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庄海洋说:“刘老伯,你要如何才肯放我们过去?”
刘典藏摇了摇头,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你们过去。”
庄海洋说:“一定是这样?”
刘典藏说:“一定是这样。”
庄海洋伸手一挥,站在外围的六人突然蹲地,只见站在中间的耿炼、钟铮、付传全、汪汉泽一人拿着一支连发弩箭分别对准了刘、贺、胡、锡四人。李一雷众人曾在树林溪水边尽数被擒,我曾在他们被擒树林里见过弩箭深深的插入木中,弩箭力量的确非常之强。此洞并不宽广,弩箭离人只有数米之遥,要想躲开,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有人能迅速躲开第一箭,但是每个弩箭有六枝箭,躲得了第一支绝躲不了第二支。
我站在锡陀与李一雷等人中间,正想该说什么缓和一下,蹲在地上的李一雷、李重生、庄海洋以及三个当兵的迅速无比的又各取出一支弩弓,十支弩弓六十之箭,就算刘、贺、胡、锡有通天之力,也休想在这狭窄的洞穴之中躲开。
对立之形势迅速逆转,庄海洋说:“刘老伯,您数次想要我等性命,只要你等现在从洞口退走,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您看如何?”
刘典藏仰头哈哈一阵长笑,笑声在山洞里久久回荡,他好不容易才收住笑声,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啪的一声将胸口的衣服撕开,说:“李一雷,老子进了这山洞来,就没想着活着出去,有本事就朝着老子这里射。”
贺寻同样也是撕开上衣,说:“我二十多年前才发现我的身世,似我这等人,早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今日能同大家毙命如此,也是一大快事。”
洞内光线本不是很亮,我听他说话有异,仔细朝瞧去,只见贺寻腰间缠着一圈东西。
庄海洋说:“话已至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他举起手,就要下令放手,我大喝一声说:“等一下。”
我说:“贺先生腰间均绑了丨炸丨药。”
庄海洋缓缓的放下手,毕竟他要做的事情还未完成,刘、贺二人拼了性命要与大家同归于尽,大家各自的心思马上就起了变化。
我说:“刘老伯,我也是受人之托,方参加此次行动,要将此事完成,你看这样如何,我们来个比试,输了的让,行不?”
刘典藏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说:“比个毛试,老子早就跟你们说过,逆天而行,死路一条,此事没得商量,我数到三,怕死的就给老子退出去,不怕死的就陪老子到这里死。”
刘典藏本来说话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发起狠来竟然如此蛮横。
我看这事情确实已经超出了我能够控制的范畴,我摊了摊手,我对庄海洋说:“庄哥,我可不想将命搭上,我到洞外等你,这里处理好了,再叫我。”
说完,只听刘典藏恶狠狠的喊了一声“一”,我去拉站在中间的钟铮,他看了我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想拉着锡陀一起出洞。
突然,一阵摩擦声音传来,声音极为细微,若不是我六觉发达,很难发现。我抬眼一看,只见洞口射进来的光线下的山洞影子正在移动。我碰了碰锡陀,指给他看。
这时,刘典藏又大声喊了一声:“二。”
锡陀说:“不好,这山洞洞口要关闭,赶紧出去。”
他拉着我的手,抬腿要往洞口跑去,没想到那摩擦的声音变得极为迅速,洞口迅速关闭了起来。
我心知不妙,如果这时刘典藏启动丨炸丨药,我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我大声说:“刘老伯,等等。”
谁也没曾想到这洞口会关闭起来,刘典藏哈哈一笑,说:“好极好极!”
我和锡陀以及那三个当兵的,拧开手电,跑到洞口一摸墙壁,密封的严严实实,绝非人力可以破开。
我大声说:“我擦,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那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山洞两边的石头像是一起活了,都向中间挤来。
我说:“各位,将手里的东西姑且放一放,我们往里面去避一下。”
说完,我叫上锡陀还有那三个当兵的,抬起棺材,往里面走去。
只听到刘典藏嘿嘿一声冷笑,侧开身子,放了我们过去。余下众人都跟了过来。越往里走,洞里道路越宽敞,好似一条隧道一般,四面墙壁齐齐整整。眼见刚刚走过的道路一点点的被合并起来,我们顾不得观察四周的情形,玩命的抬了棺材往山洞里面跑。
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到有人一声惨叫,有人惊呼,脚步嘈杂,原先在一步一步慢慢走的李一雷他们放开了腿,跑步跟了上来。
山洞甬道拐了个弯,我觉得眼前一亮,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厅堂之中。这个厅堂墙壁绝非石壁,微微透着柔和的光芒。
我们放下棺材,我看了锡陀一眼,他也正看着我,因为我们同时想到了两个地方:太白山和华山。
我们在太白山山洞里以及华山北斗坪陈抟洞里见到的厅堂墙壁材质正是这样,就连透出的那种柔和的光线也是一模一样。
这时后面的人一窝蜂的跑了进来,就连刘典藏、贺寻和胡玉也在一起。
在人群之中却没有找到钟铮,我问庄海洋:“钟哥呢?”
庄海洋举了举手里的一本书,说:“钟哥刚才突然不适,将天书交给了我。”
我双手抓着庄海洋的双肩,大声说:“我是问他人呢?”
我这一路,就只有跟钟铮、杜采枝走的最亲近,杜采枝刚刚掉下山崖惨死,没成想钟铮也突然不见了,一股非常不详的预感向我袭来,这是旁边的付传全说:“曹哥,刚才钟哥交了天书之后,突然像是疯了一般,抱着头部异常痛苦,狠命的将自己的头塞入和石缝之间,他被夹死在石洞之中了。”
我松开抓着庄海洋的手,看了一眼我们刚才进来的地方,已经完全封闭起来了,整个墙壁根本看不出刚才还有一个大大的山洞。
庄海洋说:“钟哥和杜哥都喝过小溪里面的水,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治疗,又劳顿的厉害,那水能坏脑子,没想到在这当口发病了。”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刚才进来的地方的墙壁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时,刘典藏突然扑向庄海洋去抢那本天书,旁边李一雷嘿的一声,一掌拍向刘典藏,刘典藏不得不回救,刘李两人斗在一起。
庄海洋迅速将书揣在身上。
锡陀缓缓的朝着李重生走去,李重生一步一步往后退。
我一看形势不对,这才刚刚进来,大家又要开干了。
突然,厅堂中光线闪了一下,厅堂正中居然多了一个人,我定睛一看,这个人我也认识,一身白色的笔挺的中山装,那是我曾在梦里和在太白山见过的顾叶旗。
他身形一闪,我完全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刘典藏、贺寻和胡玉突然倒地了,锡陀一声大吼,跟顾叶旗斗在了一起,没有半分钟,锡陀也倒地了。
我对顾叶旗说:“熟人,休伤他。”
顾叶旗对着我微微一笑,说:“不会的。”
只见李一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顾叶旗磕起头来。
顾叶旗走过去,双手扶起他来,展颜笑了笑,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