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为小师妹报仇,杀了这群淫贼。”清闲说罢,拔出长剑一招拨云见日挥向旁边的范打油。
“啊……”范打油躲避不及,手臂瞬间挂彩,血花飞溅。
“原来,原来你是杀害清玄师妹的淫贼!”清妙恨恨道,回想昨夜还听小强讲许多笑话,以为是善良风趣之人,谁想竟是人面兽心之徒。清妙悔怒交加,一招平沙落雁横劈向小强,小强忙用大刀去挡。
三个峨眉女弟子和金山五虎战成一团,秦逍虽然左肩带伤,但功力较高,尚能勉强能够应付清闲初堪门路的飞仙剑法,可怜范打油和小强功力不济,在清闲和清妙的攻击下,东支西绌。
清净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正自两难。
“师太,然道您这样大智慧的人,也相信天谴之说吗?”秦逍急道。
明慧静立,手握智珠,一言不发,也不出手。
“师父!”清净拉着明慧的衣袖,神态又惊又急。
报仇心切,怒火中烧的三个峨眉女弟子剑法越发凌厉,一招快似一招,范打油和小强屡屡挂彩。秦逍不敢丝毫大意,施展开纯熟于心的独门绝学长风剑法,但见秦逍的身形飘逸,如驭长风,剑招精妙,将清尘一步步逼退,清尘眼看不支。
电光火石之间,明慧扯下一颗念珠,用峨眉绝学七星指弹出,不偏不倚正击中秦逍持剑的右手。
“啊……”秦啸一声痛呼,长剑哐当落地。清尘长剑抹向秦逍的脖子,秦逍命在旦夕。
“留活口。”明慧不怒自威。
清尘的长剑堪堪在秦逍的脖子上停住,入肉分毫,脖颈渗出血来。清净吓得差点叫出声来,生怕秦逍伏尸当场。范打油和小强也先后被拿下。
“押上,随我来。”明慧说完走向破庙前厅,清净紧随,三人押着金山三虎跟在后面。
夜,雷鸣电闪,雨淅淅沥沥。
明慧走到广目天王神像前,双手合十,缓缓的跪了下来,清净双手合十跟着跪下。
“跪下!”清尘喝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秦逍咳了一声,缓缓跪下,范打油和小强被按跪在地,清尘、清闲、清妙长剑横在金山三虎脖颈上,也跟着在身后跪下。
但听见明慧师太对着神像喃喃道:“广目天王,您是千里眼,能洞察世间一切是非,弟子愚钝,不能领悟此间种种,天王有灵,还请示下。”说完对着神像三拜。
“明慧……慧,本天王念汝诚心……心,特予明示……示,真凶已擒……擒,山洪将至……至,请速离去……去。”深邃低沉的男声,从神像传出,在破庙里产生回声。
众人都惊诧异常,金山三虎更是彷徨不安,此刻面如死灰。
“天王显灵了,师父,天王显灵了。”清妙道。
明慧晃了下身子,随即对着神像一拜道:“多谢天王明示。弟子感激不尽。”
“师太,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师太明察,切不可听信妖言惑众。”秦逍昂首对着神像喝问,“来者何人,为何要陷害我金山五虎?有种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庙外雷声渐寂,雨渐渐停歇,环顾寂寂,唯有范打油和小强不安的呓语,再听不见任何回响。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恶贼,残杀我清玄师妹,拿命来。”清尘说罢,长剑就要切向秦逍的脖颈。
“啊……饶命啊。”范打油惊呼,小强吓得瑟瑟发抖。
“住手。”明慧喝止道,“不可弄脏了广目天王的地方,把这三个恶贼绑了,带到外面竹林里碎尸万段。” 明慧转身向清净,“清净,你给清寂她们留封信在庙里,告知她们金山五虎就是残杀清玄的凶手,让她们将李刚绑了,押往大理玉龙剑派跟我们会合,我们先走一步。”
清尘等动手将金山三虎绑了,将火堆灭了,跟随着明慧出了庙门。雨停了,空气中泥土气息氤氲,十分清新。夜,黑漆漆的,山间的风异常凛冽,吹得众人襟袖飘飘,一阵寒意。
一行八人踏着泥泞,进入庙前一片竹海,走了约莫一里地,到了竹林深处。
明慧默默拔出长剑,范打油和小强吓得面如土色。风吹着竹林瑟瑟发响,一如清净此刻的心情。
“师太,枉在下以为师太智慧超群,不想师太却受艰险小人挑拨,相信天谴这种无稽之谈。”秦逍道,“我秦逍有眼无珠,死不瞑目。”
“师父,想必此中有误会,你饶了他们吧。”清净说罢啜泣着跪在明慧面前,地上湿竹叶累积了厚厚一层,水汽透过衣裳,钻入清净的膝盖。
“将清净拉开。”明慧喝道。
“大师姐,起来,快起来,大师姐。”清闲、清妙不顾清净的挣扎,将她拉开。
“不……师父,不……师父,你饶了秦逍吧……饶了秦逍吧。”清净泣不成声。
“清净,你对在下的情意,今生无缘,来世再报。”秦逍滑落两行热泪柔情道,明慧既已相信天谴之说,依她的性格,金山三人恐怕再无活路,自己潇洒飘逸惯了,初与清净相爱,本有无限憧憬,没想到此刻却要背负冤屈枉死在这片竹海中,不由得心生悲怆。
“师太饶命啊,小强才活了十八岁,还没活够呢,师太饶命啊,小强不想死……小强不想死……”小强呼天抢地,泣不成声。
“师太大误会,范统把命赔。”范打油颓然吟道,命在旦夕,专业却没落下,“饶命啊……师太……饶命……”
“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看剑。”明慧喝道。
“不要……”清净想要扑过去护住秦逍,却被清妙、清闲、清尘紧紧拉住,泣不成声。
“轰隆隆……”雷电划过,苍天配合着下起雨来。
明慧舞起长剑,将飞仙剑法的三十六剑招在三人身上从头到尾飞快使了一遍, “无量寿佛!” 瞬息之间,明慧已还剑入鞘。但见血花飞溅激射,金山三虎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倒下,已不再动弹,每人身上各自平添了十二道剑痕,正汨汨流血,血随着雨水在衣襟上散开,染红了全身。
“不要……不要……”清净被拉着,颓然坐倒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风雨打着衰残的竹叶飘舞着落下,一如清净枯萎的心绪,空落落的绝望。
雷鸣电闪,狂风骤雨。
破庙里,一红一白两个身影站立在神像前,红影初时只是忍着情绪低笑,继而放声大笑,声音掩盖在这雷雨声中,有恃无恐。“明慧……明慧?哈哈哈……这胸大无脑的娘们!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烈火狐狸抱着肚子几乎笑出泪来,人如其名,全身上下衣服、头发,甚至连半截狐狸面具都是红色的,如一团烈火,红艳艳的噬血。
“老大英明,老大略施小计,就能让那群娘们晕头转向。高,实在是高。”白眼狼笑道,白眼狼浑身上下白色皮毛衣裤,最具特色的是眼睛两圈醒目的白眼圈,像是两个鸡蛋烙上去,“广目天王,您是千里眼……弟子愚钝,请天王老爷示下……”白眼狼尖着嗓子学明慧的语气说话。
“哈哈哈……”两人相对放声狂笑,得意已极。
“烈火狐狸白眼狼,东边躲来西边藏,见了美女手脚忙,三下两下扒光光,扒光光!”两人手拉着手唱起了搭档歌,纵声大笑。
烈火狐狸正当狂笑,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下意识快速向右侧跃开,手劲上带了下白眼狼。
“啊……”白眼狼一声惨叫,躲闪不及,右臂上已多了个窟窿。
“恶贼,拿命来。”入耳竟是明慧的怒喝。
这一下事起突然,烈火狐狸不由心头一颤。白眼狼痛得捂住手臂哀嚎,站到烈火狐狸身后,解下腰带上的狼牙棒,与烈火狐狸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