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5-24 10:55:00
======福利======中篇小说========《我给你出个题目吧》==========
(十三)
听说我爷爷他爹是太监,就好比一个单身的老爷们儿捡了一个名贵的GUCCI包,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我爷爷他爹真是太监,就意味着我们一大家子人从根儿上就是野种,怪不得这一大家子里满打满算没有一个正经着调的;可如果我爷爷他爹真是太监,我爷爷是哪儿捡来的呢?要是某个妃子生的,这里面商机就大了,我只要能跟爱新觉罗那一支搭上点关系,就敢写一部名叫《中国皇族最后一个精子的自白》的小说,往下就等着数钱吧。
可惜我爷爷他老人家告诉我那件事后不久就老年痴呆了,连他自己叫什么都忘了,我真怀疑,他是不是说出来之后怕我告诉全家心理压力太大开始装疯卖傻,于是还专门偷偷地趁没人的时候套过一次近乎。
我温柔地冲他叫:“爷爷!”
他对我温柔地回应:“爹~~”
无奈我只能去找老爹,问他他爷爷是不是个太监,结果他狠狠地冲我一瞪眼:“你爷爷才是太监呢!”
说完这话,我爹似乎立刻想起了还有“我爷爷就是他爹”这回事儿,于是立刻又补上了一句:“你奶奶个茄子。”
嗯,你看,我爹这么不着调也不能怪他,我爷爷是太监,我奶奶是茄子,这样杂交出来的品种能好得了吗?你也不能鄙视我如此评价我爹,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决裂、不共戴天了,他对我的评价还要恶劣一万倍。
关于名字的问题,我后来也想开了,因为“张开”不是最倒霉的,比起大学里我们班的两大美女,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那两大美女,一个姓尹,一个姓高,长得都如出水芙蓉一般,就算不是标准的美女,至少也清纯可人,跟她们同班的四年大学里,每个教我们的老师最终都放弃了点名考勤,因为她们一个叫尹静(yin jing)、一个叫高琬(gao wan),只要有老师一点到她们,立刻全班就炸了锅地笑成一团,半个小时之后还有人抽搐;后来有个年轻的男老师碰了这雷区之后,突然仰天长叹说:“造化啊!”可以理解,因为他的名字叫杨伟。
“真是缺德,你就胡编吧。”丁小雨一通大笑之后,补上这么一句。这种典型的吃完饭骂厨子的话,也只有她能说的出来。
“你在哪儿?”我问。
“我在彰化。”她说。
“彰化?”我疑惑道。
“对啊,要不你来接我吧,我在彰化的公丨安丨局里扎帐篷呢。”她很淡地说。
等我打车赶到彰化路的派出所时,大院子里丁小雨的帐篷已经扎完了,一个叫小林的实习值班丨警丨察像看见亲爹一样冲我扑过来,说:“这个姐姐是你们家的吧,赶紧领走吧,我求你了。”
我紧张地问丁小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丁小雨依然淡淡地说:“今晚特别想扎着帐篷看星星,走到了彰化,觉得不错就扎下了,他非不让,还把我拉到这里,我哪儿知道为什么。”
小林在旁边喊:“大姐啊,我好几天没正经睡觉了,你说你这算怎么档子事儿啊,你在那黑灯瞎火的地方扎帐篷,要是让人……”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放心,放心,不至于,不至于,我领走。”
回来的路上,我看着闷闷不乐的丁小雨,老觉得她说话的速度跟腔调越来越像认真到欠揍的吊儿,他们明明已经那么多天没见,为什么却越来越相似,难道是灵魂附体?
想到身边这两个老大难的问题,我实在头疼得不知所已,于是心里越发地想念郭小烟,想念她的大腿,想枕在她的腿上美美地睡一觉。
但丁小雨依然不开心,因为她的帐篷被丨警丨察没收了,那个帐篷已经陪伴她睡遍了这个城市的半壁江山。
最后,为了逗她开心,我问她:“你知道吊儿的真名叫什么?”
“叫什么?”她立刻来了精神。
“李大彪。”
2012-5-24 10:55:00
(十四)
丁小雨没有被“李大彪”这个名字逗笑,也没有跟我回家,我这张破嘴一说“吊儿”,她就发了疯似的想要回自己的帐篷,那个跟随她睡遍半个城市的寻找吊儿的一股尿骚味的精神支柱——上次在广州(路)睡觉的时候,一只白色野猫当了丁小雨的一夜情人,临走作为回报,留下一泡地道的野猫尿,根据那股骚味的刺眼程度,我觉得它们家跟我们家一样,从根上就是地道的野种。
我连追都没追就随她去了。
自从吊儿甩了她之后,丁小雨在这个城市的街头流浪了两个月,露宿街头的日子也得有一个月还多,她的临时邻居既有长年累月睡水泥管子的职业游侠,也有衣衫不整烂醉如泥的酒吧三等公民,还有白天睡觉晚上上班的黑社会、蜘蛛侠和专偷古力盖的技术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