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奇,不是恶灵出现的时候,人人都失去了意识,这丨警丨察怎么还能有意识,关键时刻冲出来救了那女子?
姑娘答道:“因为这丨警丨察的命特别硬,而且工作闲暇之余,还是个业余牧师,也算是个百邪不侵的人。”
我恍然,原来如此,这外国牧师,算起来也应该是牛老道的同行,所以不被恶灵所惑,倒也是情理之中。
姑娘继续道:“他带着女子一路逃,不断变换着住地,可到了半夜,那咯吱声总会如影随形,跟随着他们,无论他们藏得多隐秘,总是会被找到,其间与他们在一起的人,总被恶灵收了性命。后来没辙了,那警官只能与那恶灵拼死一搏,结果他输了,女子也疯了,后来死在精神病院中,死的时候,形如干尸!”后边这四字,她咬字眼很重,是在提醒我,凡是被恶灵盯上的人,无论逃到哪,都注定逃不过,等待着的必定都是死路一条。
如果传闻是真的,看来曾医生他们还不如选择淹死在洪水中,那还好一些,不然被这恶灵追杀,受尽万般心理折磨才死,倒是够痛苦的。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道:“我在想,现在我是那女子,而你,就是那丨警丨察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答话,似乎是怪我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自嘲道:“反正那也逃不了了,就当没事就好,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呗!”心里却想着,外国牧师都斗不赢的货色,不知牛老道遇上了,又是怎么样的结果?
2012-9-11 13:32:00
第十四章 追逃(4)
如今偌大的厂区,已经没有了往常的热闹,只剩下我们两个还能喘气的人,相反我却有些高兴,这可是真正的二人世界了。
能与这姑娘单独相处,倒也算老天所赐,尽管接下来的时间以及所发生的事情,很是大凶大恶,但我不在乎。
管他呢,反正逃也逃不出去,就算逃了也要被找着,还不如珍惜现在还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突然想到,相处那么久,还没问她姓甚名谁呢?而且这段日子以来,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面问一个女孩子的姓名,要搁在平时,估计我不大好意思,但放在现在,我却毫不犹豫的问了,而且问完以后还死盯着对方瞧,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她有些脸红,半响才低声道:“黄茗!”说话间,她不敢与我逼人的目光对视。
“茗?”原来她姓黄,而且这字眼我一听就知道定是他父亲给起的,干什么行业的人,给孩子起名字有时候也总是与自己的职业扯上那么丁点半点的关系。
她抬起头,对我的反应很奇怪,道:“怎么了?我的名字不好?”
我忙否认道:“没有,起得很好听,我再想,法国巴黎那件无头案子,后来怎么样了?”既然知道了名字,再这么盯着一个姑娘家瞧着,就是无礼至极了,我忙是岔开话题,转回到刚才的故事里头。
黄茗道:“后来那家旅馆被封了,再后来,城市重新规划,政府将那地征用后打算用来建造一个公园,建筑工人拆除那建筑时,在后院发现一口枯井,从里边挖出三具骸骨来,两大一小,从骸骨身上的服饰来瞧,应该是日本人。一名报社记者深知里边必有文章可做,便是暗中查探其来龙去脉,这一查之下才知道,这家旅馆原先是一家日本人开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失踪了,人人都以为他们将店面转让了回国去了,想不到竟是被埋在了地底。”
我失声道:“我明白了,一定也是遭人暗算,夺了家产,他们的阴灵怨气不散,回来报仇来了。”又是水中怨魂,这与这边的情形何其相似。
黄茗点头,应道:“丨警丨察逮捕了那家旅馆的老板,他承认了谋财害命的过程。他本是旅馆里的一个伙计,见这家子是亚洲人,又很有钱,心里很不平衡,便是动手杀害了他们,然后将尸身扔入后院的孤井中,对外谎称这家子将店面转让给他了,也无人起疑,便是堂而皇之的当起了老板。哪料得怨灵回来复仇,将他的如意算盘搅黄了。”
我不解,皱眉道:“这怨灵也真是无理,回来复仇就复仇,怎么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却独独又放过了那老板,难道恶鬼真的怕恶人?”
黄茗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那怨灵放过了那老板?”
我一愣,道:“难道不是?”
黄茗道:“我想,既然都成了怨灵了,做事自然不像我们人类。它们认为是自己的东西,就一定是自己,回来一瞧,满屋子都是外人,肯定以为都是与那恶人是一伙的,当然一个也不能放过。至于那恶人,当初为什么不寻他,看来必有用意,我们也是猜不着的,反正那恶人在牢中也待不了多久,就死了,死后之状也似那些旅客一般,成了具风干的尸体。”
我笑道:“还真是去索命了!”
2012-9-11 14:11:00
第十四章 追逃(5)
黄茗道:“再后来,那记者估计也查到一些不便发表的东西,就帮这家子收拾了遗骸,送回日本他们的家人那边去了,这怨灵之乱,就再也没有发生过!”
我忙止住黄茗的话头,抢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将尸骸收拾好并做好后事,这怨魂之乱就没再出现了?”
黄茗点点头,她似乎知道我问这话的意思,还没等我再说,已是答道:“你想这么干?”
我笑逐颜开,忙不迭的点头,欢喜道:“你不就是它们的唯一亲人吗,要是我将它们的骸骨找了上来,经由你亲手埋了,立碑刻文,想来这场风波也就平了吧?”
她面色阴沉下来,已是喝道:“不行!”
她发怒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这其中原因我知道得门儿清,她一个人住在这里等我这类通灵的人物出现,就为了能再见她家人一眼,如今虽然见到了奶奶,但最关键的人物,他父亲尚未出现,我要是把这件事消弭无形了,她的愿望不就落空了,所以她是不同意我这方案的。
我没强迫她同意,这种事只能慢慢来,欲速而不达。
而且打捞遗骸这件事,说得容易做起来就难,当年那么多人,下去找了那么多次,都无功而返,现在仅凭我一个人,水性又不是很好的情形下,想要从口深井里找出这两具遗骸来,谈何容易!
我要把这写下来,要是我万一捱不过去,死了,也好让后边来此的人知道对付怨灵的法子。
我下意识的摸摸口袋,想要找出纸笔来,这一摸之下才发现,这身衣物都是病号服,哪来的纸笔。
我目光投向那两栋小楼,其中有一间套房是药品仓库兼医务室,那里一定有我需要的这些东西。
这当口,我也不顾得向她解释了,忙忙奔到医务室门前,一脚就把锁好的门踢开,进里边一瞧,好家伙,除了药品,还有一地的弹药枪支。
肯定都是那些警卫身上的物件,人死了,枪支弹药却是大事,可万万不能遗失出去,定是剩下的工作人员把它们移来这里保存起来,只待洪水消退以后再转移出去。
想不到洪水没退,人却死绝了,这些东西自然也就原封不动的保留了下来。
不过在我此时的眼中,对这些东西无爱,可以说得上是完全无视,对付怨灵,这些现代化的武器完全没有丁点用处,还不如纸笔来得实用。
“你在找什么?”黄茗跟随我进到屋子中,见得我东翻西找,不禁奇怪出声问道。
“找纸和笔!”我不加思索,已是答得干脆。
黄茗何其聪明,听我这么一说,早就猜到我的用意,当下缓缓道:“有用吗?就算你把这记下来,我也死了,这法子就不管用了!”
我闻言一愣,手上动作不禁停了下来,暗骂自己一声“愚蠢!”怎么就没想到这茬上,世上的亲人如果也不在了,就算挖到遗骸,没人管埋,又有什么用处?
何况这女人本就是来寻死的,她要死了,一切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