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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4-7 11:07:00

======福利======短篇小说========上帝保佑==========

上帝保佑

文/夜先生

(一)

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站在马路边,人行横道变绿灯,路两边大大小小的汽车停下来等你通过时,你凭什么相信他们中不会有人突然猛踩油门从你身上轧过去?

当你坐在烤肉店里,烤肉的师傅一手拿着蜜汁横流的肉一手拿着锋利的刀走到你身边,你凭什么相信他不会突然用手中的刀劈头盖脸砍向你?

当你开车去加油站加油,服务生拿着加油管走到你的车边打开你油箱的阀门,你凭什么相信他不会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火机点燃那一箱汽油?

当你买饮料的时候,凭什么相信他不会下毒?

当你买药的时候,凭什么相信他给你的不是假药?

当你被推上手术台的时候,凭什么相信大夫一定是想救你?

当你……

当我把这种观点拿出来跟别人交流时,他们总会干巴巴地咽口吐沫,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然后摆出一副不能跟神经病较劲的表情。

好吧,我想说的其实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每天从睁开眼睛开始,我们会遇到各种乱七八糟的陌生人,各种交流各种触碰各种意外各种可能,信任这个东西是社会的基础,可没有人能说清究竟什么是信任。

你可能会说,有各种法律法规可以惩罚那些做了坏事的人,没有谁会凭空做伤天害理的事甚至宁可付出自己的命,但万一呢?

万一路边等红灯的车里坐的是个逃犯,远处警笛响起,他不顾一切地赶忙逃命;

万一烤肉师傅恰好精神病发作;

万一服务生心理脆弱遭受很多打击早就想报复社会;

万一……

不管哪种万一真的发生了,不管别人因此会遭受怎样的惩罚,你的命没了。

不管社会怎样谴责犯罪分子,不管你的家人得到怎样的高额补偿,不管多少人为你流泪为你叹息逢年过节从不忘了给你烧纸,你的命都没了。

好吧,我承认我有些歇斯底里,有些不大正常。

可是,我有活生生的例子可以证明上述所有歪曲的言论,因为在遥远的两个月之前,我就在路边杀了一个到死都莫名其妙的人。

(二)

当逃犯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

我现在在青岛,这是我一个月来待过的第七个城市。以前的每个城市都让我没有安全感,这里也没有,之所以停下,仅仅是因为疲惫,如果注定要死,面朝大海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住在青岛远离繁华的郊区,租了一间很简陋的房子,有床、破旧的衣柜、20寸的老彩电,房租一个月400;这里很好,小饭店很便宜,路边有公用电话,到海边只需要坐50分钟的公交车。

楼下有个简陋的理发店,里面只有一个店员,叫讷讷,她又管洗头又管剪发又管烫头又管染发,尽管哪样也做不好;每个下午,我都去找她聊天,因为这个时间很少有客人,她只是坐在店门口发呆。

今天她问我:“如果有20万块钱,你会做什么?”

呵呵,按我以前的生活,20万不是个多了不起的数字,能买辆不错的车,买房只能买个卫生间,包养姿色普通的女大学生大约可以包两年,还能干点什么?哦,能买40个iPhone或者吃2000次海底捞,可惜现在这些离得太远太远。

我躺在破旧的黑皮躺椅上,调整一个合适的姿势;讷讷放着水润湿我的头发,抹上洗发精然后按摩我的头皮,她已经不再收我的钱,因为洗发精是几十块钱一大桶兑出来的便宜货,水是从别人家水管子偷着接的,她说闲着也是闲着,膀子长时间不活动也难受。

我问她如果有20万打算干点什么。

她说拿着回老家村里找个老实木讷的男人嫁了。

我说,你有了钱又年轻长得也不丑,这不是祸害自己么?

她说,如果拿着20万在城里混,不出三年这些钱一定被臭男人骗走了,她谁不都信任。

我说,你真有了20万就不会这么想了。

她说,我确实有了。

我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她的脸倒映在我的瞳孔里,好像万花筒的一个定格。

讷讷说,一个星期前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账户里多了20万块钱,去网吧用网上银行查过交易记录,是别人用自动存款机存进去的。用过这玩意儿的都该知道,它一次最多只能放100张百元钞票,也就是说,有个人反复操作了20次,才将20万存了进去,应该不会存错。

讷讷说自己这一个星期都忐忑不安,她每天去银行的自动提款机那里查看三次,确认钱没有变少,确认这卡还在自己的掌握中,七天里还改了六次密码,防止意外;她确定这卡号只有少数几个家人知道,家人都活在遥远的穷乡僻壤,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究竟是谁存进来的?

在她唠叨这些的时候,我缓缓闭上眼睛哼啊应答着,心里默默地盘算,如果把这20万搞到手,我大概可以活多久。

嗯,毕竟我是个逃犯,毕竟我手上握着人命。

(三)

在捅死人的第二天夜里,我向老妈坦白,这个女人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筛糠一般的颤抖,也没有哭泣没有嘶吼没有扇我耳光;老妈一言不发地将我拖进出租车来到长途车站,找了一辆最快发车的破烂长途车,把她身上所有的钱塞进我钱包里然后说了一句话:有多远走多远。

在长途车缓缓离开车站的时候,我从车窗里看见她站在路边傻傻地等,车灯明晃晃地照在她身上。她双手没有捂住抽泣的脸,或许是已经无力抬起胳膊,或许是没想到还能看我一眼;拉上窗帘,我拿起钱包数了数,里面有1981块9毛钱,还有几张银行卡。

好吧,大约还能活些日子。

之后到处奔波的旅途中,我一直花着现金,没敢往家里打一个电话,没敢刷银行卡;我想象着现在可能出现的情况,家里的电话已经被监控,老妈一次次被丨警丨察叫去审讯,银行卡或者被冻结,或者丨警丨察正眼巴巴地等着我刷卡暴露地址。

在轻而易举地丢掉了很多钱之后,我决定铤而走险。那时我正在徐州,找了离长途车站最近的提款机刷了所有的银行卡,取光了里面所有的钱,然后迅速买了车票先去的临沂,再辗转济南,在踌躇了两天该不该继续北上之后,我选择来到青岛,靠近海边等死。

银行卡的记录肯定已经被丨警丨察知道,再烂的汽车站也该有探头,我的照片或许早已上了网络的通缉令,我不想自己一身疲惫与肮脏被抓获,我毕竟是个体面家庭出来的体面孩子。

在走神回忆起这么多之后,我不禁长长地唏嘘了一下。

讷讷依然轻轻按着我的头,说:“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有些惊慌地哼了一下掩饰,心中不禁迅速回忆究竟是为何走神,哦,是为了20万块钱;在一个月没正经睡觉之后,我已经越来越魂不守舍。

讷讷帮我把头擦干,然后说:“也不知道为何就跟你说这些,或许仅仅是因为信任。”

信任,哈,这个字眼触痛了我的神经。

如果不是因为信任,我又何苦走到今天;你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信任我?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的脑海中还在惦记着你的钱?

“其实,我摸一个人的头颅就能摸出他的心事,”讷讷并没有读过我的心声,却说出了让我心惊肉跳的话,“在第一次给你洗头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警笛,那一瞬间,我摸到了你头后的筋狠狠一颤,我不收你钱,是因为你比我还可怜。”

2012-4-7 1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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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指引我来到青岛的,是个叫老疤的男人。

他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只是左脸上有道又长又旧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到腮帮子。

在从盐城到徐州的长途车上,他恰好坐在我身边;如果去掉脸上那道疤,我肯定会把他当成在大公司上班的白领,但那去不掉的印记让我感到恐惧。

我们一路无语,直到长途车开进徐州市区的时候,一辆警车突然呼啸而过,我全身紧绷得好像风干的腊肉;老疤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沉沉地低语:“下了车,跟我走。”说完,他的手拿开,又拍拍我的腿:“放心,我的脸太显眼,干不成坏事。”最后这一拍让我听从了他的建议。

野菊传——一群女人的血腥残酷野史》小说在线阅读_第37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夜先生0914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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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菊传——一群女人的血腥残酷野史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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