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某个自称是语文老师的老男人在阅读了其奈德全部23篇博客的每个文字后感慨,这个女人通篇文字是对生活美好的憧憬与向往,却没有一点物质上的要求,说明她要么是单纯可爱不懂世事的传统少女,要么是经历过太多风雨洗礼只剩下最后一丝纯洁希望的欲望女士,无论如何,这样的女孩一定要给他这样饱经风霜的老男人才能好好珍惜。
众人对此的评价是:禽兽!
最后,一个自称是心理学专业的孩子从N个不同角度咀嚼了那句“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啊,你到底哪天才能来把我骑走?”的名言之后,语重心长地说,其奈德要么是个眼眶很高的绝色美女,要么是个长相平庸没人要的豆芽菜。
众人对此的评价是:废话!
缺德派的一位同志发了一张男女亲热的偷拍照片问:“其奈德跟她的那王子,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吧?”
照片虽然是偷拍,但那男女的面孔清晰可见,动作也一览无余,俩人亲着嘴,男孩的手还伸在女孩的上衣里,如今大学校园里遍地都是这样的。
两个小时后有人回复:“苍天啊!操他姥姥,女朋友又给我戴帽子了!这次还是我兄弟!”
一天后,电脑天才公布了其奈德IP地址的具体下落,是这个城市里最大一所医院分部的所在地,离我家的距离不过几百米。
推理作家立马就分析说,这应该是个值夜班的护士,每天凌晨趁大夫都睡着的时候,偷偷上网抒发一下内心寂寞的空虚。
网友们立刻就炸了锅——
“护士?哇靠,居然是个护士。”
“护士啊?为什么不是教师,我喜欢教师。”
“我他妈还喜欢律师呢。”
“护士?我早就猜到她是护士,哇咔咔。”
“谁有小泽圆?谁有饭岛爱?谁有武藤兰?”
2012-5-23 10:34:00
(十二)
从那天晚上起,我开始希望自己做梦——
在午夜的街头,我穿着一身精神的运动服慢慢地奔跑,不长不短的头发在空中飞扬,飘散出刚刚洗过的洗发水浓浓的香味;远远的医院楼上那个最左边依然亮着灯的窗口,一个白衣天使正站在那里微微笑着,她的心早已飞出胸口来到我的身边;大海,离我们一条街以外的遥远,但海风、海浪伴着大海潮潮的味道,却早已将我们紧紧地包裹,我多么想,这就拉起她的手,带她一起去沙滩上漫步,听我讲那过去的故事……
“你不是个一般的傻逼。”听完我描绘得这段场景,吊儿这样说,“护士哪儿好?万一再是一泌尿科的护士,看你下半身一眼就能看出所有历史问题;另外,听哥们儿一句话,千万别想在沙滩上做爱,万一你激动时一竿子戳在沙子里,这辈子都别想洗干净你那宝贝玩意儿……”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从来没想过拉着我的手去沙滩上溜达。”丁小雨却这样说,“在沙滩上跑早就过时了,现在是加油好男儿的时代,你得玩柔弱、玩哈韩、玩男色。男色,懂么?你追得是一个都市女护士,不是一个农村傻丫头……”
跟这俩棒槌说话的结果,都是最后我狠狠地堵住耳朵,让他们赶紧消失;我真想立马把这两个不着调的家伙约在一起见个面,让他们自相残杀自生自灭算了;这两个典型的缺德货,用我的时候都知道甜言蜜语,一不用了就挤兑我。
多么美好的梦啊,虽然我还从来没做过。
当然,所有美丽的故事都有不可弥补的残缺,自从知道其奈德呆的地方距离我住的房子只有几百米远之后,我就一直局促不安,兴奋着说不定哪天能与她邂逅、说不定早就与她擦肩过不知道多少次,紧张着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介绍我介绍我的名字,我多么希望自己像一个白马王子一样出现在她面前,高贵地把她骑走,而不是像马戏团的戏剧小丑一样。
可我那倒霉名字!
我叫张开,从一出生就是个喜剧人物,尽管我从来不承认。
自从上了初中班上男生普遍进入青春期之后,我的名字后面永远会被加上一个字,这一优良传统从初中一直延续到大学,而被加上的那个字,不是“嘴”,就是“腿”,完全不同的人却有完全相同的爱好,可见所有男人的品味是多么惊人的相似。
从“张开嘴”到“张开腿”再到“张开嘴”,这位置高低的变化,充分体现了从男孩到男人、从野兔到禽兽的进化过程,女生们说男生们越来越流氓了,男生们说自己越来越懂得享受了。
我一直因为“张开”这个名字狠狠地抬不起头来,但每次跟老爹探讨改名字的事情总是不了了之,因为他有杀手锏,每次我惹急了他,他总是自暴自弃地说:“改你奶奶个茄子,我他妈叫张一休叫了五十多年了,还不是就这么过了?”
只能算倒霉,我们家歪名确实是传统,我爹叫张一休,我爷爷叫张三毛,我一直很好奇我爷爷他爹能叫什么,后来终于有一天,爷爷偷偷地告诉我,那还是在我上了大学之后他老人家没得老年痴呆之前。
爷爷说:“其实我爹叫小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