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分析没错。”老朱赞赏的跟着说：“其实一开始我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怪物，这个怪物是有名堂的，叫火照人面蝠。在《天山杂经》上有提到过，只是我一路上一直在思索东海龙宫和神农帮为什么要联手的事情没有在意这个。《天山杂经》上说这种东西只是蝠的一种，世间有神鸟凤凰，百鸟来朝，其中人面蝠也跟着，但其他鸟都看不起人面蝠认为其资质太差。这人面蝠虽然愚钝，但却足够痴心，凤凰涅槃之时也只有人面蝠一直追随。重生后的凤凰感其心诚，便赐予他生可遁形，饥可食人。唯有见火的时候才能露出真面目。当你夜间用打火机照出李老四那张脸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天山杂经》里提到过的这火照人面蝠。书上提到人面蝠追定食物的时候面相便画成食物的面相。我当时也是一惊，我太大意了，没有想到这个。一经你提到，我才在那夜间吹奏丧笛，其实是提醒大家将耳朵堵上。因为当时我们中有外人存在，形势不明，我才没有将此事说出。我也只是在《天山杂经》中看过关于这怪物的说法，自己没有见过。那书中提到这怪物虽吃人但却挑剔，只享用人脑，这怪豢养一种虫子，杂经上叫噬魂虱，这东西随人面蝠生活，人面蝠吃人前会先将噬魂虱放进人的耳朵，噬魂虱在人的耳朵内破开耳膜进到人脑，一路用牙齿开道，边吃边生殖，它从不排便只生后代，所以人脑会全部转成人面蝠的美餐。而人在死前也极为惊怖，耳膜被咬噬如灵魂动破一路吃进脑髓，期间人的精神错乱惊悸成怖，所以被这东西害死的人都是眼睛暴出极为痛苦。”

“原来如此。夜间那骇人的哭声是你弄的啊。”我听了恍然大悟。

老朱翻开衣服从里面贴身行囊中掏出一件类同巴乌的东西，朝我晃了一下。说：“这东西最能惑乱人心。一般人一听神智难明啊。”

说罢叹了一口气说：“那张老三估计也是听了这声音联想到李老四，他被完全吓呆了，没有堵耳朵，结果被人面蝠害了。”

“你们从家走之后，我们这边已经找人去你们老家了解了情况。”妙清看着我说：“我们也是不得已啊，江湖人心险恶，如果不知道你们的来历我们也不敢贸然接待。你那位朋友卷毛是江湖上有名的铁臂神兵邓开河后人。”妙清在一旁说了一句，令我也是相当吃惊。

“你说什么？卷毛也是江湖人？不可能，我跟他是从小一起长大，你们肯定弄错了。”

“哈哈，我说的不是卷毛，是卷毛的爷爷，邓开河几十年前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啊。不过冷兵器时代早过了，他也慢慢的隐退了。”老朱在一旁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想。难怪以前我跟卷毛一起玩的时候有人会说卷毛是老铁匠的孙子。

“呵呵，看来你知道了点儿？你看看你手里的这把刀，虽然丑陋，我第一眼看上去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光看那刀身上刻的那个‘邓’字就知道来历不凡啊。”妙清把刀拿过去翻了一下刀身。果然一个黑黢黢不显眼的“邓”字刻在到身上。

“还记得卷毛问神农帮刘百川的乌金刀时候的神情吗？那乌金刀也是他们老金家打造的，所以卷毛顺嘴就问出来了。”

我靠，原来是这样啊。我心里琢磨，原来卷毛这里有这么多秘密啊，我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等见到他一定要问问。

“别说卷毛了，连你的情况我们都摸了个透彻。”火光下老朱眯着眼皮说：“龙文列，05年毕业，先是造车，干了一年半从股市赚了钱改行做长途客运，现在月收入两万左右。曾祖是个秀才，祖父划过右派坐过班房，摊上一门好亲戚从此家道兴隆了。只可惜你叔父流年不利堂妹出了岔子，不过也正因为此事你才来到天山，看来凡事还是逃不出一个缘字啊，你说是不是道士？”说罢他转过头看看妙清。

妙清点了一下头兀自言语：“聚散皆是缘啊。”

我眼都瞪圆了，他的消息都从哪里弄的，比我的还精准。我都没有在乎自己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一个月两万元啊？乖乖，他吃饭走路都在挣钱啊？就聊天这工夫他已经挣了几毛钱了吧？”杆子罗在一边随了一句。

“呵呵，他现在可是投资人啊，混到这份上不错了。”老朱笑着说。

“不要光说我啊。你们的来历我可一点也不知道啊。”我看了一眼他们说。

“说了你未必尽信啊。就这位老朱——朱爷，他的身世即便说给你听，你也只能当是天方怪谈。”妙清在一旁说。

“不一定啊，说来听听吧。”

“反正你现在也算不得外人，就给你讲讲吧。”

以下是老朱口述我整理的文字。

人世神兵20惊兵夜变

民国十八年朱卓山28岁随哈密县警备军驻巴里坤防民暴动，名义上他是警备区文书，实际上他是被带到巴里坤是查一件隐秘的事情，当地风传有关阴兵鬼城之说。起初只是哈萨克牧民传说夜听鬼语，窃窃声如在耳边。当局不以为意，认为愚民不识风沙夜鸣之理，无知妄说。直到后来夜间出现鬼城，连掠数名士兵，警备区司令决定派人彻查此事。魏胡子朱卓山请命来查此事。

朱卓山被推荐来查阴兵鬼城这件事情并不是偶然，这和朱家时代流传的一本书有关，这本书就是《天山杂经》。书现在已经不在他手中了，但里面大多的内容他还是记得的。书中提到天山有移动的幽城，天山下很多凭空消亡的国度都和这个幽城有关。书中说幽城中有一种力量，如果得到这种力量，足可以挽回大明江山。朱卓山祖辈父辈都留在这里搜集一切关于幽城的线索。到了朱卓山这一辈，祖上的财力已经耗尽。

正在朱卓山思考是继续在这里搜寻下去还是回中原谋生的时候，他遇到一个人，就是三十多岁正春风得意的魏胡子。魏胡子在一场沙漠大风后的清晨看见朱卓山奇迹一般的一个人从沙漠里走出来，就觉得稀罕，当即就强行要朱卓山入伙跟他干。朱卓山刚好顾虑，思想左右晃荡，经不住魏胡子三句好话就加入了队伍。

魏胡子老家湖南人，随军来哈密，打仗心黑手辣，最适合做防民暴动的枪杆子。当时任巴里坤警备区区长。当时军饷紧缺，各警备区为了加强自己势力都想办法弄钱好招兵买马，魏胡子看中了朱卓山在天山的见识。任他为文书，其实就是帮他在这里弄点古物或者奇物，把这些东西运往内地换军饷。

这期间就有兵士报告见过幽城，夜间突然起雾，朦胧中雾内一片红光，一座高大的楼宇就出现在雾内，近在眼前，似乎伸手就能摸到。随着幽城的消失，会有兵士消失。事情上报到警备总司令部，司令部着人调查，没人懂这一行，魏胡子出头说要带人来查这件事情。

其实这听起来玄虚的事情是很容易邀功，按照魏胡子的老经验，听起来很恐怖的事情，很多时候只是人们的一种错误认识。这种事情弄明白了，自己添油加醋说说成绩，反正没有别人知道，稀里糊涂的能捞不少好处。

朱卓山就和魏胡子一起带着二百多弟兄，到巴里坤以西幽城出现过的地方蹲点。

最初几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后有一夜，月明星稀，朱卓山正在睡觉，突然听到一声犀利号呼，全营兵士皆乱，号哭之声大作。

朱卓山倒是听人说过军营夜惊的事情，就躺着装作睡觉，一动也不敢动。同帐的魏胡子也醒来，也是不敢吭声，两个人眯着眼睛看着帐门外的事情，一帮兵士在一起撕咬，撕咬的状态实在狰狞，兵士们俨然已经不再是人了，而变成一群相互撕咬的野兽，耳朵咬掉的，脸咬烂的，各种声音都有，人听了不寒而栗。

这样撕咬了个把时辰，那些兵士体力不支，都慢慢的消停了。朱卓山一夜没睡，也不敢轻易起来看。

捱到了天明，魏胡子点兵，要找出守夜兵，按照规矩夜间引兵号叫应该枪毙。查了半天，找不到六个夜间执勤的兵。

魏胡子想可能是六个兵夜间看到兵营里的情况害怕被枪决早早溜号了。就在营地周围查询足迹，根本查不到蛛丝马迹。这地方向西向北都是沙漠无人区，向东是难以攀上去的山，向东回军备厅步行最快要四天。

魏胡子百思不得其解，派士兵骑快马向东寻找，找了半晌，士兵回来说根本没有看到一丁点足迹。

到了这天晚上，魏胡子夜间加到十人巡夜。夜间又是兵惊，和昨晚相似，先是一声摄魂的惊叫，只听那惊叫声音，魏胡子和朱卓山差点没有把持住坐起身子。浑身汗毛竖了起来，俩人凑在一堆儿扒开帐子往外面看看，一群鬼哭狼嚎的士兵在一起撕咬，侥是魏胡子带的湖南兵都视军令如山而现在活脱脱的已经不是他们手下那群听话的兵卒子了。

天明后魏胡子点兵，看着一个个伤残的尸兵，有的耳朵掉了，有的嘴巴扯开了。看的让人心惊肉跳。更让他吃惊的是，巡夜的十个士兵不见了。剩下的兵士各个风声鹤唳一派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