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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地质勘探队员,曾经隶属于煤炭地质总局下属地质队,在那个红色疯狂的岁月中,我们幸运又不幸的游离于革命风暴之外,穿行于中国的大山河川之中,寻找那深埋在地底的财富。 在枯燥的大山之内,其实隐藏着很多神秘的东西,我们经历了极端的枯燥与艰苦,也遇到过许多匪夷所思,惊骇莫名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你永远也不可能在档案资料中看到,那都是一些“不应该存在的”事实,被永远的封存起来了。 有一些,就算你穷尽大脑的想象力,也无法理解。。。。。。

我叫陈广言,28岁,男,汉族。

这是1975年8月的某天,这一天和几十年后的8月一样炎热,我漫不经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身旁呼啸而过的游行队伍又闯进了不知道哪个倒霉鬼的家,惹起一片喧嚣。

那是个红色的疯狂岁月,革命风暴一波又一波袭来,我已经28岁了,却还没有成家,甚至于,我没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可以养活自己。

我的父母是为躲避抓兵从福建逃到四川来的,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历史绝说不上清白,于是我从记事起,家里就很穷,兄弟姐妹常常是吃不饱肚子的,以至于有年三十,负责做饭的大姐突然拿出的一小碗米让母亲热泪盈眶,那是她每日做饭偷偷积攒下几颗来,居然在年三十晚上,让全家人有了碗米汤可以喝。

这样的家境注定是没有哪个姑娘肯往火坑里跳的,所以我单身无业至今,我居住在离成都不远的一个小城市里,这个城市叫广汉,老一点的人可能还记得有个叫花园街的地方,虽然这个垃圾遍地污水横流的地方和花园是一点不靠谱。

沿着街两边的台阶,跳过大大小小水坑往家走的时候,我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我刚从一位老师家回来,这位老师生平最大的业绩就是曾教过一个叫流沙河的诗人。在这场风暴没来之前,我曾是他最喜爱的学生之一,大概是希望我能成为第二个流沙河。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前几天突然有旧同学找到我,说老师有事情找我,我今天过去才知道,原来他给我找了份工作。

简而言之,就是一支外来的地质勘探队需要一名能和本地人交流的向导兼文书,但本来看上的人却不想去,而这事情不知怎么被我老师知道了,便向他们推荐了我。这是一份可长可短的工作,却足以让我在一段时间里不用为养活自己发愁。

我是没什么回绝资本的,为了养活自己,我拉过板车,扛过大包,昔日握笔的手已经变的粗糙。

一条能吃段时间安稳饭的路,对此刻的我显的很重要。

简单的和家里打了招呼,如我预想的,没有人反对。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我便按照约定搬到了勘探队的临时住宿地,

来车站接我的人个子高挑,人很瘦,凹下去的脸颊比我更象营养不良,由于太瘦,背微微有些驼,好象总也打不直。人倒是热情的很,一见我脱离下车人流向他举着的那张写着我名字的纸走去,就一把扔了纸,跑过来帮我拿行李。

“陈哥”他一点不见外,骨节分明的手在我肩膀上猛拍:“这车人还真多。”

我点点头,对这种自来熟的家伙我向来有些戒心。一方面由于我的出身,另一方面则是我与生俱来的敏感与谨慎。

“嘿嘿,忘记自我介绍了。”那家伙抓了抓比鸡窝整洁不了多少的头,我看见一片雪白的头皮屑洒下来。

“我叫于涛,于是的于,波涛的涛。”没等我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不过他们都叫我猴子。”

我算不上热情的笑笑,这家伙佝偻着背,手长脚长的样子还真象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他灵巧的引导我传过人群,走向一辆黄绿色的货车,我瞟了一眼车身,没有任何标识。

于涛熟练的把我的行李扔上车斗,然后翻了进去,我本以为他会坐副驾驶座位的,那里现在只有司机一个人坐。

“上来”他伸手拉我:“这上面凉快。”

蜀地的8月,潮湿闷热,能烈日下恣意的吹风的确是件让人爽心的事,我很配合的上车,但不多久就开始后悔。

车很快穿过了什邡县城,泥泞的土路上大坑连着小坑,车以大浪中小船的姿态前进,车斗上的于涛和我则象勇立潮头的勇士,直面惨淡的路途。

于涛此刻显示出他惊人的平衡能力,他用一只手勾住车架,身体轻盈的随车摆来荡去,甚至还有空闲去照顾我那没固定住的行李。

我的狼狈是毋庸置疑的,升起落下的身体和车架不停碰撞着,我怀疑有些地方已经青紫,我勉力抓住车架,心里想着动物园里的那些猴子。

当我颠来倒去终于忍不住吐出胆汁的时候,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小院子出现在路的前方,车辆嘎然而止,扔下于涛和我,以及我那不多的行李扬长而去。

于涛拍着我的肩膀把我往院里拉,一边解释:“还有队员没到,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几天。”

院子里早站着一个人,背挺的笔直,腿长脸黑是我初见老邢的第一印象。

“邢队,我把人接来了。”于涛一边叫着那人,一边紧赶着给我介绍:“这是邢队,我们勘探队的队长,叫邢哥也行。”

“邢天”脸黑腿长的汉子自我介绍:“你就是许老师介绍的陈广言吧。”

我恭敬的伸出手和他握着,“邢哥,你们的工作我不太懂,以后还请多帮助我。”

老实说,我是腹诽过这名字的,邢天和刑天,那么音同字接近的一对,那个身首异处,以眼为乳,以脐为嘴的神话人物并不是什么好结局,搞不懂他爹妈怎么会给他这么一个名字。

邢天对于涛点点头,看的出这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他一指侧边的房子:“把人带你屋里,收拾下出来吃饭。”

晚饭只有我们三个人吃,于涛解释说还有几个先来的去县城还没回来,晚饭的气氛有些沉闷,老邢不怎么说话,拿碗的姿势好像端着门火炮。

我悄悄问于涛老邢是不是当过兵,于涛点点头,小声告诉我:“听说当过好几年。”

我就着浑暗的油灯光看老邢,虽然已经解放二十几年,可这些偏远点的地方依然点着煤油灯,飘忽的火光在他脸上打出一片暗影,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象四十出头。

我和于涛睡的屋子不大,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说是床,不过是几张破板子搭了下,拼出个床的样子,好在是夏天,倒也通风透气。

睡觉前我问于涛,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那年月,地质勘探对于我就是一个新鲜的想不出来具体东西的名词。

于涛抓抓下巴跟我拽文:“我们的工作伟大的很,我们要依据区域地质和物化探异常研究结果,通过初步野外观测和极少量工程验证结果,与地质特征相似的已知矿床类比、预测,提出可供普查的矿化潜力较大地区。”

他扬起下巴做出个伟人的姿势:“明白我们的事业有多重要了?”

“找矿的”我言简义赅替他总结,将洗完脸的水泼在院子里。

身后,于涛在嘿嘿的笑。我突然发现,自来熟的人其实并不那么讨厌,因为他们话多的让人忘记了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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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事——地质勘探中的诡异事件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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