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德狠狠地抽着烟，痛苦地抓着头发，原以为今天可以结掉的案子又突然变得这么复杂起来，居然出现了一具这么棘手的尸体。

“好了，不要烦了，事情都要一步一步来做的。”

梁思辰列出了一张单子递给了梁思德。

“第一点，关于婴儿。汤和婴儿的梦，这件事情和凶杀案到底有没有关系，这是一个疑点。第二，监控里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张敏姿？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和空调箱上的足迹不同，按照判断，足迹误差过大。第三点，李崇邦死亡当晚，张敏姿到底在哪儿？如果真的在酒吧，为什么要故意做出那种假象？加上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怎么样才能破解她这个不够绝对的不在场证明？第四，电话的问题，死人怎么可能打电话？那么电话一定是别人伪造的，而死者之前有过性。行为，所以至少应该有一个男人，那么打电话的女人呢？是帮凶么？”

2011-10-26 18:24:14

“干嘛搞出这么多疑点？婴儿不婴儿的，还要考虑那个干吗？监控录像里的女人不就是张敏姿么？眼睛不是最可靠的么。”梁思德烦躁而不耐烦地说着。

“喂，这就是你作为pol.ice的态度么？只是猜测没有证实的都不能算是真相，这个道理你不懂么！至于婴儿，我倒是觉得是很大的疑点，因为我们现在调查的都是李崇邦、张敏姿身边的朋友关系，如果是和婴儿汤有关系，成为报复事件，那我们之前的判断就要被全盘推翻了！”

梁思德低下头不说话了，他承认自己没有弟弟那种近乎偏执的工作态度。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人一起吃过饭之后就此分别各自回到家里。

听到开门声，陆亚雯兴奋地跑到门边，“我给你做了好吃的东西。”

梁思辰困倦不堪，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心累比身体上的累更KB，就像自己此刻，根本就是力有余而心不足，空有一把力气却无从下手，没有一点痕迹。

他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当作夜宵吃好不好？我好累哦，今天真是累死了。”

“怎么样，侦破进度怎么样了？”陆亚雯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说道。

“又有一个人死了，死在张敏姿的家里，现在DNA的结果没有出来，还不知道死者是谁？”

“怎么会不知道死者是谁？难道被毁尸了？”

梁思辰不禁苦笑，“何止是毁尸，太KB了，还是不要告诉你了。”

“你说嘛。”这感觉就像是看KB片，明明知道会害怕却还是忍不住想看。

“死者的脸被剥掉了。”

听到这里，陆亚雯十分惊异，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要想了，我去洗澡。”梁思辰拍拍陆亚雯的头说道。

“等一下，死在张敏姿的家里？真的是张敏姿么？”

“不能确定，但是有很大的可能。怎么了，你还知道什么么？”

陆亚雯想了一下，“我听说张敏姿有个妹妹，是杜伟民说的，听说姐妹两个长得很像。”

“长得很像的姐妹？有多像？”

2011-10-26 18:24:27

总之是非常像，杜伟民有一次说他见到了张敏姿的妹妹，姐妹两个简直就是同一个人，说了很多‘如果能把姐妹两个都占为己有就好了’之类的话。”

“真是以罪恶为乐趣的人！”梁思辰有些愤然地说着，拿了干净的衣服走进卫生间，他急于好好泡个热水澡——仿佛自己身上还沾着现场的血腥味道一般。

躺在浴缸里，梁思辰关上灯，闭上了眼睛，把之前录下来的张敏姿的电话录音拿出来听着。

听说人在黑暗之中，或是不能使用眼睛的情况下，听觉会变得十分好。而且黑暗得如同世界都被遮盖起来的时候，可以让梁思辰更高效率地思考。

现在说来，还真是感谢自己有个做电话录音的习惯，因为作为侦探，很多时候都需要这样的东西作为证据。如果没留下这个，那自己想必要更头痛了。

电话录音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梁思辰也见过张敏姿，听过她的声音，很甜美的声音，而且不像有些女人的声音十分尖锐，反倒有种深厚的感觉，很有质感。

说实话，这声音确实应该是张敏姿的声音，不得不说，梁思辰现在已经陷入了案件无法侦破的焦灼状态，稍不留神就会被主观意愿所控制，比如现在，他潜意识里就希望这声音根本不是张敏姿的，否则这件事情该如何解释？

怎么样才能区分一个人的声音？

梁思辰陷入了思考之中，屋外的陆亚雯闻到房间里有种奇怪的味道，那味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是那种腐烂的味道，腐肉一样。

曾经在李崇邦和张敏姿的身上都有过那种味道，然后他们死了。

而现在呢？是不是轮到自己了？

2011-10-26 18:24:46

陆亚雯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她从沙发上滑落下去蹲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咬着牙费力站起来挪到浴室门口，“梁思辰？”

此时躺在浴缸中的梁思辰正在思索刚刚的问题，到底是频率还是音线？他不肯相信已经死去的张敏姿给自己打电话，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扯的事情，但是怎样才能证明这个电话不是死去的张敏姿打来的？陷入沉思的他有些不耐烦，“有事么？”

听到梁思辰的语气，陆亚雯有些失望，她靠着墙壁无力地蹲坐在地上，“我也快要死了。”

浴室里没有了声音，停顿了大概两秒钟，梁思辰突然从浴缸里跳出，草草穿上衣服就冲了出来，抓着地上的陆亚雯，“怎么了？”

“你闻到了没有，腐烂的味道。”

梁思辰仔细闻了闻，不明所以，“是有一点，好像是什么东西烂掉了，怎么了？”

“我以前在张敏姿和李崇邦身上都闻到过这种闻到，然后他们死了，下一个是我了！下一个是我了！”

陆亚雯紧张地眼泪都流了下来，害怕地抱着膝盖，把头埋了进去。

“腐烂的味道？你怎么没给我说过？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我可能忘记告诉你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掏出手机，翻到了自己收到的那条号码奇怪的短信，“我就说过是灵异事件，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梁思辰看着那条短信。

“你们都会死的，我不会放过你们，不要忘了你们一口一口蚕食我的时候，那感觉你们都要亲身体验，当你们身上开始散发出腐烂气味的时候你们都会死去。”

他也打了个寒颤，却还是自我安慰着可能是洗过澡有些冷而已，“这是谁发给你的？”

“就是那个被吃掉的婴儿啊！它来报复了！难道你还不愿意相信我么？你看看那个号码，根本不是普通的电话号码！”

梁思辰看着号码，914611420，确实不是普通的号码，既不是手机也不是其他的什么号码，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2011-10-26 18:25:02

“好了好了，下一个一定是我了，我记得他们身上那种腐烂的味道，我真的跑不掉了……”陆亚雯的情绪很激动，不停地喃喃道。

梁思辰却不这样想，一个味道能代表什么？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查找着味道的来源，最终在冰箱前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