2012-10-9 12:21:00
第二十章 意外(8)
“因为好奇害死猫!”我看着她,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哦!”她明白了过来,嫣然一笑,而后轻轻问道:“你真想知道这其中的种种一切?”
我忙不迭的点头,真相近在眼前,不想知道那叫傻子。
她坐了下来,双手环抱双膝,呆呆的看着前边出神。
我也赶紧捱着她坐下,一脸的急迫,但也不催促,我知道她迟早要出声。
她看了远处一阵,收回目光,道:“很久以前,有个女孩子,还在读小学吧,在放学回家的途中,因为贪玩,钻到一处荒郊野外,耍得兴起,不知不觉中到了晚上,却无意中发现了一具尸体。那是个看起来与她同龄的女尸,生得骨瘦如柴,衣不遮体,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上,双目圆睁着,似乎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对生世仍有无限的留恋。”
我盯着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么一个与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不搭边的故事来?
她叹了一声,继续道:“那女孩子初时并不知道这人已经死去,还以为是个躺在地中休息的乞儿,便是壮着胆子凑前一看。不想这一眼,从此改变了这女孩子的一生,让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说到这里,她转头看我一眼,轻笑道:“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摇摇头,眼带疑惑回望着她。
她笑了笑,道:“当她与那女尸的双眼对视后,再也转不开视线了,那一刻里,她似乎读懂了这女孩的心事,或者说,她与地上的人合二为一,融为一体了。”
我“啊”的失口惊呼一声,鬼上身?我三年前也是经历过这一幕,就与一个头颅互相对视一眼,就被其魂魄缠上了,生不如死。
若不是有牛老道与马老大相助,现在我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人了。
难道黄茗口中的女孩子,也发生了与我一样的经历?我隐隐觉得她口中的这女孩,应该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关系,要不然她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来?
黄茗对我失态也有些意外,问道:“你明白了我所讲的意思?”
我点点头,她眼神掠过一丝奇怪,但不再追问,而是继续她所述的故事道:“从此后,这女孩心头经常掠过许多古里古怪的想法与念头,当然,其实这些事也不见得有多奇怪,但因为都是这女孩从没到过的地方或者见过的事,在自己的脑海中却是如此清晰,就似自己曾经去过或者做过的事情,所以就见得很奇怪了!”
我理解这女孩的感受,她的体内,此时有了其他魂魄占据,所以有着两种思想在作祟。一种是自己的,一种是那魂魄的,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她本身的思想会逐渐被那魂魄主导,成了另一个人。
这就是所谓的借身还魂,或是借尸还魂,都是同一概念。
我当年被鬼上身时,查阅了大量此类的资料,所以知道得清清楚楚。
只是这女孩子是谁,难道指得是她自己?
2012-10-9 16:34:00
第二十章 意外(9)
这就让我愈发糊涂难解了,如果这女孩子指得是她本人,那借用她身躯的魂魄又是谁,此时还在她身上么?
这么一想之后,我突然醒悟过来,明白了她刚才所说“解脱”二字的含义了。
她与三年前的我一样,一直在为了摆脱体内的怨灵而苦恼,不过从小到大,她所面临的局面比我要严峻得多,我才短短几天,她却是数十年,人鬼之间早就分不清彼此了。
我心里一直在暗暗猜测着,嘴上却是什么也不说出来,默默听着她的述说。
听到最后,果真与我猜测的一般样,那女孩子就是她本人,而借她身子的怨灵,才是淹死的这家子真正独女。
想不到这女孩终究还是没能活了下来,生生饿死在荒郊野地中。
我心里连连叹气,其实想想也明白,一个无依无靠年纪又小的女孩儿,除非找到人家收养,否则仅靠自己的力量,还真在世上难于生存。
它借宿了眼前这姑娘的身子,与她一起成长,久而久之,两者之间都难于辨清,到底自己是人,还是鬼?
一具身躯,两个灵魂,我扰扰头,这当真稀奇了。
因为她的情况有些与我遇到的那事相同,有些又不一样。
我遇到的那怨灵,是完全想占据我的身子,将我的身躯供它驱使,而我自身则成了行尸走肉,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而她却是二者相互融合,都有彼此的思想意识,只不过相处久了,竟变成独一的思维,所有事情就好似全是自己经历过的一般,合二为一了。
一个人具有多重人格或者精神分裂症,是不是也像现在的她?我往她多看了几眼,心中嘀咕着,而后小心翼翼问道:“那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黄茗还是……?”
她不看我,仍是静静的望着水面,良久才轻轻说道:“我还没走呢!”
我大惊,又说自己解脱了,我还以为占据她体内的那幽魂与家人团聚,已经离开了,此时又说还没离开,这可让我打破脑袋也想不通了。
她继续言道:“我只是心愿已了,感觉浑身轻松了很多,这还得谢谢你!”
“谢我?”我眉头紧锁,愣愣的看着她,问道:“谢我什么,好像我什么忙都没帮上?”
她转回头来,笑颜逐开,道:“没有你在酒厂的出现,不能引出我奶奶,没有你来到这里,我根本找不到父母亲,数月来,我一直在这里徘徊,可就是呼唤不出它们来。”
“你这身子不是生人吗?难道都不足以激起水鬼恶灵的贪欲念头来?”我脱口而出,才说完我就后悔了,这话太直接了,恐怕要引起她的反感。
按着这身子本人而言,被游魂占据身子够痛苦的了,还直接被我说成是诱饵。
按着黄茗来说,当着它的面说它家人的不是,也是很不敬的语言。
我心里惴惴不安,不敢与她对望,想不到她好似不生气,仍是语气平缓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独自一人在酒厂还是这里,无数次的寻找,最后都成了瞎折腾,若不是你这把钥匙的来到,就算我在此待上一辈子,也未必能与它们相见,除非……!”
“除非什么?”我心里一惊,早就隐约想到她所指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