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吧，这么说，我趁人之危了？”

“没有，我只是确认一下。”她挨近我，将我的腿紧紧夹在自己的双腿间，那地方还黏黏的，烫烫的，“我们再来一次吧，、、、，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太那个了？”

“哪个了？”我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她是因为欲望而性呢，还是因为好奇而性？不过她应该做过很多次了，虽然还不娴熟，但姿态和声音已经很女人了。

我们又玩了一次。这一次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的，所以不像第一次那样迷乱和急促。如果把第一次比着激情交响乐，那么这一回该算是舒缓奏鸣曲了。

因为是周末，我们有相对悠长的时光可以缠绵在床上。我们几乎忘了饥饿。照进屋子里的阳光大幅度地偏移了角度，午饭时间早过了。

“小米，我叫两份外卖吧，你想吃点什么？”

“呀，我都做了你的女人了，我现在才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呢。”她的回答往往跟人家的问题八竿子打不着。

“不好么？”

“没有，他知道了会杀了我的，呵呵，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回是真断掉了。”

我良久无语。

“那就叫份快餐吧，我要鸡腿饭外加蔬菜汤，你呢？”

“那就两份一样的吧。”

她抱着我亲了亲，很温馨的一个吻，正如照进屋子的明媚阳光。这个时刻，谁会想，将来还有秋冬？

门铃响了，快餐店的小伙子送来外卖。他的面容今天看起来很亲切，虽然依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似乎所有人都欠他什么似的。零钱不找了，我对他笑笑。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是啊，所有人过得都很麻木，除了我。我的公主盘腿坐在床上，我的屋子里充满午后的阳光。

她吃得很香。看到她吃得很香，我也感觉饭菜很香。若在往常，那事之后，我是没有多大食欲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习惯，每个人的习惯在不确定的时刻都会发生变迁。

她将纸盒子里的饭菜吃得一点不剩，还有那一小桶蔬菜汤，喝完了，她扣过来给我看，也是干干净净。

呵呵，我可爱的公主，我可爱的宝贝，你到底像我的女儿，还是像我的妻子呢？也许这是最适合的关系：父女情人。

我将床上的杂物收拾干净，开了音乐，又和她偎到一块。屋子里静静的，唯有音乐的韵律好像就紧挨着我们的肌肤表面敏感地跳动着。

我们很快睡过去，醒来时，周遭已经浸在一片温柔的昏暗里。打开床头灯，这并未扰醒小米，她还在安睡，完全像个孩子，蜷缩着，保留着在她妈妈子宫里的样子，那么稚弱，却散发着无穷的生命气息。我亲亲她的脸颊，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我笑笑，这一切让人感觉很满足，也许这就是我要的生活吧？

洗好澡，窗外已然华灯盛放，夜色斑斓。小米也醒了，穿着我的衬衣站在窗口，看不远处广场上去年修好的喷泉，这喷泉自修好后，今晚还是第一次正式绽放。

小米在想心事，我站在一侧，好半晌她才感觉到。

“哦，洗好啦？”

“发什么呆？”我凑过去扶着她的肩膀，也朝那喷出几丈之高的水花望着，水花是彩色的，投射有仙女的图案，小米大约是觉得那水花里的影像是自己吧？

“你瞧那喷泉，喷得再高，都要落到池子里，循环往复地上下，人们看了热闹，她自个儿不感觉累么？”

“洗个澡吧，别再替那喷泉操心了。”

“呵呵，是啊，我替了她操心，谁又替我操心呢？”

我不懂得她为何心情一下子又如此低落至尘埃里，吐出的话，和她旧时或者就是不久前的表现判若两人。

她脱了松松垮垮的衬衫，抱胸跑进了洗澡间，那白皙瘦窄的后背随之关在了玻璃移门背后。

我站在窗口抽烟，烟雾迷蒙间，这一日来发生的一切失去了真实感，不禁叫人怀疑那水汽淋漓的玻璃后面是否真有一位叫着小米的女人。

春天未到深处。窗前无遮无挡，夜晚的风带来了城郊淡水湖的湿气，凭窗伫立片刻，皮肤上竟生起点点鸡皮疙瘩。穿上衣服吧。等小米洗好澡，一起出去吃饭。这个城市的夜市早在三月里就兴旺起来了，海宁路的龙虾是放了大烟壳子的，叫人如何忍得住不去大啖一番？和小自己十多岁的爱人一起吃龙虾，该是件多么快意的事啊？一定是温馨中弹跳着活泼，活泼里翻飞着浪漫，浪漫中自有道不尽的情趣。

正提前陶醉时，小米出浴了。她一边用浴巾揩着身体，一边歪着头问我：“亲爱的，我饿了，晚饭吃什么呢？要不咱们去吃龙虾吧？”

她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忍不住上前一把搂住她尚未擦干的娇躯，又疯狂亲吻起来，小米哆嗦着，颈脖无力后仰，一下子瘫软在我怀中。

不过让大家失望了，我们只是如此这般小小温存了一下，重头戏准备放在夜宵归来呢！你听。“大流氓，还是先去吃饭吧，你看看，俺的肚子都饿扁了。” 小米喘息着从我的怀里抽离开去，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

18

十分钟光景，便可见海宁路熙熙攘攘的龙虾夜市。人们总是这样迫不及待地出门享乐，他们忘了上一次还计划着晚点出来活动，那时的风会更凉爽一点，更有理由不归家去面对那张看厌了的面孔。

小米像是一条重新跳进欢乐之河里的鱼儿，目光一触及这热闹的夜市，立即放射出动人的虹彩。

我们随便选了一家龙虾店，叫了两份龙虾，几碟熟菜，一箱冰啤，当街坐定。熟菜和啤酒先端了上来，不一会龙虾也到位。小米饿了，用以专门剥食龙虾的手套也等不及带，便一只龙虾一口冰啤地动作起来。我望着她的样子，心里想，这辈子，能过五年这样的生活，也就算没有白活。

我以为没有必要再就夜宵的事繁复地写下去。

后来天不作美，落起雨来。我们从店外挪到店内，幸灾乐祸地看没有抢到座位的男男女女。有些人还坐在外面，他们将年轻的胳膊裸露出来，显示出幼稚的神勇。

雨很长时间才停，其间小米接了个电话，她“嗯嗯”几声就挂了，这令我很满意。

我们回到家已近零点，啤酒让人晕乎乎的，进门我们就急不可耐地接吻，衣服也没脱光就站着玩起来。我已经捕捉到她情欲的制高点，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几乎每次都是同时达到高丨潮丨。

“老梅，我们这么多天来，都没采取任何安全措施，万一出事怎么办？”

“那就生下来呗。”我毫不犹豫地这样说。

往往如此，事情若不是被感知到有将要发生的迹象，我们总觉得那是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不行，我明天得去买测孕纸，例假还没来，我有点担心。你说，要是真怀上了，该怎么办？”

听她这样一说，我忽地有点害怕，但我又不晓得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不会的，哪有这么准，你想想看，每次我控制得都很好，都是排在体外的。”

“你敢保证没有核泄露的可能？”

“呃，明天去买点测孕纸吧。”过了一会，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