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声就接过仝子递来的3号铲慢慢的清理洞底的土,为了安全起见我把洞壁上挖了几个小坑用脚踩着,怕这坟顶塌了摔下去,很快青砖露了出来,比平日见的砖要大一点,10分钟后我清理好了(这1号,2号铲是谢老分的,其实就是标记大小的,小的有40公分长,适合在小空间挖土大洞。大的和现在的工兵铲基本一样大小。)叫了仝子,仝子深过头看我见我站在洞壁的小坎子上,意外的笑了下,说“把钢钎轻轻沿砖缝打下去,慢慢把砖起出来,一次一块,要轻,使匀劲。”说着递下来口罩防风镜和安全帽,我戴好后开始用锤子小心的往下打钢钎,敲了十几下,突然感觉力一卸,钢钎穿了过去,我退出来有在砖的其余3面打了一下最后匀着劲一撬青砖就起来了,下面露出一些白色的土,我又起了4块砖口子已经很大了,仝子说“用3号铲把那白的都挖出来,那是石灰”等清完石灰,下面是层硬土,我铲子一用力就破了,下面露出黑洞洞的窟窿,我说挖透了,仝子过来让我上来。
一到地面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累惨我了,我轻轻地摘下手套,手套已经和肉粘在一起了,摘下来后我发现满手是泡都烂了,渗着血,疼得我直吸冷气。“换薄手套戴上别见风,容易感染!”路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我点点头戴上了手套。
交错发吧,也让自己放松下,
下面的这个坟也是难得的风水宝地。箭头范围内的狭长缓坡地带是墓葬集中地区,这是个典型的依山傍水型风水地,图中白点处是我探明有坟的地方,这个地方可能有些朋友已经能看出来了,就是在河南洛阳偃师市附近。
所谓秦埋岭汉埋坡,除了个别近代的坟之外这里汉墓集中,不过这些年让盗墓的破坏的非常严重,几乎十室9空,心痛。。。。。。
发张近景,这是个大墓,汉代一个高官的,周围有多个盗洞,我没下去,不想再打扰先人了。。。。。。
图中白圈内即是坟,封土很高,白点就是盗洞大概位置,有7个之多。
这个是在坡上的,标准汉墓,只是因为盗墓贼多次盗取,盗洞有3个,严重破坏了坟的结构,加上这地方多是黄土层,在雨水冲刷下坍塌了。痛惜啊。。。。。。
白圈内就是坍塌的汉墓!
仝子下去了,很快把洞打好了,上来就让胖孩放绳子下去,胖孩把大号钢钎打在洞口2根,打好结的绳子套上一根打死结就放了下去,然后又绑了根细点的,这是安全绳。
弄好后仝子说“咋样?能下去不?”我点点头想,这趟不能白来啊,咋着也得下去看看,就穿戴好衣服手电在腰上挂好等了半个小时,等空气也换的差不多了,就跟着仝子下去了,坟很浅其实坟顶离坟底也就1米5左右,下去后下面很矮,我和仝子都弯着腰,我看了一圈,发现我们下来的位置在木头的一侧,整个坟也就不到10平方,木头站了快半数了,空间很局促,四周都是青砖圈的,上面摸了层红土,和一层石灰,地上也是这样,东北角落里放了好几件瓷器,有花瓶,有杯子,还有个瓷盆,仝子没看那瓷器,围着木头转了一圈,用钢钎把钉棺木的抓钉全撬了,然后招呼我把钢钎打进木头缝里,木头盖子很好开,没费多大劲,木头里的尸体似乎没有腐化完,脸上还带着黑乎乎的干肉,看得我几乎忍不住吐出来,是个男尸,穿着黑寿衣,衣服似乎还完好,手上的肉已经化没了,手下竟然压着一本书,仝子轻轻的取出来,我看那书还是线装的,很厚,看书名竟是《资治通鉴》。
看来这也是个文学爱好者啊,仝子用卫生纸包好放到包里,又从木头里摸出几十块银元,还有一把小匕首,外面的皮套子已经怄的有点烂了,我想拔出来看看,仝子挡住了,也用纸包起来了,我实在不愿对着死人那张怪异的脸,就帮仝子打包东西,他在木头里摸,看也没啥东西了,就把角落里的瓶瓶罐罐包好,系绳子上拉了上去,我看这次收获也不小,十来件东西,仝子招呼我把木头盖子盖好,还双手合十拜了拜,这让我心里对这这个家伙好感增加不少,起码比大北头强多了,拿了人家东西,连盖子都不给人盖。
我先上到地面,又搭手把仝子也拉了出来,路青在洞口旁整理包,胖孩在仝子指挥下开始拿塑料布埋洞口,不一会就搞定了。
我和仝子也脱了衣服,收拾着家伙,这时路青也整好了那些古董,站起身来,这时一个意外发生了,只见路青好像喝多了似的有点站不稳,一个趔趄就蹲坐在刚盖好的洞口上,结果可想而知,直接掉到下面去了,我们大惊,我想都没想拽出绳子扔给胖孩“拉紧了胖孩。。。”说完顺着绳子就往洞里跳,胖孩把绳子往腰里一缠扎个马步就拉住了绳子,我滑到坟里,感觉手上那疼劲真是要了我的命了,我直打哆嗦,到下面看到路青躺在地上,头好像碰着了,血不停的往下流,我赶紧撕开我的T恤衫,把她的头包好了,然后问她感觉哪里受伤了,因为我怕骨折,有的骨折是不能随便移动的,只好先问清楚,路青说腿疼,别的感觉不出来。
我略一思索就把绳子从她腋下绑好又回过来兜住臀部,才对外面喊,慢点拉上去,我扶着路青看她安全出去了,绳子又放下来,我手已经抓不住绳子了,一动就疼得直掉泪,我把绳子缠在自己身上,勉强拉着绳子上去了。仝子看了下,路青伤得不是太严重,就是崴了脚,头擦破了个口子,其他没多大事,我们这才放下心来。仝子张罗着重新埋好洞口,分配好包,让胖孩背着路青,我们就赶紧往回赶了,一路上仝子和胖孩换了几次,我感觉包跟山似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手上疼得更厉害了,我的冷汗几乎就没下过。
好容易到了车上,仝子用棉被把东西包好放在后备箱,路青半躺在前座,我看她痛苦的眼神就知道肯定也疼得厉害。
胖孩不时的问问我俩伤得怎样,还疼不疼,也不时的拿水让我俩喝。一路焦急和痛苦中到了店里,这时已经快5点了,谢老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气得直跺脚
进了里屋,谢老先给路青清洗伤口包扎好又拿了正骨水还是啥让胖孩在给路青擦脚脖子,然后过来看我的手,“一点常识没有?手破成这样子,不想要了?”说完瞪了我一眼,又拿了酒精给我擦着,我咬紧牙硬是一声没吭,等擦完我发现我真是快把牙给咬碎了,一放松冷汗也唰的下来了。
谢老拿来一些白药粉撒在我手上又用纱布包了几层这才说“哎,挖个小坟就把你们弄成这个熊样,咋能有出息呢?仝子你是干啥吃的?不会招呼(河南话帮忙)着点?”
我赶紧说“谢老,和仝子哥没关系,是我们不小心。”我把事情说了一遍,谢老摇摇头说“都好好养伤吧,仝子把东西都放好去吧、”仝子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还是一句话不说,我真服了这小子憋性好。因为这次意外休养了半个月,期间谢老把货出手了,卖给一个湖南的买主,卖了20万出头,谢老给了我10万,说这次我也算出力了,应该多拿点。我其实不想要这钱,毕竟啥都是人准备的,坟也是人踩好的,我只是新手入门,怎好意思拿?谢老说一不二,我还是收下了。
这十多天路青的伤好的快,基本无大碍了又开始蹦蹦跳跳了,还经常照顾我,可能是我冒险下去救她的原因吧,竟然开口叫我张哥了,让我受宠若惊。
我问她那天咋了,会突然晕倒,她说是贫血,蹲时间长了就两眼发黑。
这段时间也累坏了胖孩,我双手不能动,连吃饭都是胖孩喂我,当然路青也没少喂我,这把我美的。胖孩说要保姆费,让我一脚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