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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红布条在头上给自己扎了一个蜻蜓结。

扎好后,她更得意。都讲这红布条动不得,现在我阿喵不但动了,还把它作了我的红头绳,我的肚子怎么不痛得满地打滚呢?我的脑袋怎么不象刀砍一样地痛呢?看来,那些都是大人们的胡说八道。等一会回家去让娘看看,她不会眼红得要死才怪。

乌鸦又哇地一声,叫声很刺耳。阿喵抬头看了看树上,骂道:“叫哪样叫?看我不来收拾你!”脱了鞋子,就要往树上爬。

正在这时,有人在她的身后叫了一声:“这不是阿喵?

阿喵回头一看,是“安济堂”的老板娘刘芝叶。

阿喵感到有些奇怪,这个地方,大人们没有事是不敢轻易来的,这个时候了,半夜三更的,她来做哪样?

阿喵问:“你来给树子挂红的?”

刘芝叶没想到阿喵会这么问她,愣了一下:“给树子挂红?哦,是是,我是来挂红的。你呢?”

阿喵说:“我想爬到树子尖尖上去。”

刘芝叶吃了一惊,说:“你胆子好大,男伢崽都不敢,你一个妹崽家,不怕?”

阿喵的嘴角撇了一撇:“妹崽家怎么了,妹崽家就不是人了?”

刘芝叶摇了摇头:“你这张嘴,一点都不像你爹。”

阿喵的心里隐隐地痛了一下,问:“你怎么晓得我不象我爹?”

刘芝叶有些尴尬,掩口说:“和妈一样脾性的人,不可能象爹呀。”

阿喵说:“我就象我妈,你管得着吗?”

刘芝叶转移了话题:“哎,你先前讲你想爬到树子尖尖上去,做哪样?”

阿喵说:“我想上去看看,树尖尖上的乌鸦窝里有甚么好玩的东西。”她不想讲她想赶乌鸦走。

刘芝叶问:“有甚么好玩的东西?”

阿喵感到奇怪,问:“你是龙溪镇的人,你都不晓得?”

刘芝叶说:“晓得甚么?”

阿喵叹了口气:“你的耳朵聋了好多年了?”

刘芝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甚么?你讲甚么?”

阿喵一下子笑起来:“当真是聋子,我没丧败你吧?你莫要发脾气啊,我是讲做好玩的。你在镇上住,真的没听别个讲?”

刘芝叶哭笑不得,笑道:“你个鬼妹崽,恨不得掐死你。你讲讲看,这树子上的乌鸦窝里有个甚么名堂?”

阿喵见刘芝叶的眼睛瞪得像牛眼睛那么大,兴奋得很,说:“哪里有甚么名堂?哈哈哈,我是哄你做玩的。算罗,回屋睡去。”

说罢,阿喵拍拍手,转身走了。

刘芝叶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出来吧,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躲着,不嫌憋得难受?”

2

大树的后面,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对刘芝叶说:“刘老板‘望闻问切’的‘闻’字诀果然不同凡响。”

刘芝叶冷笑:“哪比得上你‘细薄快沉’的磨刀工夫?”

磨刀匠淡淡地一笑:“深更半夜,刘老板好有闲情逸致。”

刘芝叶说:“师傅不也没闲着?”

磨刀匠说:“一人在外,寂寞难当啊。刘老板单身一人,不是和我一样?”

刘芝叶有些生气:“哪个乱嚼舌根的讲我单身?”

磨刀匠并不在意,自顾说:“刘老板虽说是有人家的人,那又如何?只不过,有人守的是死寡,有人守的是活寡……”

刘芝叶的胸脯急剧地起伏,恨恨地说:“你!你欺人太甚!”

磨刀匠依旧不气恼,反而一笑:“我哪里是欺人太甚?不过讲的是事实罢。”

刘芝叶的手抬到头上,翘了兰花指,要取下她的银簪,犹豫了一下,散开手掌,去拂鬓旁被风吹乱了的头发,平静如常了,才说:“事实?你一个外乡佬,晓得甚么事实?”

磨刀匠慢慢地说:“十四年前的七月初一,龙溪镇上发生了一件可称之为惊天动地的传奇大戏。戏上讲方圆百里排名第一的药行老板刘仲冬刘老先生因患怪病,气息奄奄,命悬一线。俗话讲,医生不能自医,其女刘芝叶,也就是你,刘老板,束手无策,心急如焚,提前与她的对象喜结秦晋之好,以作冲喜,希望用这个土办法来挽回刘老先生的性命。大喜之日,新婚之夜,新郎竟然突然失踪,刘老先生闻听此言,大叫一声,吐血而亡。从此以后,新娘独守空房,以泪洗面……”

刘芝叶的脑袋一晕,身子一颤,差点跌倒。

磨刀匠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继续说:“刘老板家财万贯,更兼貌美如花,婚变之后,不但没人嫌弃,反而更让男人们心向往之,媒婆踏破了门槛。但她就是心如死水,一概拒之门外。人们以为如此年轻,便独自过其一生,没人敢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十四年来,可以讲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给人看病,专心致志除人病痛,到镇上,得一称号,‘活菩萨’。”

刘叶芝以为他讲出来的是甚么惊天秘密,听是这些陈谷子烂芝麻,慢慢稳下神来:“承蒙夸奖,‘活菩萨’不敢当。师傅未免夸张了,小女不敢受用。”

磨刀匠说:“哦?刘老板悬壶济世,宅心仁厚,大家有目共睹,广为传扬,我一片赤诚之心,在你听来,却是虚伪骄妄之词?”

刘芝叶说:“师傅来到我们龙溪镇不过三月,竟然对镇上人家了如指掌,甚至对人家密闺深帏的事,也见微知著,不得不令我这女流之辈佩服之极。再说,师傅口若悬河,文采飞扬,可见绝非等闲人物,是甚么原因,竟让师傅与贩夫走卒为伍,干引车卖浆之事?”

磨刀匠哈哈一笑:“不仅美艳绝伦,且也聪明绝顶。可惜啊,可惜。”

刘芝叶问:“有甚么可惜的?”

磨刀匠说:“我以为你定然不是凡姝俗艳,想不到,出身书香之家,富贵之门,果然还是不能一改庸人之见。贩夫走卒,引车卖浆,就是入不了刘老板的法眼。”

刘芝叶冷笑:“响鼓不用重锤,师傅又何必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磨刀匠笑:“不是我歪曲,而是你……”

刘芝叶好象突然没了讲话的兴致:“我回屋去了。”

说罢,加快脚步,像一阵清风,消失了。

磨刀匠见她走远,也只好慢慢地踱回自己的下榻之处。

3

眼看刘芝叶和磨刀匠走远了,阿喵得意地从路边的坎脚爬上来。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嘻地一笑,自言自语:“哼,两个讲话怎么都别别扭扭的,听得我摸头不得脑。幸好没讲我阿喵的坏话,若是扯上我的不是,莫怪我不客气!”

阿喵边嘀咕着边来到树子,把鞋子脱了,往两个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然后十指抱住树干,像猫一样敏捷地往上爬。

离乌鸦窝还有一根竹杆那么高。窝里的乌鸦显然感受到了威胁,“呼”地飞出一只大乌鸦,在空中盘旋着,急速地扇动着翅膀。

阿喵抬头瞧了一眼紧张的乌鸦,笑了:“先前你叫我不得安宁,现在我叫你不得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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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鬼事之蛊毒镇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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