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4-2 21:30:00
我的眼睛一亮,原来探楼的秘密不在这两层楼里,而是在地下!
我甚至等不及山子下来,急忙用手指抠在木板边缘,用力往上提。那木板嵌得不是很紧实,我努力了几次终于把它弄开!
随着木板被掀开,一股熟悉的怪味扑鼻而来,正是我在火化室闻到的尸油味。我心里紧张,不由得一阵恶心,扶着木板干呕了几声。这时楼梯上传来吱嘎的响声,是山子下来了。
山子目瞪口呆的看向我又看向地面,“这……这是什么?”
我勉强一笑,“发现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了。”
我问起山子二楼的情况,山子说二楼跟下面一样,都没什么东西,不过在角落放着一个大木箱,刷着黑漆,他打开看过,里面什么都没有。
黑漆木箱?林谦说的故事里也有这么一个木箱,同样放在二楼,会不会太巧合了?
山子呆愣的望着漆黑的地下室,可里面实在是太黑了,已经不是人眼能够窥视的程度。不过藉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能看见一道隐在黑暗中的楼梯,像是石头垒成的,应该不会发生刚才那种情况。
我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我的手机有一项功能是照明,亮度很足,可以当手电筒一样使用。我看了看手机,上面还有足够的电量,能用上好一阵子。手机电筒打开后,一束光顺着石阶而下,我惊讶的发现,这个地下室出乎意料的深。
山子望着石阶,“老规矩,我先下。”
我把手机递给山子,然后亦步亦随的跟在他身后,我们渐渐深入这间神秘的地下室。
2012-4-2 22:53:00
山子小心翼翼的往下走,我一双手紧张的都快攥出水来。一道楼梯走到底足足用了一分钟,到了底下,那股尸油味更重了,尸油味中还夹杂着一股腐味,闻之欲呕。
山子捂着鼻子,“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我四处张望,这里实在太黑了,手机发出的光亮仅仅只能让我们看见一米左右的范围,这个不知多大的地下室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山子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住,“等等,好像有声音。”
他的话立时让我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我怎么没听见?你……你别吓我啊。”
山子摇了摇头,“你别怕,可能是我听错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声音就响起来了,像是某处传来的风声,又像是有人在呜咽,细细的,幽幽的,仅仅只是一声,却足以把人吓得魂不附体。
山子喝了一声,“谁在装神弄鬼,快出来!”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地下室内静寂一片,只有我们如擂鼓般的心跳轰然不绝。
我有点儿打退堂鼓,扯着山子的衣袖,“山子,不如咱们先出去,找几个人一起进来。”
山子没做声,又向前走了两步。我的视线一直看着那束光,没留神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蹲下身一摸,触手冰凉光滑,影影绰绰看着像根木棒,入手却没什么重量。山子回头,一道光照过来,那东西曝露在我眼前,我吓得尖叫一声,脱手把那东西给扔得老远。
那竟是一根惨白的骨头!准确的来说是一根人类的胫骨,上面的肉早已烂光了,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留下的。
山子走过去拾起骨头,“这是人骨头。谁的?”
山子的问题很可笑,但就像呼应他的问话似的,那种似风声又似呜咽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
我受不住了,拼命拖住山子的胳膊,“山子,这里太诡异了。咱们走吧,咱们快走吧!”
山子搔搔头,“我觉着这声音不对。洪灵,你要是害怕就先上去,我去看看。”
我不知道山子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固执,但是他不上去,我哪敢自己上去啊?只得像块肉似的吊在他胳膊上,亦步亦随的跟着,好在那呜咽声没再出现。
2012-4-3 23:52:00
我们走了几步,眼前赫然出现几个箱子,箱子挺大,看不清颜色,四个箱脚上都包着铁皮,箱子盖上有搭扣,看样子挺复古。
“这几个箱子和二楼那个样式一样。”山子道。
难道说二楼那个箱子是从这里搬上去的?
山子蹲下身轻轻一掰锁扣,箱子盖就开了,我的心跳加速,里面会是什么呢?死人?金银珠宝?一箱子骨头?
也许再让我猜上一千遍,我也猜不到会在箱子里看到这种东西。那竟是满满一箱子绣花鞋!
三四十双绣花鞋,各个弓字底,绸缎面,一个巴掌大小,用丝线绣着各色图案,或是鸳鸯戏水,或是花开富贵,或是万字不到头……
我和山子看得眼花缭乱,这些绣花鞋看年头已经相当久,制鞋的绸缎有很多地方都霉烂了。不过据我猜测,这些绣花鞋最起码也是清末的东西,因为鞋的尺寸最多不过四寸。封建社会的女人讲究三寸金莲,一个女人嫁的好不好,端看她的一双脚小不小。但事实上真正裹到三寸的也不多见,裹到四寸也算可以了。到了民国时期,西方思想的大量涌入,让很多人意识到自然美的重要性。
那时的女子以‘天足’为美,崇尚‘摩登’,很多裹脚的女人也会把自己那些又长又臭的裹脚布扔掉。所以我觉得这些鞋应该是清末以前,某个大家女眷的东西。
可让人不解的是,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山子放下手里的绣花鞋,又去开另一个箱子,箱子很快打开,里面不是绣花鞋了,而是满满一箱霉烂的字画。字画都被装裱过,像卷轴一样卷着,山子小心翼翼展开一幅,我勉强能看清上面画着一幅荷花图,在图的右上角题着一首词:雨过回廊,圆荷嫩绿新抽。越女轻盈,画桡稳泛兰舟。芳容艳粉,红香透,脉脉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