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了五天之后,第六天的早晨净明破例地没有按时送茶,当我、水封、效章哥寻到大殿时,那早就待在大殿的林小粟才说了声:“我们的毒已经清除掉了,今天开始可以少量的进食其他东西,但是毒刚除尽身子骨还虚必须少吃油腻的东西。”
“大师他们呢?”
没瞅见大空大师与净明,我心里有种不安,双眼忙着四处打量嘴巴里也在问着林小粟。
“他们一大早就走了。”
2012-1-16 18: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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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轻轻瞟了眼弥勒座下,我发觉有泥土翻动的迹象,那痕迹很不明显,想来已被小心的掩饰过,若我不是知道那里曾埋着什么,也不会注意那一处细微的变化。
想起大空大师与林小粟前些天走往后山,想来在那里他们谈到过什么,又想想这几天大空大师与净明的行动,也许那日他已跟林小粟有过什么约定,我们毒尽之日他们可以带着舍利安然离开。
“你们两个去买些饭菜来,中午吃过饭我们便上路。”林小粟看向效章哥与水封说道。
“上路?”我看向林小粟,很纳闷他所说的上路是去哪里。
“去泸州。”林小粟斜瞥了我一眼说出了这三个字,果然,这家伙打定了主意要去我们苏家敲诈一番。
想起爹娘,我心里暗急,本就不是人家的亲生闺女,这一次又惹出这么大的祸来,这下可怎么面对爹娘。
好在效章哥早有计划,这时候正是逃跑的时机,倘若效章哥、水封能借着这机会逃开,那么林小粟势必会去追他们二人,我就有逃跑的机会了,只要不跟着这个锦衣卫同回泸州,那么他说什么都好抵赖了。
眼见水封、效章向着寺门口走去,这林小粟偏偏又喊了一句,“你们两个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你们的底细大爷比谁都清楚,想家破人亡也好,想身首异处也行,你们只要不听话尽管试试。”
心,咯噔一下就有种掉进深谷的感觉,我看到水封、效章哥回头看了我和林小粟一眼后,这才离去,心里只希望他们千万别被林小粟的话语吓到,一定要抓住这个大好时机开溜。
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只不知道出了寺的效章哥与水封在做什么,眼见林小粟泰然若之地坐在大殿门口一付悠然自得的样子,我不由做好了效章哥、水封受到他的胁迫放弃逃脱返回这里的打算。
那时候该怎么办?乖乖地跟着他走?
“咚咚”,寺院的门被拍响,我长长叹出口气,果然这两个笨家伙又回来了。
很是颓废地向着寺门走去,心里越想越窝火,于是边打开寺门我边喊道:“笨蛋!”
门外站着五六个人,拍门的是一个娇羞的女子......
看着门外的女子脸色由惊愕转成愤怒,我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我以为是别人。这家寺院不受香火,你往别处去吧。”我原以为我说完这番话,女子能消消气,哪知她怒气冲冲地推开门,就在我惊愕的眼神中走进寺里,走到了林小粟的身边......
这是?
“她是谁?”女子仰着脸看向林小粟,我明明白白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怒意。
林小粟一扫片刻前的洒脱,紧皱双眉站起身看着这女子,一脸地狐疑。
“你看我做什么,我问你,她是谁!”那女子又是一句紧问。
“你......还活着?”林小粟的回答让我听得是一头雾水。
2012-1-16 18: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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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希望我死?”女子狠狠瞪着林小粟说道。
“那身锦衣卫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林小粟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常态,语气很是平淡地问道。这句听上去没什么的话语却让那女子显得慌张起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立刻变了,“我......我就是......我就是随手拿的,本想还回去的,结果忘了,后来包袱就在山中丢掉了。”
“想骗本座?你还差得远。”
“好,好!我都告诉你,可是她是谁?她在这里你叫我怎么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听着林小粟和这女子的话语,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显然这女子并不喜欢我,她只是寻着林小粟而来,眼见这女子来意不善可不正是我金蝉脱壳之时。
“你们聊,我先出去。”鼓足了勇气,我对着林小粟和那女子说道,说完便想从张敞的寺门走出去,哪知林小粟就是一声暴喝:“你敢!”
扭头看向林小粟,就见林小粟一脸铁青,“给我把门关上,老老实实待着。”
看了眼门外那些壮实汉子瞅着我的怪异眼神,实在琢磨不透这突然出现的女孩究竟是什么人,我只能硬着头皮关上门,脚步一步步向着后山门那里走去。
前门走不掉,难道不能走后门?
装作很害怕很规矩的样子,我不敢抬头,就听林小粟对着那女子喝道:“她是谁用不着你来管。我且问你,你去思南府做什么?”
瞟了眼林小粟的方向,我竟觉得那女子没了片刻前嚣张跋扈的气势,正支支吾吾不知所谓的样子,算准了这两个人谈话怎么也有得一阵子,我忙从寺院后门走出,作势向着后山而去,实际上走过能淹没我身影的树丛杂草时,便绕着山路向着前门方向一阵狂跑。
这时候不走还什么时候走。
此时此刻我心里只管念叨最好能遇见效章哥与水封,他们可千万别捡着这时候回来,心里想着脚步也变得急促,一番狂奔总算是绕到了前门处,于是避开寺门隐在树丛中沿着路一番狂走。
心里已做好了打算,只要我能平安无事悄无声息地返回泸州就好,效章哥自有得他的说法,水封又是一个伙计,他去了哪里随便编些个借口都能搪塞过去,唯独我,若不能平安返回便是闯下了祸事。
这一番急急忙忙的奔走,人已是大汗淋漓却哪里顾得上擦汗,整个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恨自己没长出两只翅膀来,就在这时眼睛看到了道上迎面而来的两个人,可不正是效章哥与水封。
心里大叫天助我也,便向着两人迎面跑去,看着两人惊诧的目光,我一边喘气一边急道:“快走......快......”
效章哥像是明白什么,将背在身上的米袋与菜篮扔在地上,对着水封喊道:“阿水,快搀着你家小姐,我们走小路。”
一大早出去,两人显然合计过什么,水封二话不说将抱在手中的酒坛子一丢,拽着我便扎进了路边的杂草丛中。
没有方向,我们一番乱跑,直跑到再跑不动才停住了脚步。
2012-1-16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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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歇息我一边将寺里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效章哥听完也乐得说这真是天意。虽然不知道那女孩是谁,可是这时候出现又一付缠住林小粟的样子,这一定是老天可怜我们让我们借此脱身。
肚腹空空,原本买好的食物酒水都在逃脱时被丢在路上,直到夜色低垂我们才敢起身摸索向着附近的民居走去。效章哥拍打着农家院门,出钱买了口破锅和米跑回,我们三人就着岩耳、水煮成粥,于荒山中草草吃了,垫了垫肚子便分道扬镳。
效章哥寻着路往重庆府而去,我跟水封则向着泸州的方向走回。
一路上水封都是默不作声,我先时以为他担忧被林小粟抓住的后果,哪知这小子开口第一句话竟是:“小姐,给他一只熊掌就足够了,干嘛两只都给他。”
心里一闷,照着水封的头我便一指头戳过去,“留一只干嘛?我们能怎么样,是你能成了贵人还是我们以后便衣食无忧?他拿去了还能救人用用,我们留下了便是祸患,倘若以后被人发现问起熊掌的来历,那时该怎么说!没脑子!”
一番数落水封,我们脚底下也没敢停,好在水封也是跟着苏家茶队五湖四海走惯的,很快便寻到了回泸州的路。天蒙蒙亮,水封便去叫了辆马车让我坐上赶往泸州。只不知这小子给的什么价钱,那车夫抡着马鞭每鞭都不放空,当真是尽心尽力彻夜不停地赶路,这还没几天,泸州城已近在眼前。
眼见泸州快到,那车夫也放慢了速度,我的心却在这时吊得老高,毕竟是心里有鬼,只不知我们出去这些天苏府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车夫也真有些本事,想来是在外跑活惯了久了,对于进出城门竟十分熟捻,也不知道他使的什么法子,我们的马车在进入泸州城门时竟没人盘查询问,我不禁暗喜水封这次眼力好,竟找到这样一个有本事的车夫,要不然,被城门处的士兵一番盘问,少不得又要胡诌八扯了。
待到车子停在苏府门外,我打发了车夫回头看着黑黝黝没亮着一丝灯火的府院,难免有些提心吊胆。
谁也不知道这期间爹娘是否回来过,倘若赶巧回来正睡着,这黑咚咚地进去还不被逮个正着,到时候可怎么说?于是两个人在府外头交头接耳悄悄说好,倘若被人发现有什么异常,只说是出去找些好茶,想来也没人太过追问为难我们。
按照刚开始的计划,我跟水封跑至院墙外的一个墙角,我踩着水封的身子攀上墙头,顺着早就放在那里的梯子进了院子,而后小心翼翼地往自己的房间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