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我仍没有掉以轻心,在他嘴里的‘没什么问题’只是对他个人而言,对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没准就出什么篓子。
我正打算往里走时,阿天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铁头儿,你等会进,有点事。”
老段他们不解的看了我俩一眼,没说话,都钻进了门缝。我更是疑惑,看向阿天,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走,跟我去抓鬼。”
我心里一惊,问他:“抓什么鬼?”
阿天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有东西跟着我们,应该就是上次暗算我的那东西,等会你当引子,我去抓。”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跟这小子沾上边果然没什么好事,不过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力,对于跟踪者我丝毫没有察觉。
“怎么抓?”我问他。
“等会咱俩就沿着阶梯的两侧各自往下走,它见我们势单一定会出手,到时候我就有机会了。”阿天说。
我点点头,心里虽然觉得这中方法有些不靠谱,但是必须照他的方法做。
阿天朝了做了个手势,我俩开始分开沿着阶梯往下走,短短几步我已经走得提心吊胆,凭阿天那种身手的人都被暗算,我更无力反抗了,这种伸直了脖子等待着屠宰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可是我俩一直走到台阶的最低端都没有异常情况发生,任凭我注意力怎么集中都发觉不到什么地方藏着人。
我刚在阶梯底端站稳,阿天就快步走到我身旁说:“你回去跟其他人汇合,我马上就回来!”说完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这种突发状况我怎么都没想到,慌乱下轻喊了一声:“阿天?”空荡荡的四周没有丝毫回音。
2012-6-21 2:04:00
我猜到他是去追跟踪者了,我拦不住他,只能撤回去先汇合九叔他们。幸好这里有明显的建筑标志,不至于迷路,以阿天的身手,应该出不了意外。
我踏上阶梯,钻进门缝后,看到石门后面也有几具身着军服的枯骨,但是不见老九几人的身影。我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几处斑驳的亮光出现在视线里,心里一亮,寻着光走过去,看到了老九几人聚在一个圆形石墩前。
老九见我过来问:“阿天去哪了?”
为了不让他们分心,我撒谎说阿天在外面尿尿,等会就过来。老九没再多问,注意力又转回到圆形的石座上,从他们的神色看,这个石座不同寻常。我仔细看了一遍,这个石座由两层叠成,上半部分像个盖子一样扣到下半截上。
我小声问致远:“这东西干什么用的?你们老盯着它干嘛?”
致远说:“你去看看背面上,刚才这玩意响了一声,接着就从后面渗出了红色的东西。”
我心里一惊,绕到石座背面,看到一条暗红的痕迹挂在石座的外沿上,透着浓厚的血腥气,没猜错的话, 八成是血。
“这东西哪来的?”我忍不住问。
老段说:“从两块石板缝里渗出来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Ace说:“这个宫殿很宽阔,四周以及地面极为平整,没有太多显眼的装饰品,而这个圆石台坐落在宫殿的正中央,显得有些突兀。”
“就是,我怎么看这玩意儿都觉得别扭,是不是下面有暗道?”致远附和说。
经他们一说,我心里也有了大致的印象,心思一转,提议说:“有血迹就说明下面有活物,要不咱们打开看看,总比在这僵着强。”
钟向东说:“能开早就开了,就怕下面有什么飞箭毒虫之类的东西等着咱们,这些血就是引子。”
老九想了想说:“没时间耽搁了,我去挪开上盖,你们在后边守着,随机应变。”
老九说完就往前靠了一步,用手慢慢往一侧挪动上盖,从他的动作看,石盖的重量很重,Ace过去帮忙,这才把上盖挪开了一半,整个过程中,我们都提着心,生怕从两块石板中窜出什么怪物,幸好自始至终都没什么怪事发生。
“这什么味?真腥。”致远皱着眉头说。
钟向东比较谨慎,招呼老九跟Ace说:“你俩闪远点,别是毒气。”
Ace没有动身:“不是毒气,这种味道像是某种动物内脏的腥味。”
老九迟疑了一会,也没有动身,而是拿着手电筒往两块石板间照了过去,我站的位置不算远,能够清楚的看到在第二块圆形石座顶上开着一个腰身粗的洞口。
我们也顾不得许多,在老段的带头下,一齐凑向了洞口,我尽量减缓呼吸节奏,以为那种剧烈的腥臭实在反胃。
“下面很深,你们能不能看出来这洞口干什么用的?”老九问。
2012-6-21 2:06:00
没人说话,这个洞口实在怪异,暗道不像暗道,水井不像水井,隐约有一股热气从里面蒸腾上来,扑在人脸上更为恶心。
“下面的石板上有字!”为了清除观察洞口的外观,我们齐力把上面的石盖抬了下来,老段此时正好踩在石盖上低头说。
Ace第一个凑过去,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说:“这些字很古老,从现有的文字历史上没有这种字体的记录,不过从痕迹上看,应该是四个字。”
“你也不认得?”致远问他。
Ace说:“虽然不认识,但是从这座圆台的位置以及布置来看,这东西像是个祭祀井。”
“祭祀井?”我从未听说过这个概念。我知道祭祀是一种很古老的仪式,自从有文明以来,祭祀便作为一种与神灵交流的方式流传下来,现在虽然已经荡然无存,但在封建时期,祭祀是与战争头等重要的大事。
Ace继续说:“你们觉得这个洞口像什么?”
“像什么?”钟向东自然而然接了一句。
“深渊。”Ace说。
听完Ace的话,我不禁又朝洞口里看了一眼,圆形的深坑,凹凸不平的内沿,隐约冒出的热气,简直就是一个深渊的微型复制品。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人是以这种形式来祭祀深渊?”我问他。
祭祀的历史悠久,其形式更是千奇百怪,我所听闻的最奇怪的祭主竟然是一种肉食性的植物,更多的是太阳神崇拜,也就是祭祀太阳或者光明,像这种地底生存的族群,祭祀洞穴也不是没有能的,因为洞穴就是黑暗的象征。
Ace点点头。
致远仍旧不解问:“如果这仅仅是祭祀洞穴的话,这些血迹跟刚才的响声怎么解释?”
“什么样的响声?”我问。
“咯吱咯吱响,就像是睡觉磨牙那种动静。”致远说。
我也一头雾水,从上面看下去,洞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出现血迹以及声响?按照我之前的推断,有血就说明有活物,不过从眼前情况看,这个洞穴里不具备生存的环境。
我下意识把手放到了第二块石板也就是洞口的外沿上,没有预想中的冰冷,相反有种淡淡的温热,我脑袋一热,慢慢把手伸进了洞穴,打算用手掌摸一下洞口的内壁,结果刚一碰上,心里就跟着一紧,闪电般的缩回了手。那种触感我至今记忆犹新,就像是摸到了某种动物的内脏上,湿滑温热。
老段见状凑上问我:“铁头儿,你么了?!”
我慢慢把手伸到众人眼前,预想中的一幕出现了,我触碰洞穴内壁的手掌上面,沾了一层暗红色的液体,仔细看得话,在那些红色液体的包裹下,零零散散分布着十几个芝麻粒大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