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2-4 18:37:00
“不要!”
黑衣人恶狠狠地瞪着我,想是看穿了我的小心眼,刀锋一紧他冷冷说道:“你再不说,我就叫他们在你面前一个个死去。”
眼见其他的黑衣人向着孝霖哥、水封、光头包围而去,而孝霖哥他们又碍于我脖子上架着一把刀无计可施,我急忙看了眼那穿腹而出的蛊种。
这一次,蛊种更显妖野,不但个头跟手掌心一般大小,便是那飞在空中的姿态也飘忽了许多。
咬咬牙,我抓住抵着我脖颈的刀背,举起左手让刀尖在手心轻轻划过......
“不要!”耳边是孝霖哥的喊声......
血,瞬间从手心中流淌而出,我不知道我的血对于蛊种是否像对付獓犭因一样有效,可是眼下似乎也只能这么做了。
盘旋于半空的蛊种像是闻到了什么,急冲我而来,而我身边的黑衣人则惊慌地一下子跳开,反倒让我脱离了他手中钢刀的威胁。只这瞬间,蛊种早已飞到我的面前,贪婪地吸上我的掌心,看着它鼓涨的肚腹发出淡淡的光,我只不知道我是因为恐惧看花了眼还是自己一厢情愿地以为那是它在发光。就是在这种极度茫然的注视中,那蛊种忽地掉在地上,再不见动弹。
它没有钻进我的身体,只在吸食鲜血后迅速地跌落......
“带她走!”
眼见蛊种一动不动,蒙面人先还是默然无语呆立原地,随后在那领头人的大叫声中向我扑来。
“茉莉!”
下意识地抬起流淌鲜血的手示意那些蒙面人别靠近我,而这短短瞬间,兄长已如疯癫一般冲了过来。
“你疯了?”光头随后赶至,铁棍直指那些欲扑过来的蒙面人,原本呆立在一旁的水封眼见此景,也是闷头闷脚地跑过来。面对功夫明显强过一般毛贼的蒙面人,我们四人又挨在一起,也不知道这种情形算好还是不好。
看着孝霖哥近在眼前,我心安了不少,就听光头大叫:“小苏子,这些家伙是真的这么扎手还是跟你有什么牵扯,这半天功夫你竟办不了他们!”
“蠢货,大爷我是想要捉活的,你想看死尸,大爷这就叫你看!护着我妹子!”
孝霖哥吼完一声,立刻冲着黑衣人奔去,但见绣春刀所过之处血光飞溅惨叫连连,光头看在眼中,一个劲地咬牙切齿连连跺脚。
“你怎么了?”凑近光头我疑惑地问道。
光头白了我一眼,不悦道:“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无语地看着光头,我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而这时林子里竟唿哨连连,黑衣人听到声音后立刻对着我和光头这边抛洒出一些碎物,孝霖哥见状忙回身相救,借着这当子还活着的黑衣人竟全数飞身逃开。
光头眼疾手快,眼见东西洒向我们,立刻伸出胳膊一把扯下愣在一旁的水封外衣。挥舞着撕碎的衣衫光头迎向空中的碎物,我们立刻闻到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待到衣衫包裹住那些碎物,光头忙将衣衫远远抛开以防它会突然燃烧起来。
孝霖哥站在我们面前,斜眼瞅了下那被抛出的衣物后,与光头对视一眼低喝了一声:“追!”
两个人如风一般追赶蒙面人而去,我的目光则停在了那些被烈火焚烧的蒙面人尸身上。
“阿水,快将余火扑灭!”来不及细想,我冲着水封大叫,自己也四下寻找,捡起一根断掉的树枝,借着树枝上的树叶朝着一具具燃着火的尸身上打去。
我的速度快,火势更快,再加上这几个黑衣人都是肚腹裂开,终究是没有活下一个人来,最后我和水封只能拿着被火燃着的树枝看着他们的尸体傻站在原地。
“小姐,管他们呢,”想是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水封走到我身边轻声安慰,“他们可是要杀我们的人。”
叹了口气,我说不出什么,只是心里有些奇怪:这些黑衣蒙面人的手段未免太狠,就算自己逃了也就罢了,何苦还要烧了死去同伴的尸体。
2012-2-5 17:53:00
四十八话中的话
我站在原地心里颇觉难受,虽然也恼恨这些人莫名其妙地要杀我们,可眼见这一地的焦尸,闻着空气中刺鼻的糊臭味,也是觉得心里别扭,感叹人生无常。
跟水封慢慢查看着地上的死尸,而孝霖哥与光头很快就回来了。
两个人看着地上被烧的黑漆漆的尸体都是沉默不语,好一会光头才说道:“你瞧出这些人的来路了?”
孝霖哥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急着回来?”
“要你管,我自己回来又没叫你跟着!”孝霖哥瞪了眼光头后向我走来,看了眼我血淋淋的左手冷哼一声,撕了块衣角帮我包扎起来。
光头看在眼里气的大叫:“你什么都不说就往回跑,我以为这边还有什么重要事,感情是你妹子受伤你舍不得!娘的,她那么点伤根本就死不了早晚会好,这些人身手了得,这一次放走了可怎么去查?”
“查案是我锦衣卫的事,关你大汉将军屁事,”孝霖哥包扎完我的手看着光头说道:“管好你自己,懒得理你。”
瞧了眼地上的尸体,孝霖哥看着我道:“已经到京师了,辛苦下走走路,我想用马车装了这些尸体回去查查。”
点点头,我看着孝霖哥示意水封跟着他,两个人抬起地上的焦尸便向着马车搬运过去。看着光头闲站在一旁也不搭把手,我走过去说道:“大光头,你也不去帮帮忙?”
“关爷爷屁事!爷爷是皇上御前的大汉将军,职责是护卫皇上的安危,这点事,还轮不到爷爷动手。”光头说完便将铁棍重又置于后背背好,看了我一眼,他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真是他妹子?”
点点头,我说道:“苏茉莉。”就见光头叹了口气说道:“今晚是打不成了,改天再找机会吧。”抬手挠了挠光头,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终究是叹了口气,看了眼孝霖哥后,人向着城门处走去。
光头走了,我也向着马车旁走去,看着孝霖哥和水封将所有尸体搬上马车,只疑惑尸身均已焦糊的不成样子,孝霖哥可怎么去查这些人的来历。
“走。”又检查了一遍林子,孝霖哥带着我和水封向着城内走去。有孝霖哥的腰牌,我们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将马车交给巡查士兵,吩咐他们送去北镇抚司,我们三人在夜半的京师大道上静静走着。
月光下,我一个劲地仰着脑袋四处细看,渴望将京师的点点滴滴都收进脑海,更希望能有什么微不足道的启示来查出我的身世,我知道那是惘然,当年我只是个婴儿能知道什么,就算是五六岁的孩童也会因时光流逝而淡忘旧时的事,更何况我这个被带至泸州的弃婴。只不过我心里那一直搁置不下的小小幻想,总倔强地要我去找,想让我的眼睛在一片陌生的瓦砾中找到我属于这里的感觉。
一路沿着大道走,就在我以为孝霖哥会将我们领去茶庄时,他却在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处停下了脚步。
我抬头看去,巨大的匾额上写着鎏金的两个大字:典肆,牌匾的右下角则写着苏记两个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