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孩尸骨？”夏洛雪惊讶的捂着嘴。我同样心惊不已，如果是凶杀案，这凶手也太残忍了。

我拍拍杜立的肩膀，这家伙最喜欢小孩子的，现在心情肯定不好。

杜立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自己没事，便带着我们来到现场，几名警员和鉴证科的同事正在忙碌地将挖出的骸骨整理起来，拼成一具具完整的骨架。

“那…那就是我的铲子，还有家里的那条…那条死狗。”潘喜义指着边上的黑布袋和折叠铲说道，看到这么多骸骨，他心里早就吓坏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我看着这挖出大大小小的埋尸坑，凌乱地分布在树林靠山的区域，占了大半个林子。因为很少有人会越过林子前面的垃圾堆走到里面，才至于这些骸骨到现在才被发现。这么多的骸骨，潘喜义的嫌疑反而减轻了不少，只要走到林子深处，挖到骨头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谁叫这巴掌大的林子里足足埋了十六具尸体呢？

“有办法能知道埋尸的时间吗？”夏洛雪问。

杜立摇摇头，“现在还不行，得等鉴证科的检验分析才知道，你看，他们正在把埋尸坑附近的树根挖回去检验呢。”

“这和树根有什么关系？”

我解释道：“我想他们是要通过树根被铲断后重新生长的时长来确定埋尸时间，因为埋尸的时候凶手挖坑总会挖断一些植物的根部。不过这个方法也不是十分准确，只能推测出个大概。”

“哦..”夏洛雪了解的点点头，“就算是个大概时间，对我们调查帮助也是十分巨大。”

杜立点点头，指着被拼回原样的具具骸骨，“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这十六具尸骸，全部是女婴或者小女孩，一具男孩的都没有。而且没有发现任何衣料纤维，十六个人都是裸体埋葬的。”

全是女孩？我皱起眉头，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这时潘喜义的一句话倒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些婴儿会不会是弃婴啊？我听说那边的中医院之前曾经非法给那些农村里来的孕妇做B超鉴定男女，还给那些孕妇做流产手术。这些都被报道过呢！”

这倒是有可能，这片地方原本是N市周边的三潭镇，只因为这两年N市规模扩建，才纳入了城市范围。在大都市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没那么严重，可在乡镇里这样的封建思想还是根深蒂固。有必要到这个中医院去调查一番。

可那些十几岁的小女孩尸骨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疑雾重重，此时我最担心的就是尸体的埋藏时间，如果超过十年以上，那这个案件想要破获的几率几近于零。时间是抹杀一切罪恶最好的手段。

一具具骸骨终于被整理出来，经统计。有六具纤细的骸骨属于不满周岁的婴孩，剩下的十具骨架长度约在1米-1.2米之间。根据平均孩童发育生长情况看，它们应该属于10周岁左右的孩子。

“这些骨骼结构正常，保持基本完整。我想这些死者都是属于身体健全的儿童。而且根据骨质被腐蚀的程度和骨色差异来看。这些尸体不是一次性被埋到这个地方的。”杜立说。

“难道是连环杀手作案？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接到过类似的案件？”夏洛雪问道。

我想了想说：“只有两种可能，就是这些孩子的父母根本不在乎自己孩子的死活或者这些死者根本没有父母！”

夏洛雪看着我，“你是说，这些孩子可能是孤儿？”

我点点头，“首先得去这个中医院调查一番才行。”

事不宜迟，用电话跟邢队做了简短的汇报后。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夏洛雪立即前往中医院调查情况。杜立则和见证科的同事返回警局，对骸骨进行系统的测试，以便确定埋尸的时间。

至于目击者潘喜义，他的嫌疑并没有解除。我交代他最近不要出远门，就让他自己先回去了。

“对了潘先生，随意处理宠物尸体是违法的行为。我看你还是把你家的狗交给专门的机构处理掉吧。”

“额，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张警官！”潘喜义拎起装狗尸的黑袋，抄着折叠铲，忙忙向我点头。这家伙，要不是我说，他肯定盘算着再找个地方把死狗埋掉。

辞别众人，我和夏洛雪顺着山脚的小路，走了不到十分钟。便看到中医院高高耸立的门诊大楼，两栋六层的住院病房紧紧依偎在两侧。再后面就是一排平顶的矮房，挡在小树林和医院之间的小路上。

“那些矮房子是干嘛的？不像诊室也不像病房的。”夏洛雪指着不远处的那排平房问道。

“应该是停尸间吧。你看这房子连正经的窗户都没有，只在顶部留了几个排气口。一看就不是给人住的。”

“哦，停尸房啊？听说医院的停尸房都是阴气很重的。要不我们从前门进去吧。”夏洛雪神色有些不自然。

相处久了，我对夏MM的习性也有些了解。现在的她面对如何血腥可怖的尸体都可以巍然不动，可碰到什么神魔鬼怪之类的，那跟普通的女孩子没啥区别。用夏MM的话说就是：“尸体有什么啊，那是实在的东西。那些虚无的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真是的...”夏洛雪看着我满脸的笑意，有些生气的说道。

阿弥陀佛，夏MM你不要用这种撒娇的语气跟我说话啊，我压力很大的。

我讪讪地收起笑脸，说：“去看看吧，也许有什么发现。再说其实医院的一有人去世，死者家属都会把尸体拉走了。哪有那么多尸体存放在停尸间？有一两具都算多的了。”

“唔，好吧。听你的！”夏洛雪乖巧地点点头。唉，夏MM你怎么就不会知难而退呢？虽然我承认自己很不错，但是也不用吊死在我这颗树上吧？

顺便说一句，其实我很羡慕越南人---他们可以一夫多妻，咳。

“扑哧！”夏洛雪看着我变色的脸，笑得不知道多开心，“让你嘲笑我，自己还不是怕这些东西怕得要命？…哼哼！”

好么，夏MM原来你是在消遣我呢。

我撇撇嘴，正色道：“其实我早看出来你在看玩笑，这不是配合你呢。你想太多了…”

“切…谁信你啊，怕就怕嘛。死要面子！呵呵..,”夏洛雪白了我一眼，似乎又想到什么，笑意又一次爬上她俏丽的脸庞。如果这场面让警局的同事看到，肯定会惊讶得合不上嘴，号称公丨安丨局警花的冰山美女，夏大小姐也有这么开朗的一面啊。

好吧，在某人无情的嘲笑下，我只得无视般地带着她来到了医院的门诊大厅。

大厅里坐满了候诊的病人，这几天天气骤然变冷，不少人都得了感冒，喷嚏声和擤鼻涕的声音不绝于耳。闻着那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我们来到了位于门诊大楼三楼的院长办公室。

迎接我们的是一个貌似三十岁上下，成熟美艳的少丨妇丨。这就是市中医院院长---彭立群。

“你们是？”这个衣着时尚的女人披上白大褂，遮住了黑丝包裹的大腿。

“彭院长，您好！”我掏出警官证，“我们是丨警丨察，昨天晚上有人在中医院后山的树林里，挖到了多具骸骨。经警方调查，我们确定这些尸骨是你们医院私自处理，掩埋在那里的。”

彭立群神色不变，反而笑着招呼我们坐下。亲自给我们沏上两杯茶。才慢慢坐到了茶几对面。调整了下坐姿，翘起二郎腿，我甚至可以在她双腿摆动的时候，看到了一抹艳红的底裤。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成熟魅惑的女人会是一所市立医院的院长？

“确有其事！”彭立群简短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