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之中。过了一会回来了,说:“鬼影子都没一个。”
老狼说:“你们眼睛都瞎了,这么明显的一个人影。”他端起枪,只听嗖嗖两声枪响,紧接着老狼一声厉叫,像是十分痛苦的样子,扔掉枪,向着前面扑去,一边大声说:“你们快跑。”
这把我们都惊呆了,虽然光线很暗,但是谁都能看清楚,老狼扑过去的地方明明是一块空地。老狼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像是狠命拼搏的样子。红哥说:“夜猫子,老狼撞鬼了。”
小猫打开手电说:“红哥,怎么办?”
红哥说:“先制住他。”
手电照处,只见老狼双眼通红,不停的发出低吼的声音,时不时传出两声惨叫,按住一根树枝,嘴里不停的说:“掐死你,掐死你。”
红哥收了枪,轻轻的朝着老狼走去,老狼突然一回身,扔掉树枝,对着红哥恶狠狠的说:“你是谁?想要害我们的兄弟?没门。”说完,合身向着红哥扑来。
小猫丢掉枪支,拼命抓着老狼,大声说:“老狼,自己人啊,你是怎么啦?”
但是老狼变得力大无比,红哥和小猫两人按住了他几次都被他逃开。小猫被逼无奈,掏出一支箭来,狠狠的插在了老狼的大腿上。
老狼哼了几声,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拼命挣扎,伸手将毒箭拔了。从怀里取出取出我的铁木刀,对着空中不停的挥舞。
红哥和小猫退了开来,将老狼丢在地上的枪捡了,把我抱开。
老狼在空地上狂舞了一阵,终于支撑不住毒箭,软了下去,嘴里依然发出低沉的吼叫。
红哥上去将他扶起来,绑在树上,又扯掉老狼的衣服,塞住他的嘴巴,防止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红哥在额头上擦了一把汗,点了根烟,说:“原来他们不是撞鬼,也不是发疯,而是因为刚才那小溪里面的水有毒,凡是喝了水的人都会产生幻觉。”
小猫说:“那现在怎么办?他们两个人,我们总不能一人背一个回去呗。”
红哥说:“还能怎么办,请求支援,让队长再派人来。”
因为我胳膊和大腿都受了伤,所以他们也没对我采取捆绑措施。我心里暗暗后悔,刚才应该趁着他们制服老狼的空档逃跑的,不过想想我的胳膊受伤非常重,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们算了,找到大部队给我疗伤,如果自己独自逃跑,这深山野林的,别把自己的胳膊整废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前面传来一阵跑步声,过来了两个人。红哥跟他们接上头,抬着我和老狼,踩着大雨过后的山中特有的树叶泥巴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我受了伤,又留了不少的血,两个眼皮实在是撑不住了,真的昏了过去。
突然,我觉得有人在揭我的眼皮,我睁开眼来,一个人拿着手电筒正照我的眼睛,我伸出左手一档,说:“谁啊?照我眼睛干吗呢?”
那人说:“反应正常,神智清楚。”
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一个帐篷中,那个拿着手电筒的穿着迷彩服,我扭头一看,帐篷中还躺着不少人,能看清面目的几乎都是我们队伍中的,庄海洋、钟铮、杜采枝、汪汉泽、付传全,还有光头老头李一雷,不是身上就是腿上打着绷带。
我心里暗叫了一声:“妈的,什么叫做全军覆没?这才叫做全军覆没,一个不落,全部被抓活的,个个受伤。”
我本想施展我的役蛇咒,用蛇群来救我们,但是又仔细想了想,现在只能安心养伤,我们的装备几乎都丢掉了,擅自逃跑,即使能成功,这些残兵败将多半也难保活命。
这时,帐篷门一掀,进来两个人,将我放在一个担架上,抬了出去。走到另外一个帐篷之中,灯火通明,我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岳麓山雷达站的胡玉连长和张班长。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四川某个老山林里,居然会碰到老熟人,并且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胡连长说:“好久不见。”
我半天还没有回过神来,说:“胡连长,怎么是你?你怎么从湖南跑到四川来了?”
胡连长呵呵一笑,说:“你不也是跑到这里来了?”
我说:“你来干嘛来了?”
胡连长说:“奉令来请你们打道回府的。”
我哦了一声,说:“在桃源县,几乎将我们一网打尽的也是你们?”
胡连长笑了一声,说:“那不是我,是张班长带的队伍,没想到你们不听劝告,继续前行,上头叫我过来,务必将你们全部一个不少的带回去。”
我说:“我的个乖乖,怎么把你叫来阻止我们了?”
胡连长脸色一沉,说:“老弟,我奉劝一句,你们不要有其他想法了,好好的跟我们回去。你我情同手足,我也不瞒你什么。”
我说:“胡连长,我问一句哦,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啊?”
胡连长说:“你不知道你们要去干什么吗?”
我说:“我不知道啊,我被他们稀里糊涂拉了过来,至今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去。”
胡连长说:“此事你不知道为好。一等天亮,就有飞机过来,我们回了湖南再说。”
我刚想问问是谁这么大能耐请得动南国利剑的特种兵们,帐篷外传来一阵犀利的哨声,紧接着有人大声的喝问。
胡连长和张班长连忙走了出去。
我也挣扎着站了起来,掀开帐篷门,只听到胡连长在大声问:“什么情况?”
没过多久,只听到周围树林中一阵阵嘈杂声向我们围了过来,胡连长大声指挥,数十名队员端着枪支,迅速站好位置,隐蔽了起来。
树林中一个声音传来,说:“我是谢德高,里面是胡玉那个王八蛋不?”
胡玉大声回话:“射得高,你快快给老子滚出来。”
只听到树林中数盏大灯照来,顿时将我们营地照的通亮。无数人影冒了出来,我约摸看了一下,估计得有两百来号人。
胡玉说:“怎么?人多啊?带这么多人?”
谢德高说:“不好意思,胡连长,你来到我的地盘,我总得尽尽地主之谊。”
三四个穿着迷彩服的被捆绑的结结实实,低着头走了过来。
胡玉拔出刀,一一给他们松绑。
胡玉大声说:“先抓我的侦察兵,又围起我,射得高,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谢德高说:“不唱哪一出。你帐篷中的那几位客人,好不容易来趟四川,想要胡连长交给我,让我带他们去好好游览一下四川的景色再送回去,不知道胡连长乐意不乐意啊?”
胡玉说:“好啊,这感情好啊,不过这几位也是我们的客人,再说,我们湖南景色也不错,他们跑得太远了。”
谢德高说:“你这话就不对了,湖南景色是美,可是人家现在到了四川,你非得要人家回去,这不为难人嘛。”
胡玉一时词穷,说:“我奉上峰命令,一定要带他们回去,事先没有跟您打招呼,回头再登门谢罪。”
谢德高哈哈一笑,说:“胡连长,我们当年在北京一起受训时,把酒言欢,何等惬意?你不要让我难做。”
谢德高旁边一个人粗声粗气的大声说:“营长,他们湖南的跑到我们四川来撒野,甭跟他们废话,直接拿下得了。”
胡玉沉声喝道:“谁敢?”
谢德高说:“胡玉,来硬的是吧?兄弟们,把枪给我都收起来,我倒要看看,你胡玉有几个胆子,敢下令开枪打我们。”
胡玉说:“等等。”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叫人递了过去,大声说道:“这是军区直接下达的命令。”
谢德高看完了之后,不敢擅自做主,说:“你这是你们GZ军区的命令,我们不受你的管制。不过看在我们一同受训的情分上,我请示一下。”
过了一会,谢德高让人将命令送了过来,说:“胡连长,对不住了,我这也是CD军区直接下达的命令,刚刚来的,新鲜热辣。各连队都给老子听好了,将枪里弹匣卸了,枪都给我收起来,谁开枪,小心老子弄死他。”
只听到四周齐整整的一声暴喝:“是。”两百多人一起大喊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谢德高继续下令:“把袖子都给老子撸起来,都给老子抓活的,要是跑掉一个,老子跟你们没完。”
四周又是一声齐整的暴喝。
胡玉十分无奈,他肯定不可能下令开枪,但是对方的人数足足是我们的五倍以上,人家赤手空拳上来,我们若是反抗,那将是白白挨打受辱。
胡玉举了举手说:“慢着。既然四川的兄弟们如此热情,那好,人就由你们带走,可得好好给我们送回来。”说完,转身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说:“你跟我们回去。”
我哒了哒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一个如铁塔一般高大的人走了过来,想必是谢德高,他对着胡玉抱拳道:“多谢胡连长理解兄弟的难处。”
胡玉抬眼看了他一眼:“得瑟,你他妈就是仗着人多。”
谢德高说:“这位兄弟姓曹吧,您也跟我们走吧。”
胡玉瞪眼道:“这可不行,他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曹老弟得跟着我们回去。”
谢德高哈哈一笑,说:“胡连长,我说你呀,就是小家子气。你啊,心里很不服气,是吧?这样,我们两人过过招,谁要是赢了,就带着曹老弟走,如何?”
我心里又好笑又好气,这两个鸟人当我是什么人了?这局面就好比两个嫖客在挣一个婊子,谁赢谁跟婊子睡。
我怒声道:“谢营长,要不这样,你们谁赢了我,谁带我走好了。”
谢德高嬉皮笑脸说:“曹老弟,别着急,我跟胡连长多年没见面了,先跟他切磋一下,等您伤好了,我再向您请教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