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该怎么办?如果犯罪嫌疑人死在公案机关,会在社会上造成很坏的影响,这个责任不是某个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方正闻言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如果想让齐飞从狂暴状态中平静下来,恐怕就要求助齐飞身边与他最亲近的人帮忙,如今段天成和李海云已死,段天成的父母悲痛欲绝,我不能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所以不能请他们帮忙,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齐飞远在锦州农村的老父亲齐凤山了,齐飞被成功抓捕归案的时候,我就已经派赵刚去锦州接齐凤山了,不过齐凤山住在锦州偏远的农村,路不好走,人也不好找,所以赵刚这才多耽误了两天,不过在进办公室之前我已经给赵刚打过电话了,他已经成功地接到了齐凤山,并且马上就要进入C城市区了,如果算一下时间,赵刚也应该到了。”
方正话音未落,潘国华办公室内就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敲门声过后,一个年轻的脑袋伸进了潘国华的办公室冲齐飞说道:
“大正,齐凤山我接来了,目前已被我安排在会议室里,下一步该怎么办你来安排一下吧。”
方正闻言站起身来冲潘国华说道:
“潘局,如果有时间您可以把这几本卷宗再好好看一下,看我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事情紧急,我先和齐凤山谈谈,案子一旦有了最新的进展我再来向您汇报。”
说完一番话后,方正就跟随赵刚消失在了潘国华的办公室中,潘国华望着面前厚厚的卷宗摘下眼镜拼命地按揉起自己的太阳穴来。
一进入会议室,一位年过七旬身着深蓝色劳动布中山装的农村老人便出现在了方正面前,方正走到老人的身边说道:
“老人家,您就是齐飞的父亲齐凤山吧?”
老人闻言弓着背站起身来冲方正说道:
“是我,小飞这孩子给政府添麻烦了……”
齐凤山一番话未等说完,顿时老泪纵横地哭了个一塌糊涂,方正见状连忙拍了拍老人的后背说道:
“老人家,您别太难过了,身体要紧,更何况齐飞在作案时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所以我们怀疑他的精神出了问题,为了便于审讯,我们这才千里迢迢地将您请到这里来,您的任务就是帮忙安抚齐飞的情绪,齐飞的精神状态一旦安定下来,我们很快就会给齐飞一个公正的审判的。”
齐凤山闻言擦干了眼泪说道:
“我愿意配合政府,麻烦方警官带我去见一见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方正闻言点了点头,冲赵刚使了个眼色后便带着老人一起向特别羁押室的方向走去。
一进入羁押室的大门,负责看管羁押室的刑警高远便向方正三人投来了询问的目光,方正冲高远轻轻地点了点头后,高远这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齐凤山望着身陷牢笼中的齐飞,一下子扑到了铁栅前双手紧紧握住包裹着厚厚海绵的钢筋说道:
“小飞啊,你咋这么不争气啊!你给国家和政府添了多少麻烦啊!”
赵刚见状刚想上前拉开铁栅前的齐凤山,却一把被方正拉住,方正冲赵刚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看看情况再说。
果然,铁栅中的齐飞听到了齐凤山的声音后立刻停止了咆哮,站在原地低头望着脚尖渐渐安静了下来,方正见状连忙冲齐凤山说道:
“老人家,您再说一些关于您儿子小时候的事,这样做说不定会让齐飞恢复神智也说不定。”
齐凤山见状流着泪冲齐飞说道:
“小飞呀,爹从小到大没有打过你一手指头,因为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你咋就这么不争气啊,当年你李婶儿为了供你念书,把自己家里仅有的一头猪给卖了,盼的就是你能出息成才啊!可你现在让我咋回村去跟大家交代啊……”
就在这时,铁笼中的齐飞再次开始焦躁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与平时好像有所不同,齐飞显得非常地痛苦,齐飞拼命地想用双手抓挠自己的身体,不过在三层约束带的‘关照下’,齐飞的身体只能是疯狂地前后蠕动扭曲。
第十八节突变
齐凤山越说越生气,越生气就哭得越厉害,而齐飞似乎也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刺激,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齐飞痛苦地扭曲着,如同一条垂死挣扎的青虫,方正没有理会齐凤山,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躺在地上不停挣扎的齐飞,半晌过后,方正惊奇地发现齐飞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拼命地从皮肤下面钻出来,这种东西如同一条巨大的蠕虫一样,不停地游走于齐飞的全身,“蠕虫”所到之处皮肤便会高高隆起,看上去颇为诡异。
就在此时,齐凤山心中所有的委屈与愤怒突然之间爆发了,这个弱不禁风的老人拼命用双手拍打着铁栅的栏杆,口中污言秽语混合着浑浊的眼泪喷薄而出,与此同时,方正突然发现齐飞的身体下边一团椭圆形黑色的影子飞速向铁栅外边的齐凤山扑来,与此同时,齐飞停止了挣扎面冲下趴在地上生死不明,方正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不好,但还是晚了一步,黑影迅速消失在齐凤山的脚下,就在一刹那间,齐凤山便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怒号,高远望见齐凤山的样子也感觉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头,于是快步来到齐凤山的身边伸手拉住齐凤山的左臂说道
:“老人家,不要太难过了,身子骨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