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皱皱眉又看了看贾四儿说:“这地方还挺热闹。”接着转向致远问:“还有子丨弹丨吗?”
致远点点头说:“有,干什么?”
阿天说:“拿过来。”然后又朝钟向东说:“手榴弹给我。”阿天接过这两样东西后,先用匕首把子丨弹丨壳挨个撬开,接着把手榴弹一侧慢慢拧开,把食指伸进去摆弄了一会,又把撬开壳的子丨弹丨药末小心翼翼倒进手榴弹里面,然后把食指伸进去轻轻按了按,最后又把手榴弹的后壳重新封死。做完这一切,他抹抹额头上的虚汗说:“就它了,能不能炸开就听天由命了。”
我们几个看的触目惊心,其间万一有个不小心我们大家就直接牺牲到这了,不知道这小子是信心十足还是天生不怕死。
钟向东有些怀疑,问:“这能行?”
阿天说:“我小时候一直这么做鞭炮,应该能行,你们都靠后点,我来放。”说完冲我们微微一笑。
鞭炮?手榴弹能跟鞭炮一样吗?!我噌得从地上爬起来,跟其他人拖着老断跟老九就往后撤,一下子跑出几十米远,然后全部卧倒在地上。
致远趴在地上朝阿天喊:“你小子可悠着点,这东西比鞭炮猛多了。”
我也有些忧心,爆破可是项技术活,不是人人都能干得了的,炸得轻不起作用,炸重了没准整个通道都堵死,我真怕阿天那小子没有金刚钻。
Ace在人群最前面,扭头对后面说:“他爆破在行,刚才说那话都是耍你们的。”
Ace话音刚落,一道火光从通道里的石堆四溅开来,接着‘轰’的一声,震得我们脚底发麻,炸飞的碎石屑一直滚到我们脚底,这次的声响明显比钟向东之前炸的那次强烈了许多。爆炸声,碎石撞击声,墙面开裂声,一时间充斥着耳朵,耳膜阵阵刺痛。 贾四儿最不济,脑袋被飞石击中,肿了个大包,一直捂着脑袋‘嗷嗷’叫。
阿天从前面不远处的房间里走出来,拍了怕头上的尘土,又拿手电照了照碎石说:“还不错。”
我们站起里走过去,拿手电一照个个脑门冒冷汗,堵在通道里的石堆确实被炸开了,但是两侧的墙壁跟通道顶部也裂开好几道拇指宽的大裂缝,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崩塌。都这样了还能叫‘还不错’?我看这小子中毒太深,神智已经出问题了,他这次没把我们玩死已经阿弥陀佛了。
在炸开的通道前方,仍旧黑乎乎一片,没有丝毫出口的痕迹。事已至此也不能犹豫,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托起老段,跟致远架着他走,我实在没力气背动人了。老九由其他人负责,我们开始踏着碎石向猜想中的一号通道走去。
路不是很长,走了也就几分钟就到头了。这次堵在尽头的不是石堆,而是两扇巨大的铁门,正好把通道严丝合缝的封死。我拉了拉,纹丝不动,看来是从外面锁死了。手榴弹也没有了,贾四儿的开锁技术也无地可施,我们几个又一次陷入了绝地。
贾四儿穿过人群,走到铁门旁拿火折子照了一个遍,说:“这种铁门使用门轴作为支撑,我可能有办法。”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样式奇特的家伙蹲下身就去摆弄左边的门轴。我有些纳闷,问他:“你老实说,你除了盗墓之外还有没有副业?”
贾四儿不好意思得笑笑,打马虎眼说:“这都业余,业余。”不到五分钟时间,贾四儿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说:“行了。”
致远拿手电照了照铁门说:“什么就行了,跟刚才不一样吗?”
贾四儿朝我们一招手说:“过来几个有力气的,抬门。”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仍旧走了过去。我跟致远,Ace还有钟向东四个人挤在一起托住门底,一齐发力,这才发现原来左边这扇铁门已经完全跟门轴脱离了,换句话说,本来是向两边打开的两扇铁门,现在变成一扇让我们给打开了。
我们四个使出剩余的力气,把铁门向里拉开了一道缝隙,勉强容一个人挤过去,这已经足够了。
“我们要抓紧了,蜈蚣追过来了。”Ace说。
我照了照,伴着着‘沙沙’声紧追不放的蜈蚣群已经附影而至,眼看就到铁门这了。我们自动排好顺序,有条不紊的穿过了细缝,顺利绕到了铁门外。我们四个再次出力,重新把铁门的缝隙关死,彻底阻断了蜈蚣的路径,这才松了口气。
站在铁门外,我看到一个被圆圈圈起来的‘1’字出现在门洞子一侧,看来Ace的猜没错,1号就是入口。
“前面有亮儿了。”贾四儿最先出铁门里挤出来,走到前面说。
我往前看了看,果然一点亮光出现在前方。贾四儿难压心中的喜悦,一路小跑向前冲去,他对我们也没什么价值了,也就没人去管他。不过总感觉他有些地方表现的不自然,但是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重新回到大自然的怀抱,除了眼睛有点受亮光刺激外,我们个个热情高涨,激动万分,死里逃生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有所体会。
我看到贾四儿仍旧呆在洞口旁,没有逃走,我又向四下张望了一圈,发现日本人是以一个简单加固的天然地洞作为要塞的入口,而地洞四周全都是密不透风的密林,极具隐蔽性。怪不得贾四儿不敢单独逃走,地洞四周的林子都一个模样,认不准方向没就要迷失在丛林里,自寻死路,即便是经验丰富老猎手初到这地方也不敢轻易走动。
老段跟老九仍旧出于深度昏迷状态,虽然阿天说毒气变质,但从他俩目前的状态看,外伤也不轻,如果不到营地及时救治的话,后果可能很严重。
我方向感极强,但是到了这种枝繁叶茂讲不出道理的地方,也说不出个幺二三来,再者头顶上枝叶密布,遮天蔽日,想要以太阳来确定方向都不可能。我一拍脑袋,心道糊涂,怎么把指南针这茬忘了。进入丛林之前,老九怕我们走散就每人发了一个简易型指南针,把它拿出来确定方向就方便多了。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对,即便确定了东南西北,营地的位置我们也不知道,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走。
“往哪走?”致远心里不憋住问题,问向阿天,忽然感觉有些多余,又转向Ace跟钟向东。
Ace跟钟向东拿出指南针比量了一下,又向四周张望了一圈,沉吟不语,他们对这鬼地方也是没辙。
阿天握拳在嘴边咳了一声:“我还真有办法。”
除去贾四儿之外,我们都有些讶然,目光全部聚集到他身上,心道一个路痴也能有办法?是不是又在耍我们?
阿天没有理会我们异样的目光,从军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掌大的铁玩意儿说:“这是美国产的定位接收器,只要信号发射源不超出十公里,都能接收到信号。从行程上看,我们走过的距离不会超出十公里。”
我听出些门道,问阿天:“你的意思是我们营地有一个信号发射源?”
阿天点点头说:“这都是九叔的功劳,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用场了。”
致远满脸狐疑,问:“这玩意儿真有这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