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17 20:39:00

155、

“……”丁德孙听了金德灿的话，一时无语。

“什么小红的画像？”赵半藏插嘴问道。

金德灿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卷轴，轻轻展开，年代久远，宣纸已然发黄，画得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

“师父……”赵半藏起身，借着给众人斟茶倒水的幌子，来到赵德泰的身边，小声地问道：“这个画中的女子，可是师叔的心上人？”

赵德泰喝了一口茶，点点头，说道：“正是苗红德！”

赵半藏将画中的少女仔细端详了一阵，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长得很一般嘛，师叔至于被迷成那个样子吗？”

“红花需要绿叶的衬托……”赵德泰在二徒弟的耳边小声说道：“小红虽说长得一般，配你的师叔，却是绰绰有余的。”

赵半藏端详一下画中的小红，又瞧了瞧旁边的丁德孙，咂咂嘴，说道：“如此说来，小红真是貌似天仙一般……”

“就是嘛……”赵德泰答道。

赵半藏回到自己的座位，指着金德灿手中的画儿，问丁德孙：“师叔，这张画是您画的？”

丁德孙点点头，感慨道：“正是出自我的手笔……金德灿，这幅画怎么在你的手中？”

“小红虽然是我的老婆，但是，她的心里，还是装着你，这幅画，是你当初送给她的，她珍藏了十多年，隔些日子，便拿出来，偷偷端详一阵，今日，我来赴宴，把这幅画，偷偷拿了出来……”

“过了这么久，这幅画她还保留着……”丁德孙眼神发直，呆呆地自言自语道。

“真看不出来，师叔画得一手好丹青……”赵半狄望着画，称赞道。

“师兄，你没事吧？”赵半藏眨眨眼，有些吃惊地问道。

“我怎么了？”赵半狄冷冷问道。

“感觉你有点不对劲，为什么突然对师叔的画感兴趣了？”赵半藏不解地问道。

“确实画得不错……”赵半狄由衷地赞道。

赵半藏不动声色，悄悄掀起师兄的袖子，只见他手臂上的那个女人脸，比先前更加的清晰，那个女人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赵半藏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平稳一下心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赵半狄，我问你，平时你师叔画画吗？”金德灿问道。

“平时，只见过师叔喝酒，没见过师叔画画。”赵半狄如实回答。

“谁说的，昨天夜里，师叔为了破槐树精的鬼打墙，画了一间大茅厕……”赵半藏插嘴说道。

“是吗？”金德灿掩面而笑，淡淡地说道：“丁三手啊丁三手，过了这么多年，你这偷鸡摸狗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你管的着吗？”丁德孙不耐烦地说道。

金德灿不理丁德孙，却对赵家兄弟说道：“我问你们两个，见识过你们丁师叔的本事吗？”

“见过，我师叔会招天师钟馗……”赵半藏答道。

“那个只是雕虫小技……还有别的吗？”金德灿笑吟吟地问道。

赵半狄说道：“师叔的身后藏着第三只手，能变出十八般兵器……”

“原来如此……”金德灿缓缓说道：“闹了半天，你们还没有见过丁德孙的真本事！”

“什么真本事？”赵半藏追问道。

“你们见过丁德孙的第四只手吗？”金德灿笑眯眯地说道。

“第四只手？”赵家兄弟异口同声地诧异道：“师叔还有第四只手？”

“金德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丁德孙怒道。

金德灿察言观色，见丁德孙真的恼了，陪个笑脸，说道：“这两个孩子，是德泰师兄的亲传弟子，你还怕他们把你第四只手的秘密泄露给外人吗？现在，正一堂都不复存在了，这个秘密还有保守的必要吗？”

“……”丁德孙不语，冷冷地看着金德灿，脸上现出了杀机。

“好吧，好吧……不说也罢……”金德灿示弱道：“德孙师弟莫生气嘛！”

“哼……”丁德孙渐渐地又恢复了平静。

金德灿讨个没趣，转而对小哥俩说道：“赵半狄，赵半藏，你们别光喝茶水啊。桌上这么多的点心，吃吧……”

赵半藏听了金德灿的话，偷眼看对面的师父。赵德泰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们金师叔让你们吃，就别客气了。”

“多谢师父，多谢师叔……”赵半藏道一声谢，从眼前的托盘中，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品一品滋味，赞不绝口，说道：“好吃，太好吃了，师兄，你尝一尝。”

“是嘛？”赵半狄也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登时眼前一亮，将手中余下的点心，一下子塞进了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好吃，太好吃了……”

小哥俩你争我抢，狼吞虎咽，眨眼之间，把桌上的点心吃去了大半。

金德灿坐在对面，看了一阵，脸上露出羡慕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年轻，就是好啊，看这两个孩子吃东西，我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生气……”说到这里，忽然一阵猛烈的咳嗽，掏出手帕，捂住了嘴，咳过之后，掀起手帕，只见上面沾满了血迹。

赵德泰、丁德孙两人冷眼旁观，谁都没说话，赵半狄和赵半藏也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不再争抢桌上的点心，呆呆地望着金德灿。整个屋子里，变得悄无声息，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

金德灿抹去嘴角的鲜血，强作欢颜，说道：“让各位见笑了……”

丁德孙冷冷地说道：“金德灿，直说吧，今日你把我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还像从前那样，让我再帮你偷十年的阳寿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请你免开尊口，我是不会再帮你第二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