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看着我俩:"你刚不也是说……"
“你是你我是我,能一样?"
大力无奈,说:"真是奸夫淫妇。"
我拉着晓凌,不理他,找个家问路而已嘛,你以为能比你修车难?
车后边有个房子,卷匣没放下。我和晓凌走过去。
那家玻璃门门口点着腊烛。我和晓凌来到门口,里面开着暗红的灯,是那些货品开着照亮的。而门对面那个路口有堆东西在烧着,就是纸人,纸房那些。我琢磨,不应该在中秋烧香祭祖啊?拜月亮?也不该烧这些东西阿。
晓凌拍拍我说:"诶诶,屋里太师椅坐着个老太,问问她。"
我往里看,是的,里面太师椅端坐着个老太,是这家家长吧,问问她。
晓凌拍着门,问:"阿婆,请问钵兰三巷在哪啊?"我也拍拍门,可老太悠然自在的坐着没理我们。
这时从里屋出来个妇女,我问:"阿姐,阿姐。"
妇女见有人敲门,打亮灯。我再看太师椅空了,不知阿婆几时转身拐进屋了。
阿姐打开门,问:"这麽晚我们打烊了。买什呢?"
晓凌说:"阿姐,我们是问路的。钵兰三巷怎走阿?"
阿姐说:"钵兰三巷?"
我说是的,但我不能说是去那拉神的,非让人家扫出门不可。
大姐说:"这没三巷阿,喏,对面烧纸那是钵兰三号。唉哟,那老邓家刚走了个人。你们找干嘛?"
我想是对了,三巷三号,可能那巷就这一家,且雇主就姓邓。我道:"噢,没有没有,可能搞错了。"我正欲与晓凌出去。
晓凌却说:"阿姐,刚坐那太师椅的阿婆怎转身就走了阿?"
阿姐一个惊,手里拿的碗都甩地上了,口中念道:"小姑娘信口开河,有怪莫怪!"
我的头发一下直了起来!因为我看到屋内里墙挂着个黑白相,就那老太婆!刚看到的……
阿姐拿来一扎香,一盒月饼,来到那相前烧拜,口中惊慌有词:“有怪莫怪,阿妈过节了,今天忘了上香,保佑后代。”诸如此类。
我用手朦住晓凌的眼和耳,不让她看这情况,否则非吓坏她。我们不好意思打断阿姐烧香,独自出门。过后那姐出门看我们远去,见一部灵车停不远,吓得她"大吉利是"一声,火恼的把卷匣一拉!"啪"的关门!
我心有余悸,这个月中真倒霉!太倒霉了!我们回到车旁。
"大力,大力,快走!邪门阿,邪门。"我一拉开车门钻进去。
大力说:"我也觉得邪门。这车都好好的,咋就死火了呢。"
晓凌也被我宣染得有点紧张:"刚那婆婆,怪怪的。"
我说:"晓凌你真没看到刚那屋墙上挂的相?"
晓凌一个寒颤:"你是说,那阿婆回来的?"
我也出汗:"明显的。大力,你有没些符?给我一个。"
大力上车:"这灵车就是百无禁忌的。"一打火,着了!
"坏哪了?"
"拉风嘴一打就可以了,奇怪。"大力说。
由于过于紧张,晓凌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我却毫无感觉。奶奶的,见鬼了,没吓出尿就是理想主义了。
我道:"三巷,就后面那个。烧纸那个。
大力恩:"终于找到了。"一个灵车调头。
大力把车调回头,刚那家已经拉起了卷匣了,我看都不敢看一下那地方。正要拐进那三号的口,可因太窄,必须要转几下骀才能进去。
大力专心的打着转,忽然停了。说:”后面有个老太,挡我转车了。”
"啊!!"把晓凌吓得快哭了,车后边就是刚那太师椅。
"大力,不是百无禁忌的麽?"我也怕。
"呵呵,逗你们的。"
我真想掐死大力一起拉回去。倒好车后,我们步入,老邓家门。家属在门坎那烧堆纸,我们跨纸而入。
老邓家的神摆在大厅,我和晓凌再也不敢随便看周围。老邓遂一给我们发利是,大过节的,等会就中秋了。
老邓感激的给我们倒茶,黄不拉讥的茶水,我没敢喝。由于工作特殊,我们不宜在活人家久呆,就好像神一样。老邓就与我们一起搬尸,他那家子哭得,断肠阿。最后老邓说:"师傅,家父嘴里有很多金牙,明天火化后我来装灰。"
我明白的,家属要求自己装灰的很大部分就是取金牙,总不能撬嘴敲牙的。
我说没问题。明早十点开始排队吧。"
然后我们就拉神回去,家属在后面开车尾随,把老头亲自送到火葬场,这就是"送神送到西",我们是"帮神帮到底"吧。这个八月中,很诡异。我和晓凌现在都想不通。
28、粪发涂肠
火葬场有个茅厕,虽然宿舍有洗澡房,但在那里最多只能洗澡小便,小便多了地上泛黄,还一股骚味。我们规定,不能在洗澡房大便!其实不规定也没人傻到屙在地上,然后踩成烂泥冲走。
茅厕里面是高空的,不出三尺下面全是"人中黄",特别一到下雨,那叫"黄河之水泛滥不绝"阿。
最讨厌是秋雨来了,不大不小,地上肮脏。
中秋过后月饼大跌卖,大力就一下买了四盒,说要当早餐。
那天,大力分饼给大家,我们一想起尸油,都不要,一气之下他就吃了三个,双黄莲蓉,港产的。
我们不以为事,就吃死你!
果不出其然,事后一个小时,我和卡卡等就知道什麽叫倒腾了。
入夜,这是大力第八次去茅厕了。卡卡笑道:"大力,月饼不是这样吃的。"
大力软弱无力,虚脱的说:"靠!别扯了,兄弟都不帮分摊。快给我拿奇石散。又来了!"一阵风,大力就消失在风雨中。秋雨绵绵,我在想着晓凌,和卡卡有一句没一句的侃着。
卡卡说晓凌咋好咋有意思,我骂他:"还用你说。"
不知不觉,还没在意大力还没回来。
说了一会,我内急,对卡卡说:"我去下厕所。"
卡卡道:"哟,要你亲自去厕所阿?"
我窒息:"你去厕所有代劳阿?"
卡卡才醒起说错话了。
我不理他,走过晓凌这边,拍门:"晓凌,晓凌!"
晓凌探出头:"什麽事?"
"去厕所不?"我道。里面书琴听了哈哈笑:"喃生,真够可以的阿。都请客上厕所了!"
我也觉不妥,转想,道:"我,我是怕这夜晚,傍下你们的伞,且你们不怕厕所有屎忽鬼麽?"
"切!"书琴说。
晓凌拿了伞出来:"哈,我也正想去呢。"
书琴屋里又说:"上个厕所都要亲自去!"我汗死,和卡卡一个德行!
不管她,我和晓凌同一把伞一起下楼走向那茅厕。自从那次见黑影后,对晚上去厕所有点心里阴影。而晓凌却浑然不知!
茅厕很臭,堪比腐尸。和晓凌各自入厕,男女有别。
进去后我才想起大力一个小时前去了厕所未见回来。可能去买药了。
我掏出家伙一阵泄意,如此的舒畅,可一想,不对,我是来大便的。于是脱下裤子,呃呃的拉起来。
由于粪池下面是男女都通的,晓凌一声不发,我就奇怪这姑娘,这么快就尿完了?杳然无声的?想再次偷听嘘嘘声都错失机会了。我正想着,看旁边的坑怎么垮了?谁的恶做剧,夜里要是七爷看不清,一踏,不就掉粪池了麽?这样的人都有。
正想着,旁边晓凌"啊!"尖叫!
有鬼?我的晓凌!幸好你和我都亲自上厕所了!我没抹屁股,一条没消化的青菜还挂在那里,我管不了,猛地一抽裤子,飞奔女厕,大叫:"晓凌,我在!我在!"
有鬼就见鬼,没鬼就可见晓凌没穿裤子!两全齐美,我不假思索,跑过去!
太纳闷了,去到之后只见晓凌衣冠整齐的站在边上发抖。
我问:"晓凌,晓凌,咋啦?要我帮你抽裤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