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5-1 0:51:00
第四章
第十五节
“我怎么听你越说越邪乎呢,方才是阴魂附体,现在连鬼蛐蛐都出来了,你在这给我讲聊斋呢”。
我大声数落着棱子。
“你急什么,、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棱子也朝着我大声嚷嚷着,
这所谓的“鬼蛐蛐”只是一种叫法,并非是真正的“鬼蛐蛐”,说着又一指我,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棱子同志,您老就别啰嗦了,赶紧说吧”。
棱子哼了一声,才接着说道:
“蛐蛐王说,这所谓的鬼蛐蛐其实是生活在老坟中的一种罕见的异虫,模样跟蛐蛐差不多,可个头要大许多,据他说这种鬼蛐蛐专门啃食死人的骨头,那两颗大牙就跟小刀片似地,还毒的很,蛐蛐王那次就是在一处百年老坟撞倒了这种“鬼蛐蛐”,小指不小心被它狠狠咬了一口,他知道这种“鬼蛐蛐”牙上有剧毒,稍一耽搁,整条手臂都会废了,一狠心,当机立断,用随身携带的刀子硬生生将自己的小指给剁了下去。
我皱了皱眉头,
“这哥们够艮的,真敢对自己下手呀”。
“那也是没辙,少个小指总比整条手臂都废了要好”。
“那后来呢,那位个体户老兄肯定是输了”。
“那还用说,二人的蛐蛐只咬了几口,这个倒霉蛋的“金头”就被蛐蛐王的“棺材头”咬的翻了白,连大腿都被卸下了一只,这位老兄当时就傻了眼,险些死过去。
“看来这哥们定是输了不少”
“肯定少不了,要是玩的太小,蛐蛐王也不会搭理他,据我所知,棱子放低了声音说道:
他这一个秋天,就靠赌蛐蛐,弄个几十万跟玩似的”。
“有这么多”。
我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因为几十万对我这个工薪阶层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一般,根本难以想象,竟不由对这人生出了一丝妒忌之心。
棱子见我的表情有些怪异,坏笑道: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心里特不平衡”。
我没好气说道:“你说呢,我一年的工资加上奖金还不到一万块钱,人家几个月就能顶的上我半辈子挣得,你想想,我心里能舒服吗?”
“哎,你还别生这个闷气,第一你没人家这个本事,第二他挣得虽然多,可也是风里来,雨里去,冒着风险得来的。刘师傅就曾跟我说过,这人是有些奇异的本事,可走的是偏门,这条路他要是还这么一直走下去,早晚会出事。为这个,刘师傅还劝过他,可他表面挺给刘师傅面子,实则仗着自己会那么两下子拳脚,手下也有几个小弟,心里根本就没拿刘师傅的话当回事”。
我虽听他这么说,可一想到自己如今事事不顺心,心中还是有些烦闷。我二人又闲聊了一会,棱子说道:
“你晚上不也没事吗,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今就好好聚聚,一会我在叫个人来,晚上接着喝”。
“这人是谁呀,我认识吗?”
“你当然认识,他和你一个姓,也是咱们的高中同学,又高又瘦的,胆子还很小,想起是谁来了吗”。
“你是说小耗子王伟”。
“不错就是这小子,他现在可人了,混成人民丨警丨察了”。
“就他那怂样,还能当丨警丨察。”
我有些惊讶说道。
“他说是自己考进去的,不过我感觉这小子能混入公丨安丨队伍,多半是靠他那个在检察院工作的大哥使得力,可你还别说,自从他穿上这身制服后,好像胆子大了不少,去年还徒手制服过一个持刀抢劫的混混,还上了报纸呢”。
“看来这小耗子还真长出息了,走,咱这就去找他,我瞧瞧这小子穿上制服是个什么模样。”
“他就在这的派所上班,你先在这等会,我去给他打个传呼,看他今在不在班上”。
过了片刻,棱子回来说王伟今歇班,让我们找他,我原本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可一想我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车,除了缺心眼的人,估计正常人是绝不会对它产生占有欲望的,就没管它,和棱子打了一辆大发,直奔王伟的住处。
2012-5-1 13:13:00
第四章
第十六节
王伟就住在河西尖山二附属医院附近,他和棱子约定的是在医院门口见面。我与王伟虽然自高中毕业后就未再见过,可一下出租车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他并没有穿警服,可见到他的那刻,我还是能明显感觉到眼前的这个老同学,已经与我印象中那个性格懦弱胆小的王伟,有了近乎本质上的区别。
王伟看到我二人,上前两步,先是挥手与棱子打了个招呼,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两眼,职业般朝我伸出手来,
道:“王玉鑫,王大胆。”
许是干丨警丨察的缘故,我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也带着一丝警觉,也笑着伸出手,道:
“我警官,你看去不像是迎接老同学,倒像是领导在慰问人民群众”。
王伟握了握我的手,笑道:
“你还是老样子,一说话就带着刺”。怎么,看来二位中午见面时可没少喝,现在还一身的酒气”。
“哎,我说老王同志,你是不是有职业病呀,棱子嚷嚷道:
怎一见面就管起我们喝酒来了,我二人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快说,今晚你准备在哪请客,我二人要痛痛快快宰你一顿,不然对不起你那身制服”。
“你二人从上学时就穿一条裤子,现在一见面又合伙整治起我来了,走,我请你们吃顿好的,砂锅”。
“什么,棱子几乎蹦了起来,
这话你都好意思说出口,我们从和平跑到河西来看你,你就请我们吃砂锅,你还是人民丨警丨察吗,不行,起码鸿起顺,最次也得红旗饭庄,还得把打的费给我报了”。
“棱子,你也别太狠了,他也是挣死工资的,砂锅也不错,河西商场那得傻子砂锅味道不错,咱就那里,坐在外面吃还凉快”。
我建议道。
“还是大胆理解人,对了,你如今在哪家单位?”
王伟问道。
“别提了,哥们没你混得好,一会咱边吃边聊”。
坐在砂锅摊前,我们先是回忆了一番上学时的革命友谊,不过那时王伟在班中属于那种绝对老实守纪律的好学生,与我二人走的并不是多近,所以谈的最热闹的还是我和棱子。
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了棱子摆摊的那个市场,王伟提醒他说,现在市里正在大力整治市容环境,那个市场迟早要被彻底取缔,要棱子提前做好安排,最好找一个固定的门脸房。
棱子倒是显得胸有成竹,
“这事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我现在正托刘师傅在他宠物医院附近给我找地方呢,只要守着他那,不愁没生意。哎,对了,前两日你不是说你家小狗“贝贝”病了吗,我让你到刘师傅那里去看看,你去了没有”。
“我父亲对这方面多少也懂得一点,王伟摇摇头说道:
他说“贝贝”的病是精神上的,就像人一样是患了某种抑郁症”。
“你家“贝贝”是不是失恋了,才得了郁抑症,有次闹狗时,我家“大棒子”喜欢上了一条小母狗,可那条小母狗眼界高,看不上我家“大棒子”,害的它整天哼哼唧唧,不吃不喝,一出门就往那小母狗的家门口跑”。
王伟说道:
“我家“贝贝”到不是那样,就是整日萎靡不振,对什么也不敢兴趣,更不愿出门,吃喝也少的可伶”。
“这还就是抑郁症,一会喝完酒我去看看,棱子蛮有把握道:
说不定我帮你家老爷子出出注意,将它治好了”。
“你要是真能将“贝贝”的病治好了,我请你鸭子楼吃去”。
王伟朝他举了举酒杯。
“好,就这么说定了,喝完杯中酒咱就到你家去”。
棱子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我心中一直在纳闷,这小狗怎还会得抑郁症呢。
吃完饭,我们就直奔王伟家中,他家住在三楼,当他打开门,我就看到在房厅中爬卧着一只黄狗,我大量了它两眼,心中不由一惊,“这不是“小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