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王未越雷池一步,依旧站在原地,笑呵呵地望着李师师,“那么,恐怕你也不叫李师师了。活了千年,可李师师这个名字出现才不过短短二十年。”
“说你聪明,你就灿烂。”李师师悠悠转身,笑靥如花,皓齿轻启,“我从前,叫过柳永!”
“啊?”秦王心里一阵恶心,他想起方才那三大才子对诗的内容,皆是明目张胆争先恐后地表示和李师师睡过,且是各种睡,如今想来,那岂不是和符坚慕容冲之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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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西天,已是四更过后,鸡鸣之前,秦王一路摸黑,回到了悦来客栈。他生怕打扰丫丫狐休息,便捏手捏脚推开房门,却见一灯如豆,映得斗室昏黄。
他心里叹了一声,和李师师的花园江景别墅相比,这租来的房子显得如此局促,一如蚁穴鼠洞。好在他从现代穿越而来,在他来的那个世界,像他这样的大学毕业生,若是毕业不返乡,没有几个不是蚁族鼠族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早有心理准备。
于是瞧瞧转身关了门,来到床前的小桌边,想吹熄油灯。但冷不防瞥见平躺在床上的丫丫狐,正睁着大眼睛瞪着他。
“呀,你没睡啊?那你怎么不吱一声呢,吓死我了。”秦王拍着胸脯直喘粗气,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见过不少妖魔鬼怪,心理素质锻炼得较强,否则吓得跳起脚来,还不被笑话死。
可丫丫狐却不答话,只是吸着鼻子使劲地嗅,半晌她忽然一瘪嘴,竟抽泣起来。
秦王一见,顿时慌神,赶紧凑到床边,想抱住她哄哄,谁料丫丫狐身子向后一挪,竟将他闪开。
“你怎么了?”秦王愣在那里。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丫丫狐气呼呼地瞪着梨花带雨的眼睛。
“你是鼻子犯了罪。擦干眼泪吧!”秦王哄她。
“不,不擦,不陪你睡!”丫丫狐别过头去,酥胸剧烈起伏,显然气进了心里。
秦王呵呵一乐,笑答:“你多心了。她只是把我带去了她的卧室。”
“那然后呢?”丫丫狐忽然扭过头来,眼睛里充满了等待。
女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那结果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可是却越是急切地想听到结果。明明知道会把自己上得体无完肤,却总是忍不住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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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丫丫狐一眼,叹道:“你可真是个醋坛子,我们什么也没做,她只不过是把身上的衣服裙子都脱下来了,然后对我说,我可以要我最想要的了!”
“你果然!都脱光了!你果然!王八蛋!”丫丫狐气得语无伦次,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去打秦王。
秦王忽然向后一闪身,抬手止住丫丫狐:“于是我就拿了这个跑回来!”说罢,他从身后腰间抽出一块金牌。
那金牌看起来方正厚重,外形大小与厚度都与Iphon4极为相似,牌面两侧雕着五爪金龙,呈二龙戏珠之势,正面中央写着三个大字“宫廷御”,翻过来,背面也写着三个大字“入城证”。
这竟是北宋皇宫的入城证!
丫丫狐惊了一跳,也明白了秦王这一晚的所谓,于是为自己方才错怪秦王而愧疚,脸颊羞赧的绯红,半晌,她接过金牌,对秦王微笑了一下,拍了拍秦王的肩膀,说:“老公,你做得对,反正她的衣服你也穿不了。”
“嗯!李师师与那八帝徽宗关系非同寻常,但她靠不住!”说完,秦王将李师师竟是柳永的另外一个身份的事一一讲给丫丫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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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放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旧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吟低唱!”秦王负手吟诵,继而又道,“那柳永责怪仁宗皇帝两度令他不能中榜入士,心存怨恨,便改头换面,如今来毒害他的子孙,欲颠覆大宋王朝。她由此祸心,又怎会助我梁山招安呢?所以我拿了皇宫的入城证,咱们自己去面圣!”
“嗯,这是个妙计。不过我最关心的是,柳永怎么从男的变成女的了呢?”丫丫狐瞪着大眼睛,一脸好奇。
“他本就是树妖嘛,最好雕琢。那一年科举不弟,心灰意冷,便游戏人间,浪迹烟花巷陌,最终百无聊赖之后,他去了高丽,也就是现在韩国,改头换面,卷土重来了。”
“哦,原来宋朝时期韩国的整形手术就很成功啦?”丫丫狐恍然大悟。
“没错。因为他们小国寡民,男女不均,为了能够按需分配,所以经常需要宏观调控,所以这类手术非常先进。”此刻的秦王,俨然一个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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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李师师鸽子,丫丫狐的月事也过去了,两个人不再摆鱼摊,将剩下的生鱼片吃过,秦王与丫丫狐准备进宫。
他们没有选在夜探皇宫。那是江湖浪子做的蠢事,本来是找皇上办正事的,结果却还是在皇上下班以后,且万一撞上皇帝正在翻牌子,那岂不是要惹得龙颜大怒。
于是,他们选在辰时进宫,这个时候皇上刚上过早朝吃过早饭,一般会批阅一些文件,或者写诗作画。
二人凭着入城证轻而易举地进了后宫。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这入城证在皇宫里还是VIP待遇的,那小太监直接领着他们去了文德殿,这里是徽宗皇帝的办公室,这个时候,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小太监来到门口,低声将情况介绍给掌事太监,那大太监听罢,扭头打量了秦王与丫丫狐一番,笑盈盈地走过来,问道:“今天,李姑娘怎么没亲自来呢?”
“她……亲戚来了!”丫丫狐急中生智,秦王在一旁慌忙补充:“没错,所以派我们两个来向陛下陈情。”
“哦,今天来原来是有正事办呀!”大太监听了掩口一笑,随即转身进了殿门通禀。不多时,见他又转回来,躬身一甩佛尘,“二位,圣上宣召!”
秦王听罢,内心无比激动,仿佛爱琴海的水汹涌波澜——我终于能见识见识活的皇帝是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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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朗,那花儿朵朵绽放,闻花香,怎能不怀念幼年时光。
这里是一扇大门,一扇朱漆的大门,一扇高大的朱漆的大门,一扇挂着牌匾的高大的朱漆的大门。
牌匾上写着“太尉府”。青面獠牙的大子正对着苍凉的街道,苛捐杂税,民不聊生,就算是明媚时节,百姓中又怎会有春光乍泄?
不过朱漆大门中,却是满园春色。百花开得正盛,争奇斗艳,仿佛在演一出植物界华庭里的宫戏。
透过芬芳的华庭,穿过悠长的走廊,后院东厢又别有一番风光。一阵阵呻吟之声此起彼伏,如泣如诉,妙音绕梁。那委婉而又不时激荡的旋律,听得过往的家丁与侍女面红耳赤,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异常。
这是何等的温柔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