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让我坐好,开始给我发功。他念动咒语,一股清凉之气瞬间扑来,浑身清凉异常,胸闷渐渐消失了,天目部位却在异常闪亮。我仿佛看到,手中的念珠闪现着微弱的光芒……
等了一会儿,他收起功,说,行了,我用功力把它缩小到一个点了,今后不会影响您了。这个符糅合了他们独家门派的精华,我的功力不够,将来碰见有缘人再说吧,好好拿着这个念珠,它对您渐渐消减这个符是有用的,将来或许因此还会有奇遇。您将来的奇遇还很多。
我的心里升起无限的感激之情,请问他的名字。
他说,名字只是个符号而已,不必那样,那样是增加我执。赶紧去吧,您同学等您等急了。
我是一个无名毛头小伙子,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感动中,我略有几分疑惑。
缘分,缘分啊,他呵呵笑了。
出门,坐上出租车,车子开动时,我远远地又望见了一个老人匆匆走进胡同,那脸庞,那身形,让我惊出一身冷汗——貌似道家师兄过世的老师!我吩咐司机停车,跑过去时,老人已经不见了,但见茫茫空巷,没有一个人影,唯有风而已。
续上
舞场歌女
因为要走了,同学和他宿舍里的老乡、以及曾到边地采访的那个牛气哄哄的年轻人都来了。告别宴设在附近的一个餐馆里,学生没什么钱,自然找不到什么好地方。几碟凉菜,两盘热烧,还有饺子。白酒是当时流行的绿盒少康酒。气氛却很热烈。
“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来,吃吃吃,喝喝喝”几个人都很热情,觥筹交错间,我已经晕了。后来,那个牛气哄哄的年轻人当即“对地广播”。店家的老板和老板娘很热情,端来水,让他擦把脸。同学和老乡笑嘻嘻地问他,“来不来了?”
他说,“操,你说说,谁发明的这个东西,男人场合,离了他还真不行,但喝多了它真的令人难受……”
同学说,“谁让你那么木材料,见着不掏钱的酒,猛灌!”
“这不是你同学来了,高兴嘛!”说完,他豪爽地把酒瓶里的酒,每人分了一杯,说,“来,喝酒没意思,喝完这杯酒,我带你们到某某舞厅去玩”
老乡说,“你发财了?那是个高价场合,我们门票都买不起“
他说,“没事,山人自有妙法。走吧!”
说完,一饮而尽,拉起我们就走。
舞场坐落的地方相对偏僻,装潢却很豪华。那位牛气哄哄的年轻人给老板牛气哄哄地打了个电话,门口的人就放行了。原来他跟着同行前辈在外采访一次会议时,遇到过老板,套上了关系。老板对他很欣赏,把他看成优绩股,常常邀请他去玩。
我很少来到这种场合,霓虹灯彩光,闪烁得人头晕。舞女在
我很少来到这种场合,霓虹灯彩光,闪烁得人头晕。舞女在台上衣着暴露地且舞且歌,嘴里爱呀恨呀吻啊死啊活啊地唱,调出的格调是肉欲纷纷。舞女陪着客人在跳,可以说,是群魔乱舞——这是我的观感。
朋友带我们在一旁的包厢里坐下,一位领班上来了,笑嘻嘻地对朋友说,哥,您来了?老板不在,特意交代让招待好您们,您们喝点什么?需要小姐陪吗?
朋友笑着说,我们都是穷人,享受不起那么高的规格,您看着办就行了。说完,调皮地挤挤眼。
啤酒和红茶上来了,还来了两位舞女,在身边坐定,美且娇。他们相互打了一番趣,舞女便拉他们去跳舞,我不会跳,那位年轻姑娘说,我教您,大哥,来吧,学着学着就会了。
不得已起身。在旋转的歌声里,茫然的灯光下,那位姑娘把我抱得很紧,乳房不时地顶撞我,我还不住地踩她的脚。越来越不自在,说了声抱歉,便独自坐回包厢,让她和朋友们跳去了。
纷乱的舞厅,刺耳的歌声,让我酒气翻涌。想走,又不好意思走,就坐在那里,掐手印默念咒语。渐渐地,天目部位闪闪发光,周围渐渐静了下来。
我好像看到整个舞厅,都鬼影幢幢。我不知到那是否是鬼,飘飘忽忽,空中、人群中都是,和人不一样。长得丑陋怪异,还有类似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随着歌女淫荡的歌声,越聚越多,在欲火焚烧的男女中间撞来撞去,悄悄地挑动他们的敏感部位……
忽然,隔壁的包厢里似乎传来轻轻地呻吟声,我扭过头,前边的包厢壁不见了,一对男女似在身边前戏,一群古怪地精灵在围观,男女身边,各站定了一个古怪的东西,在刺激他们,在向他们的脑部不停地吹气,并时不时迫不及待地去吮吸他们的生殖器流出的水,舔啊舔,那对男女却浑然不觉,在越来越狂热地相互挑逗……我又看了看,好几处包厢都是这样。那些规规矩矩喝茶的地方,相对清静。
瞬间,一团光明从门口进入,移动到台上。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熟悉的音乐、沉静的《葬花吟》的歌声响起,一道光芒铺面而来,包厢里的古怪的精灵纷纷退却,那些沉迷肉欲里的男女似乎一下子清醒了,停止了动作。
我顺着光芒的来源看去,但见一位年轻姑娘在台上歌唱,一样的着装,一样的歌词,声音里却包含着清凉和悲悯,唱一句,光芒就从她口内发出一次,她的周围彩光缭绕,胸口似乎有一个强烈的光团。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
……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优美沉静的歌喉,吸引了满场男女,也深深地吸引了我,舞厅里浓郁的肉欲渐渐散去,古怪的精灵纷纷离开舞场。
当她唱到:“天尽头 何处有香丘?
试看春残花渐落 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时,不少人泪光闪闪。
这时,一位满脸凶气的人站起来,恶狠狠地说:“小妞好不知趣,打扰大爷的雅兴,给大爷唱个酸的!”
我看到,他身后似乎站着一个高大粗黑的恶鬼样的精灵,在对歌女怒目喊话,话却奇怪地出现那那个凶气满面的男人口中。
年轻姑娘满面含笑,一边说,这位先生,您想听什么?一边细指轻弹,一股光芒直射而且。恶鬼样的精灵马上用力撑住,说,十八摸怎么样?一摸你的乳啊,二摸……
有些观众随声附和,退到场外的精灵又蠢蠢欲动了。有的站着汉子后,开始帮忙。
“这位朋友,太不自重了吧!”那时的社会风气还比较正,也有人在反对。两种场似乎在狼牙交错,彼此往来。
“大爷就是来寻开心的,哈哈,十八摸不唱,唱个大姑娘思春也好!”
见局面僵持不下,同学和朋友过去,亮出了他们实习单位的记者证,那人老实了。姑娘又弹了一下指头,他身后的黑怪忽地趔趄一下,跑了。那人似乎清醒了,他的朋友赶紧出来打圆场,说,他喝多了,继续玩,继续玩。
歌声又起。姑娘的彩光,缭绕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