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老石进了寨子，飕飕一阵风刮来，凄清寒冷。一栋栋木屋里闪出忽明忽暗如同鬼火的灯光！

“前面那户是我老婆的表姨家！”老石指着最上面的一栋木屋。

“这里不是不与外界通婚嘛，你老婆怎么嫁给你了？”我奇怪地问。

“那是我丈母娘的的婆婆的干妹妹的女儿，说起来话长啰。。。。。。”

“那就不用说了。。。”林子俊喘口气，“你们小心些，总觉得这寨子怪怪的！”

“有啥怪？虽说这里与外世少联系，可是人却很纯朴热情！”老石冷哼一声，朝前走去。

我对林子俊笑笑，“走吧！我会小心！”

老石走到一处半旧的木屋前，拍打着掉漆的木门，“表姨，表姨，我是石红军。。。。”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十七八岁少女的漂亮脸蛋，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是姐夫啊，快进来。。。。”

“春花？哈哈。。几年不来长大了。。。。”老石大笑，指着我和林子俊，“这是我的朋友，一起来的！”

“你好！”林子俊温和地笑笑，“打扰你们了。”

我朝她点点头。

春花看看看林子俊又看看我，眼睛弯弯，甜甜地笑了，“欢迎你们，快进来吧！”

我们跟着老石走进屋子。里面只有几张简陋的桌子椅子，显得空荡荡。

老石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示意我们，“你们坐嘛！这是我表姨的女儿春花！几年前来时才这么大点现在长这么高啦！也长漂亮啦！哈哈”

我和林子俊拉过小椅子坐下。

“春花？你妈呢？”老石左右看看，奇怪地问。

“我妈过逝一年了！”春花一脸悲伤，端过三杯茶放到桌子上。

“呃？你妈怎么说走就走，前几年见她时身体还挺好！”老石大惊。

春花抹了下泪，笑笑，“不说这个，姐夫来有啥事？”

“哦，这两个朋友从外地来的，听说青湖寨的银月鱼好吃，便想来尝尝，这不我就带他们来了！”

“哦！”春花瞟了眼林子俊，脸似乎有些红，“银月鱼是我的拿手菜，我妈说我比她做得好吃！明天我做给你们吃！”

老石大笑，“春花，还要等明天？你姐夫我走了一天的路，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你明天才给饭吃哪！”

春花脸一红，大窘，忙起身，“姐夫等着，我现在就去做饭！”一溜烟跑到后面厨房。拿出一个竹篮子，“你们稍等，我去捕鱼！”边说边急匆匆离去。

呃，吃鱼要现去湖边打？那得多久？

“老石，不用了，我们随便吃点东西就成！快叫春花回来！”我怕闻到那臭鱼腥味，看着春花风一般地跑下山，来不及叫住她。

“哈哈，没关系，捉鱼很快啦！我们在这里安心等着吃美味！”老石点上一支烟。

我装作去洗手间，溜出屋外。隐身跟在春花身后。

春花一路小跑转了几个弯，穿过一片密密麻麻的杂木林，眼睛一亮，一面如同 镜子一样的湖展现在面前。群山环绕，仿佛镶嵌在翠玉中的一块宝石，亮得那样清透那样不真实。

春花走到湖边，对着湖水，轻轻唱起歌来，“小鱼儿游来，家有贵客，那是我的郎啊！请你出来，跳到我怀里。。。。。”一遍遍不停地唱，歌 声如同天籁之音。

不一会儿，湖面一片片银光一起跳动起来，如同夜里飞舞的精灵，翩翩优雅，曼妙婆娑。

原来是一条条银月鱼，从未见过鱼能跳出如此美丽的舞姿，感到震撼！

有一条银月鱼单独跳了出来，几个翻滚，便跳进春花的怀里。

她把鱼轻轻地放进篮子，欢快地哼小曲离开。

所有银月鱼随着她的离开，沉了下去，湖面恢复死一般的宁静。

我慢慢飘到湖面上，湖水深不可测，却透明清辙，一眼见底。鱼儿一动不动地停在湖底。仿佛丢进湖里的巨大银贝。

水至清则无鱼。。。。。。。这么清辙的湖水。。。。我用脚轻轻踩了一下水面，下面的鱼立刻象炸了锅一样，四散飘去。

突然我发现，湖里没有我的影子！

有好多事情是同时发生的，我只是剥开一件件来写，我觉得简单些会让人更明白我要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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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屋里，春花还没有回来。老石和林子俊正聊得起劲，老石夸张地炫耀自己曾经的辉煌历史。

“咦，春花还没回来？”我拉过椅子坐下。

“哪有那么快！”老石很兴奋，“去湖里新捉的鱼，那叫一个新鲜，绝对让你闻不到假寨子里的那种腥臭味！”

“哦，呵呵，对了老石，你有没看过他们怎么捉鱼？”我漫 不经心。

“没有，青湖是此寨的圣湖，外人私闯要被吊死的！”老石郑重地说，“既来到人家的地方做客，便应该尊守人家的规矩！”

“这里滥用私刑，草间人命？”林子俊诧异。

“据说从他们祖先那里传下来的族规，一千多年了吧，以前动乱年代，交通通信不便，管不到这里。现在法律社会，他们不敢。十几年前，他们吊死一个外来到青湖偷鱼的，那人的家属到警局报案，派人来调查，人家族长说他先违返了人家的族规，只是按族规办事。”老石猛地抽口烟，“咱们有同志想带人家族长回去调查，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全部寨子人出来，拿着刀子对准自己的喉咙，如果敢带族长走，他们就抹脖子。。。。。。”

“来此便是客，明知故犯，这种命案警局难处理啊！”林子俊眉毛皱了起来。

“是啊，咱们同志不信，带着族长走一步，旁边倒下一个，血淋淋地吓死人，走了五步，倒下五人。吓得没人敢说带族长走。”老石黯然地摇摇头，“后来，跟族长达成协议，不得再滥用私刑，如果有人违返他们族规，可以送他到警局。。。。。。”

吱呀门被推开，“我回来了！”春花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脸色通红，一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你累得，休息一下。不急着做饭！”我忙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接过纸巾笑道，“没事啦，你们稍等，饭马上做好！”把篮子递到我们面前，“看这条鱼好大呢！”

银月鱼顾名思议如同一轮圆月一样圆，小小的三角头，两只小眼睛往外鼓着，鱼鳃一鼓一鼓地正在倒气。

“哈哈，是好大，，快去做，口水流出来了”老石大笑。

春花很开心地跑到后面厨房去做饭。

林子俊没吱声，看了看我，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

我对他眨眨眼，“林队，这里的女孩子都挺漂亮呢！”

“这你算说对了，这个寨子的女孩子个个漂亮，随便拉出去一个比那些大明星毫不逊色。”老石嘿嘿笑着，“其实好多人说是为吃鱼来，心里冲着漂亮妹子来滴！这里的妹子如果看上谁，当晚便钻你被窝！又不用结婚，又不用负责，睡几晚上便走，哪个男人不愿意来！”

“所以，那些男人冒死也要来青湖寨。。。。”我冷笑一声，“色字头上一把刀！”瞟了一眼林子俊。

“寨子里的妹子充许相好轻易离开？”林子俊没理 会我的眼光，“传说苗族有蛊术可以控制男人，这寨 子莫非也有什么歪门邪道？”

“这里没有！”老石笃定地说，“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人和这里妹子好过，回去有啥问题的？至少我没听说”

“老石看来你熟门熟路没少来啊！”我笑道。

“不能 这么说，我是谁！我是石红军，受过革命考验的！永远不会做出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对不起老婆孩子的事儿！”老石的吐沫腥子不小心飞到我脸上，我不着痕迹地往旁边 挪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