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21 21:10:00

159、

“天啊……”赵半狄惊呼道：“那要怎么应对？”

金德灿答道：“开始时，大家各自使出自己的法术，将这些金蟾婆婆一一除掉，可是，后来有一次，烈火师姐一天之中消灭了四个金蟾婆婆，轮到第五个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只两个回合，便被打倒在地，那个金蟾婆婆指着烈火师姐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敢与为师动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一次遇到了真正的金蟾婆婆。

从那以后，大家都学精了，动手之前，先问一句：你是不是真的金蟾婆婆，如果那个人点头称是，马上动手；如果那个人破口大骂或者扬手就抽嘴巴，赶紧跪地求饶。再到后面，大家干脆不去管那些在眼前晃悠的金蟾婆婆，因为，大家发现，即使你不去管它，十二个时辰之后，这些金蟾婆婆也会自动消失……”

“金师叔，我有一个问题。”赵半狄眉头紧锁，问道。

“什么？”

“据你所说，那个时候丁师叔刚刚入门。”赵半狄满腹狐疑地问道：“正一堂这么多的能人，对师叔的胡闹便听之任之吗？”

“放肆……”一旁的赵德泰怒斥道：“做晚辈的，怎么敢对长辈的行为品头论足？”

赵半狄并不退却，不卑不亢地说道：“师父，徒弟只是对事不对人。您觉得当时丁师叔的做法妥当吗？”

“……”赵德泰一时无语。

金德灿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当时的师爷和苏师伯对丁德孙放出的丹青人偶的态度，十分的暧昧，冷眼旁观，品头论足，两人关注着只是丁德孙法术的进展，这么多的人偶，来正一堂捣乱，他们并不是十分的在意；我师父每日忙于各种法术的研习，也是袖手旁观；只有金蟾婆婆一个人，对这件事大为光火，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她似乎对丁德孙的胡闹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我想，师爷一定在暗中警告过她，不然的话，以她的脾气、能力，对付一个刚刚入门的丁德孙，简直是易如反掌。”

“我觉得这位金蟾婆婆应该是一位法力高深、心胸宽广的前辈。”赵半狄一本正经地说道。

赵半藏听师兄说出这样的话，担心自己的师叔生气，偷眼看对面的丁德孙，只见丁德孙目光有些呆滞，受伤的脸颊一边，口水顺着嘴角缓缓地流下来，对赵半狄的话置若罔闻。

赵半藏见此情形，稍感宽心，问金德灿：“金师叔，后来，丁师叔是怎么回到的正一堂？”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金德灿说道：“反正过了一年之后，有一天，苏师伯背着木剑突然离开了正一堂，十天之后，苏师伯回来了，身后跟着好似小绵羊一般的丁德孙。苏师伯先带丁德孙去见师爷若林公，然后，又让丁德孙给金蟾婆婆赔礼道歉。之后，丁德孙便老老实实在正一堂呆了下去，再也没有离开，直到后来的那场大火……”

“金师叔，总听人说起正一堂的那场大火，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半藏好奇的问道。

金德灿苦笑一声，瞥了一眼身旁的赵德泰，缓缓问道：“你们的师父，从来没跟你没两个说起过吗？”

“没有……”赵半狄和赵半藏一起摇头说道。

“这样啊……”金德灿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件事，你们将来还是问自己的师父吧。”

“对了师叔，再问你一件事。”赵半藏见金德灿讳莫如深的模样，便不再深问，换了一个话题：“你说我们师叔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丁师叔，当初帮我偷来了十年的阳寿，换句话说，我现在之所以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全拜你们丁师叔所赐……”

“阳寿，也能偷来吗？”赵半狄有些迟疑地问道。

“当然了……”金德灿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这项法术，十分的难学，整个正一堂之中，只有师爷若林公和丁德孙两个人会使……”

“我们师爷也不会吗？”赵半藏问道。

“苏道长也不会。”金德灿摇摇头，说道：“丁德孙的这项法术，得到了师爷若林公的亲传……据我的大师兄——权德旭说，早些年，师爷想把这项法术教给我的师父，但是，我师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也没有学会……”

“真的吗？”赵半藏两眼放光，兴冲冲地说道：“如此说来，我们丁师叔的天赋在正一堂是数一数二的？”

“也不能这么说……”金德灿寻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学法术讲究一个机缘，譬如鸟儿生来会在天上飞，鱼儿生来会在水里游，每个人学什么法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们丁师叔生来便与这项法术有缘。”

“原来如此……”赵半藏点头称是，追问道：“金师叔，当初，我们丁师叔是怎么帮你偷阳寿的？说来听听，让我和师兄长长见识，如何？”

金德灿摇摇头，一脸为难地说道：“当时的我，已是病入膏肓，卧床待死，小红每日在我的病榻前悉心照料，她本是杏林高手，但是对我的病无计可施，没奈何，只好每日以泪洗面，后来金蟾婆婆去我的府上探病。无意间说起，丁德孙能下阴间，偷续阳寿……小红听了这话，好似落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跑去正一堂，哀求丁德孙救我。开始时，他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态度十分的坚决，后来，不知为什么，丁德孙的态度突然间转变了，又答应救我了。至于，他如何下的阴间，如何偷得阳寿，我真是不得而知……”

“师叔，你是因为那个小红的哀求，才改变主意，帮金师叔偷阳寿的吗？”赵半藏好奇的问题。

丁德孙本来低着头，听见赵半藏的问题，缓缓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呆呆地问道：“你说什么？”

赵半藏重复一遍刚才的问话。

丁德孙听罢，缓缓地摇头，说道：“不全是为了小红，那时候，金德灿的老母亲也找到正一堂，对着我哭诉，说她只有这一个儿子，不想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发生在她的身上，因此，愿意拿出自己十年的阳寿，赠与自己的儿子。我不忍看老太太在我面前哭天抹泪，心一软，便答应了。另外，我下阴间，帮金德灿偷阳寿，也得到了祖师爷若林公的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