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交往慢慢少了,一日,她忽然约我去市内茶馆喝茶,我去了,一个高大的男孩子坐在那里,她做小鸟依人状。原来,她移情了。显然,她不想伤害我,想用这种方法,说声抱歉。其实,这种伤害比默然分手还令人尴尬。但我依然故作镇静,没有失态。我就想,好聚好散。
回到学校后,心乱如麻。夜半难以入眠。胸闷加剧了。
从此,埋头读书,练功,想平静一下内心。但“薄情自古多离别,不言憔悴,却仍憔悴,中心一语何人会”的伤感依然深深地包绕了我。胸闷的加剧,身体的转差,离恨别情,使我一时万念俱灰,功也不练了。
慢慢长路,路在何方?
仿佛冥冥中,菩萨呵护,我遇到了第一位真正的佛学老师。慢慢地走出了悲哀,走进了另一片新天地。
北京预言师
我的这位老师对我甚是眷顾,把我带进了佛门。我终生感激他。他当时想让我跟他走,我没能如愿成行,现在已经失去联系了。他其实在国内很出名,是最早出来弘法者之一。但目前已经隐居了。为不打扰他的平静,我就借用他的笔名“菩提”来称呼他吧。
前日,爱人忽然问我,“菩提”老师是不是中等个儿,英姿飒爽,眼似深潭?我很奇怪,问她,是的。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见过他。
她说,总见你提起他,感念他对你的帮助,我念经时就回向给他。当晚,他现身我的梦中,冲我笑笑,就走了。
我很吃惊,菩提老师曾告诉我,他的师父,一位年纪很大的老比丘,曾用身外身的方法,现身病人——上海一位为弘法利生事业作出很大贡献的佛教居士梦中,给病人服药,喝水,病人醒后,病体豁然痊愈,没想到,老师竟然达到了这一步。按佛教经典推测,修到菩萨地的修行人,才具备这个神通智慧,看来,老师的成就难以想象了。
更令人吃惊的是,老师始终没有忘记我啊。而自己因为懒惰和红尘散乱,没有实现他的殷殷期望。惭愧。
前日,有位读者读了我的帖子,羡慕我缘分好,遇到那么多高人。其实,因缘在心,需要靠自己的努力。就像学习一门技术,你首先要发心去学它,这个因就有了,然后再努力寻找机会,创造缘(条件),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和物来帮你,往往令人欣喜的结果,就在眼前。如果一个人懒惰,即使有人愿意帮你,也帮不下去。我曾帮几位朋友学习写作,勤奋的人,我很乐意帮,她们也进步很快,有位朋友,号称无为而无不为,告诉他技巧,让他去依法奉行,却久久不见动静。那就只好任他无为去了。因地不真,果招纡回。因为,即使贵为佛陀,也只是教给你办法,至于解脱和进步,还是要靠自己去身体力行。其实,一颗无为心,是对是非恩怨,环境好恶,淡然放下,努力做事,不计回报的心,这样的心,才是无为心,才能出现无不为的人生结果。随缘并不是懒惰,它是一一颗无为心,做有为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以出世心,做入世事。
记得西藏阿底峡尊者的弟子们曾希望尊者加持他们,尊者说,弟子们,你要给我信心啊。道理就是如此。他做梦都想加持弟子们,但弟子们必须依教奉行,对他有信心,给他信心,他才能有办法加进去。
北宋遇贤禅师有首诗歌:
秋至山寒水冷,春来柳绿花红。
一点动随万变,江村烟雨蒙蒙。
遇贤禅师是济公样的人物,饮酒食肉,修为却高。据说,他饮酒不醉,且吃过的炒虾,吐出来就顺河游走了。至今苏州还有红色的虾。他吃过的鸽子,吐出来,依然翱翔蓝天。时人送他称号:“白鸽禅师”。他的诗歌很美。南怀瑾先生专门提出后两句点评说,他空灵优雅的诗歌里,表现出一念的妙用。心念一起,犹如天心一动,一点水落下,漫天风雨就来了。不仅人生如此,社会也如此。社会的每次巨变,无不起源于文化思想的嬗变,文化思想的嬗变,起源于一两个学者的天心一动,著书立说。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的每一次人生巨变,也往往来自一念。
譬如失恋是痛苦的,但有些人,淡然面对,用包容心,感恩心面对曾经的恋人,感念她曾给与自己的那缕柔情,这样的恋人,即使分手了,也会成为朋友,在人生道路上相互帮扶;有的人蓄意去报复,结果就是害了别人,更害了自己。
面对失败,有的人怨天恨地,那么,这个失败对他的伤害就很大,就是真失败;有的人,积极总结经验教训,努力站起来,那么,这个失败,对他来讲,就是成功的基石,是一剂苦口的良药,能让他的人生之树,结出绚丽的花朵和芬芳的果实。读佛陀及高僧传记,可以看到,他们其实都是历经坎坷,但也都矢志不移地去求法,去实践,最终获得了成就,一个人想成功,失败是难免的,因为探索陌生领域,总会有失误的时候,是失败提醒我们,此路不通,请另寻它路。
所以,禅宗常讲,把握好当下一念。这一念,可让你变成天使,也能让你成为恶魔。人其实都是能动的,自在的,每个人的命运发展,改变,其实都来自自己的心。
我遇到的许多高人,说句实话,都来自我的向善之心。或者说,是向善之心感召来的。是如西天取经的玄奘法师,历经坎坷,矢志不移地求来的。
和菩提老师的结缘也是如此。
87年,正当我在情感和修行路上苦闷彷徨的时候,在《中国青年报》上,读到一则长征火箭成功发射澳星的报道。因为连续发射成功,海内外华人很自豪。香港一位富商,捐赠25万元钱,奖励给长征火箭的有功之臣,并专门拿出5万元,奖励给一位对澳星发射,作出成功预测的年轻人——菩提。这则报道很让我感兴趣,但语焉不详,我也没太在意。
后来,《中国青年报》报道了一则关于菩提的特写:报社两位青年记者去拜访菩提,想试试他的功力。菩提给他们施展了一招定身术。他挥了挥手,记者们站在屋子里,再也动不了了。明明是自己的腿脚,却再也不听使唤,记者们很震惊。
这则报道不长,几百字,却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于是,引起了我拜师的想法。连续用了几天时间,趴在桌子上,写了一封长达33页的长信,谈自己的苦闷,谈自己的理想,谈自己的失落。因为不知道地址,就冒失地寄给写报道的记者,请他代转。
时光渐渐流逝,却不见回信。当我失望的时候,一封来自北京的挂号信,忽然被同学捎来。打开牛皮信封,是一本教材,翻开教材,一帧千手千眼观音像赫然在目,那么美丽动人。扉页上,是老师的亲笔题名。
信封里,还有一封菩提老师的亲笔信:
梵歌:
你好!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雄心壮志,天杰地灵都为之感动。今先送一个咒语“吽福定布多”,没事可以常念。毕业后,可到北京来重开地天……
信已经在历次的搬迁中找不到了,然而我还记得这几句。瞬间,一股幸福感悠然涌上心头。
过了不久,他又寄来一封信,告知他将到郑州讲课,邀我去见面。算算,正好是暑假放假时间,我整理了小小的行囊,兴冲冲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