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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4-8 9:35:00

======福利======短篇小说========上帝保佑==========

(七)

又一个下午,再次来到讷讷的理发店时,我还是很纠结。

每次在小屋里雄心勃勃地用脑子把讷讷以各种方式**之后,再见到她,我依然会沦陷成莫名其妙的俘虏。

吗啡、酒精与女人,都是最好的精神麻丨醉丨品。

她正给一个小青年剪头,一边剪一边聊得热火朝天,我第一次有机会打量如此陌生的她——

讷讷上身穿一件黑色涤棉T恤,胸前是个不知所云的图案,T恤上到处起了球球;下身是一条短短的牛仔裙,配着廉价的黑色丝袜,袜子已经有几道破损;她脚丫子上穿了双红色的拖鞋,就是样式最普通的便宜货。

之前的几天里,每次跟讷讷一起,都觉得她像稻草、像阳光、像女神,就算跟她过一辈子也不是什么坏事;今天看到这个女人用一口家乡话与小青年喜笑颜开之后,她在我心中的光环顿时像肥皂泡一样脆弱不堪。

我意识到,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农村丫头,身材丑陋打扮土气,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无非是脖子上那串几十块的镀金链子,她的店肮脏不堪,甚至有股莫名的怪味;我对她的依赖,不过是因为,她是逃亡路上第一个对我如此温柔的女人,但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如果有20万,女人总能不请自来。

正想着,小青年走了,讷讷刚才神采奕奕的表情顿时消失,她问我:“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他是我的老乡,曾经打算追我,被我拒绝了。”

“你不是会摸别人的头颅找答案么?还用得着问我?”我略带讽刺地回答。

“呵呵,”讷讷苦笑了一下,我发现,她每次看我的时候,双眼中竟充满了难以拒绝的慈悲,“我摸过他的,也摸过你的,他的头颅远远没有你的有趣。”

“哦?”我稍感意外,“这么说,你在犹豫要不要带着我跟20万回老家么?”

“不,”讷讷微微靠住门框,朝远处呶呶嘴,“你有没有发现,那边有个老男人这几天都在?”

我看过去,但不知道是谁。

“今天上午他第一次来洗头,摸着他的头颅,我想我摸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感觉……”

说到这里,我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下文;讷讷只是冷冷地依靠在门边,似乎不打算说下去,为了避免尴尬,她把我拉到黑皮座椅上,轻轻按下我的身子。

我睁着眼睛,看着这个姿色平庸的女人的倒影;她用水流慢慢湿润我的头发;我心中一直默默嘲笑着自己的幼稚,她不过是个平常的女人,她做的一切每个女人都可以做到,她的体香甚至说不上美妙,她——

在她的手指触碰到我头颅的那一瞬间,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沦陷,又一次彻底地沦陷,从头顶到脚底,像一件湿漉漉的满是褶皱的衬衣被温热的熨斗慢慢推平。

毫无抵抗,没法抵抗,不想抵抗。

我的大脑很清晰地记录着她的手指每一下划过头颅的位置、方式、力度、弧线,每一下都妙不可言。

这一次,她的双手轻柔地抚过我的面颊,两个指甲按压在我的太阳穴上,绕圈,绕圈,每一圈撩拨就像扭松我身体里的某根发条。

我的眼睛慢慢睁开,瞳孔直视着天花板,天花板上钉着一面镜子,镜子里满满当当地盛着我的头颅;我看到一双温柔的手伸展着,揉搓着,让我的头颅浸泡在一汪黑水之中,水黑得彻底,好像是被我的头发染成了新鲜澄澈的墨汁。

告诉我,告诉我。

我的脑壳上,好像被刻上了一行清晰的字,这是一个命令,一个女人的呼喊——

告诉我,你的父亲和母亲。

(八)

当天夜里,我梦见了老妈。

梦的前半段很写实,我坐在离开家的长途车上,车出了站门,我隔着窗玻璃看见她,她身体僵硬,泪如婆娑;然后我的灵魂跳出车厢,看着承载自己肉体的大巴缓缓驶上平缓的公路,老妈像个僵尸一样在后面跟着跑,她动作缓慢,双臂也不摆动,泪珠随着身体的颤动像空中跳跃,我喊着,你不要跟来,不要跟来,她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惊醒之后,我发现自己抱着枕头,身体蜷缩成一团。

在我还没发育的时候,有天晚上老妈突然将我紧紧搂在怀中,眼中含着泪,她一遍遍地重复:相信我,别害怕,一会儿有人问你话,就说你什么都没看见,记住了吗?相信我,别害怕。

之后她一直搂着我,接受丨警丨察的询问,三个人围住我们俩,表情严肃,目光犀利。

老妈的眼泪没停过,我感觉她身体不住地颤抖;我从小被宠惯养大,没见过这阵势,也随她一起抖;老妈对丨警丨察说,她全部心思都在我身上,她现在最担心最心痛的就是我,因此,她的眼泪她的抖都合情合理。

我当时并不明白老妈让我说没看见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确实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丨警丨察压根没问,我也没机会说出口。

在那个晚上之后,我很快跟着老妈搬了家,吃好的穿好的。有一天我问老妈,爸爸出差也该回来了吧?老妈说,你爸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又问,现在的生活你觉得不好吗?我如实地回答,比原来好,因为现在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等到真的明白父亲死了之后,我越来越想念他,想念他的拥抱,想念他的微笑,想念他轻轻拍着我的腿说不要怕;我一直怨恨老妈,怨恨她没有带我去太平间跟火葬场,没让我看父亲最后一眼;老妈说我那时太小,怕吓着我。

我觉得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是我不肯原谅她的唯一原因。

想到这里,我觉得这个晚上自己肯定再也睡不着。

于是,爬起来坐在床边。

外面马路上偶尔驶过一辆车,偶尔不知从哪里传出一两声猫叫,偶尔还会有人说话的声音;逃亡了接近30天,我不敢回想这30天的每一个脚步,如果现在把时间退回到杀人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我一定跪在地上乞求老妈,带我去丨警丨察局吧,带我去自首。

我想不明白老妈为何要让我跑路,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溺爱并眼睁睁看着我一次次犯错,想不明白父亲是怎么死的,想不明白假如父亲不死我会不会变成一个好孩子。

我努力地回忆着父亲的点点滴滴,可他离开得实在太久;十几年前,那时候还没有微软没有网络没有iPhone,香港刚刚回归,公园里一片欢腾,最后一次记忆,父亲带着我坐上公交车,那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我傻傻地看着车窗外来来去去的各种影子,父亲问我吃不吃冰糕,我摇摇头,他又问我,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我,我还是摇摇头。于是,他轻轻拍拍我的腿,说,放心吧,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已经想不清我那时究竟是去做什么,也忘记了那天的结果,时间好像在那一刻戛然而止,或许后面的事情压根没有什么美好可言,早已被我的脑子自动过滤,或许,父亲从来就不曾说过那句话,我只是在漫长的孤独岁月里自我意淫,自我安慰,自我欺骗。

今天,窗外的月光无比明媚。

我站起身拉开窗帘,月亮将我的影子映射在墙壁上,黑乎乎的棱角分明;我晃动着脊背,伸缩着脑袋,支楞起胳膊,在墙壁上寻找脑海中父亲的身影,20岁,我已经像父亲一样高,像他一样壮,但我30岁的时候注定不会像他一样去安慰一个孩子的心灵。

在墙壁上的影子与脑海中的父亲完全吻合之后,我学着他的模样慢慢地伸出胳膊,在空中挥了挥手,这个时候,老妈的话语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有多远,走多远,再见了,我的儿子。”

想到这句话,我禁不住哭出了声音。

(九)

逃亡的30天里,我从没哭过。

我不想让自己变得脆弱,不想自己不堪一击,眼泪的大坝一旦决堤,就很难再止住。

在脆弱的时候,我无比需要一个怀抱,一个女人。

第二天上午,我破例来到讷讷的店里,她看着我,一点都不吃惊。

这时的店里刚好没有人,讷讷的光环依然像个肥皂泡,却是太阳光底下五颜六色最斑斓多姿的那种。

我坐在破旧的黑皮座椅里,她走过来轻轻地将我放倒,我闭上眼睛,思绪就像哗哗的水声被放逐出来。

野菊传——一群女人的血腥残酷野史》小说在线阅读_第39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夜先生0914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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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菊传——一群女人的血腥残酷野史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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