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8-22 14:25:00

第十九节：请龙仪式

19-1

山鸡开着丰田大霸王带着墨镜一起去了狗子爷那里。

我心中一直暗想，还真治不了你，这是我家，不让你住，你又能如何？

山鸡与墨镜一直说汛期将到，然而事实上却是天气越来越热，即将要收获的玉米，黄豆，也被旱的叶子已经发黄，但是又不能人工浇水，否则花粉传播出现问题，收成不好。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想浇水，村西的河流——清溪，也几乎快就成了一条干河。

眼看着地里着火了一般，这天上午，狗子爷来到我家，给爹说准备去请龙，当时爹也同意了。

我们这里如果不下雨，就去北面山地约有五十里年，成年的男人，每人戴着一个用柳枝条戴着的帽子，然后一个年长之人，会摆了三柱香，这个年长之人，一般就是狗子爷。

狗子爷上香完毕，首先要请愿，这个愿，其实就是愿望：如果人们能带回来雨，救这一众的人，那么就会还愿——至少会连唱几台戏给龙王爷听。

北山的名字，是我们这里的俗称，其实它是八百里伏牛山的余脉，至于真正叫什么，没人知道，因为地处村子北面，就叫北山。

村里西边的那条河就是从北山流下来的。

请龙这天早晨，大家都没有吃饭，然后拿着柳条，赤裸上身，向那里徒步而去。

我也跟着去了，身上也被用锅底灰抹的像斑马似的。

一路之上，如果口渴，那也不能自己带水喝，否则就是不信任龙王爷，自然也请不来雨。

不过不用担心，请龙途径很多村子，这些村民一看这队人马这身打扮，便知道他们来意，因此会给水喝。

这路途之中有一个拐角，这拐角之上还有棵老槐树，估计是年岁已到，几乎干枯，不过经过这里的人都要拜祭一下它。

就这样一直到正午，才到了那个请龙的地方，北山黑龙潭，这旁边还有一个龙王小庙。

这龙王庙非常简朴，只是一所不大的小泥屋，里面有一个类似龙头人身的像，旁边就是西河的水源黑龙潭。

黑龙潭下面据说是一个大海眼，不过谁也没下去看过，不管它是不是海眼，目前来看，这潭水也流的很慢，看来源头也已干旱，既然如此，还要到这里请龙，不是笑话吗？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爹，爹不禁喝道：“你就不会少说两句，请不回去雨，你担责？”

我不在说话了。

只看着狗子爷在那里上香，这上香之后，果然头顶上出现了一片阴云。

大部队看到里，也不禁非常高兴，哪顾的上疲惫，只是向家中引着阴云尽快回去。

2012-8-22 21:34:00

19-2

这片阴云就在队伍头顶。

我们走到哪里，那阴云也走到那里，似乎有生命一般，一直随着我们前行。

路途之中是不能听到鞭炮声，否则哪里炮声响，这雨就会落在那里。

因此上午经过的那些村子时，那些人知道其他村子有人求雨，所以下午时候都不会再放炮了——不论红白喜事，否则半路上截人家的雨，道德方面不说，阴德是要亏上许多。

就这样，天色已将近黄昏时，才回到了家中。

狗子爷来到先前在村中摆的香坛前，拿出一挂1000响的雷子（鞭炮）燃了起来，霹雳啪啦这鞭炮声响过之后，那团阴云越来越密，就像泼了墨一样，接着这炮声就“哗哗”就下起大雨来。

请龙仪式就这样结束了，至于这件事是否有什么科学道理，我还不清楚，但确实是我们那里的风俗，一般雨完之后，就会请人唱戏还愿，至少要唱上四五天。

我与爹洗了澡，把抹在身上锅底灰洗净，然后穿上衣服，秋天的水确实比夏天凉了许多。

这一场雨一连下了几天，旱情方面解决了，但汛期也到了。

几天后，雨住了，清溪又一次发了大水。

前面说过，人们喜欢看热闹，尤其是喜欢看发大水的热闹，所以这一发水，人们都来到河边。

浑浊的河水卷着浪花，虽然有木头什么的冲下，甚至有猪羊在水面上漂浮，这次却再也没人敢动河中的东西。

歪嘴爷也站在河边，他也吸取了上次捞黑羊的教训，此时也不敢再捞河里面的东西，不过却还是习惯性的盯着河面，看那里飘着什么，每冲过一件值钱的东西，不由的匝匝嘴，表示可展览。

山鸡与墨镜也站在岸边，看着大水。

山鸡看到我，不禁又笑了：“小生，你们先前请龙还真有效啊，比打炮弹强多了（人工降雨），真是想不到！”

“有些东西，是不可以解释的，就像我无法理解，你身边的那个人所做所为一样！”我说。

墨镜一直站在那里，不在说话。

就在这时，突然歪嘴爷说：“赶紧看，水里有大东西！”

歪嘴爷这一声说的，众人都不禁笑了，纷纷取笑他：“歪嘴，上次的事你忘了？这大东西，就算是有，咱出不能动！”

歪嘴爷也明白，说：“我就是说，这水里有大东西，你们信就信，不信就不信，拿上次的事说啥呢？”

人们不禁笑了起来。

墨镜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我也不由向水中看去，那水面下，似乎有个东西贴着水面一直逆着水面游，隐隐约约的看着像一个背朝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