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谩骂声中,秦王闭上双眼,随着任凭笼子翻滚,心里一个劲儿地偷着乐——“切,过山车而已,游乐园有的是”。
赵秋的脸上也被淋了污秽,恶臭难当。他赶紧从甲胄内里的口袋中摸出手帕,一边擦拭一边恶狠狠地盯着秦王,青筋暴露。
“嘿,你们这些汉族人,就是假干净!”慕容垂挥挥手,哈哈大笑。他的脸上也有一些污秽,他只不过用手抹去,全然不当做一回事。
“还是侯爷山崩无色变,在下佩服。”赵秋赶忙拱手拍马屁。
慕容垂没在理会,号令三军继续快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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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黑的时候,便已经赶到了阳平关外,这里地处陕西地界,距离长安城已经不远了。当初苻坚放慕容冲出宫,却又惦念着床第之欢,不忍让慕容冲走远,便将东北的屏障送给慕容冲镇守,想念之时,便可以微服出宫,享受一下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朵菊花捧上来的青春基荡。
但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凡事有利必有害。当初为了近水解渴的布局,如今却变成了森森杀阵,堵住了苻坚的一条生路。
不过,直至今日,慕容冲尚未有动静,他是忠是逆,尚不明朗。苻坚心中这样想,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他是慕容冲第一个男人,慕容冲应该不会忍心对他下手吧。
在唐朝末年以前,同性恋与近亲乱伦一样,是社会上的寻常风气之一,宠幸男童是上流社会的时尚,就如同现在包二奶似的。那个时候,要是不搞个同性恋,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尤其在唐朝,要想成为上流社会人士,必须从爆菊开始,首先成为同性恋患者,才能一步步接近政治的核心所在。而一切政治上的夺权行动,也都从爆菊开始。据说唐朝末年的黄巢之乱就是由此而来。农民起义领袖黄巢,为了能够让农民出身的士兵们看到奋斗的前景,在起义之初,就写了一首《题菊花》来鼓动那些造反的农民要向着爆菊伟业一路前行——“飒飒西风满院载,香寒蕊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要知道,在古时候,青亦为黑,也就是秦朝的帝王服饰与官服的颜色,因而,在这里,黄巢赤裸裸地表达了他对苻坚的憧憬和对重新男人的爱好。而同时,那桃花自古便是说女人,而此处便是隐喻清河公主与慕容冲共同侍奉苻坚。
这孙子口味重啊。不仅如此,后来在起义中,为了让士兵们再接再厉,继续坚定不移地将爆菊夺权之路走下去,他又写了一首《不第后赋菊》,以激发士兵们对爆菊的向往:“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过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因而,那部金灿灿的电影里,也有一句名言广为流传:“犯我菊花者,虽远必诛。”
这种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欢爱,或许真正是超脱了世俗与物质的精神上最纯净的爱情吧。但物极必反,太纯净了,一般人就觉得恶心了。因而历史上才有脏唐臭汉之说。
但苻坚不是现代人,他是臭汉与脏唐之间的枭雄,因此,他认为,慕容冲算是他临幸过的男宠妃,对他肯定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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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无星无月也无风,啁啾的虫鸣撩拨着暧昧,空气湿润而滑腻。苻坚躺在寝宫的床榻上,想,群雄并起,改如何应对。
曾几何时,他虎狼鲸吞般地将大小诸国顷刻扫灭,却都善待皇族,为他们封官赏爵,将好钢用在了刀刃上。这些年,包括姚苌等人,也为他的山河扩充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什么时候,他们开始想反叛大秦了呢?
——慕容垂应该不会吧,我曾为他报仇,又让他做了家主……
但苻坚却不明白一个道理,样式如养鹰,饱则飏去,饥则弑主。而慕容垂,就是喂得太饱了。
表面上,慕容垂或许不会反叛大秦,至少不会反叛他苻坚。因为慕容垂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战胜苻坚。他慕容垂虽为战神,但他的撼山之力,未必敌得过苻坚的龙象之功。
但,慕容垂野心勃勃,一个冠军侯怎能满足。所以,慕容垂才选择了慕容冲——苻坚曾经的枕边人——温柔乡是英雄冢,或许一开始,慕容冲就注定是苻坚的归宿和坟墓吧。
慕容垂这样幽幽地想着,马队已经来到了阳平关下。漆黑的天幕笼罩,阳平关阴森而高大的城墙,仿佛一头巨兽,雌伏在山岗上,张开血盆大口,等待自投罗网的猎物。
“冲太守,冠军侯来访!”一个鲜卑族士兵来到城门下,高声疾呼。
嗖!一支流矢正中他的眉心。
“冠军叔来访,为何带兵三十万,难道是来做主的吗?”城楼上,一个戎装少年手持强攻,肩背箭筒,柳眉杏眼,若非颔下蓄须,当真是雌雄莫辩。
慕容垂悠然一笑,低沉地说道:“我来看你,自然是看看你是否有负皇兄,荒废了武艺。”
在笼子里滚得七荤八素的秦王心中怀疑,这么低沉的声音,那二十米高的城墙上,如何听得见。
可是慕容冲听见了。
“哈,皇兄?若非冠军叔投靠苻坚,我大燕国又岂会让那王猛轻车熟路攻入郢都,我姐弟二人又岂会……”慕容冲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垂的嘴角泛起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手中铁画银枪一挺,喝道:“你若有心杀我,便下来试试章法!”
话音一落,慕容垂足下一蹬马镫,身子拔地而起,如飞燕一般,掠着凉风,往城墙上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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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也不甘示弱,翻身跃下城墙,足踏轻风,挺强攻,搭羽箭,直指慕容垂胸膛。
“妈呀,这古代人的轻功,真的会飞哦。”秦王傻眼了,他原以为电影里的吊钢丝都是导演为了票房想出来的,没想到,中国武术竟果然这般博大精深,难怪中国古人对蒸汽机等科技都不感兴趣,敢情自己就是个人体飞行器,还需要什么飞机呢。再仔细一想,其实真的不需要飞机这种外国人的糟粕,若是没有飞机,我们广大的青少年、祖国的花骨朵又怎么可能昼夜频繁地对着日本爱情动作片打飞机呢,若是没有,他们的身体会更健康吧。
秦王的思想转得很快,却没有慕容垂的枪快。
红樱翻舞,银亮亮的枪尖,已经刺向了慕容冲的咽喉。
嗖,一枚羽箭射来,慕容冲不闪不必地盯着慕容垂的眼睛,任凭长枪直刺咽喉。
但,慕容垂动了,他翻身一飘,如飞翔的鹞子,闪过羽箭,长枪当做马鞭,又横扫向慕容冲。
这一扫,看似轻飘飘,却实在是力灌千钧,加之他那精钢打造的重于五百斤的枪杆,这一扫,能削平一座小山。
可是慕容冲却仍旧泰然处之,身子一飘,抬起强弓,往枪杆上一磕,竟借力将那枪杆推了出去,慕容垂也随即侧身,但就是这么一侧身,慕容冲的羽箭又已射到了眼前。
慕容垂不闪不必,只眨巴了一下眼睛,那羽箭,噗,碎成了尘埃。
这动作快如电光火石,寻常人难以察觉,只道是慕容垂的罡气震碎了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