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沐早早的来到服饰批发市场,走进一家展示模特道具商店,买齐了东西一路小跑的来到仓库,眼镜男店长对他又是一番痛骂,并扬言要开除他。但是秦沐仍是兴高采烈的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下班后,其他员工陆陆续续离去,秦沐留在仓库清点货物,等到服饰店关了灯,秦沐确保不会再有人来干扰自己,才兴匆匆的走到那具破旧模特的身前,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笑逐颜开的说道:“玲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只见秦沐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子和一些毛刷工具说道:“这是最好的ABS塑料专用漆,瞧!这罐肤色的还是镜面高光的,我还给你买了假发护养用品”秦沐把模特的衣服脱掉,半开玩笑的说道:“我现在是你的皮肤科医生,你不用害羞,我是从医学的视角审视你的。”说完秦沐开始微笑着在模特身上掉漆的部分涂抹起来,并絮絮叨叨说着:“眼镜男说要开除我,他不会的,我自从在这里上班还没有犯过任何错误,我把货架给他们整理的井井有条,他们……”
三个多小时后,秦沐给模特补好了全身,并把模特的头发也护养了一遍,现在这个模特又焕然一新了。秦沐起身在货架上面找出几件新衣服,转身对模特说:“玲儿,今天咱们穿新衣服。”
秦沐呆呆的坐在模特身前,看着模特说道:“玲儿,你真美,今晚你就穿这身衣服吧,明天我早点来给你换回去,以后每天晚上咱们都穿新衣服。”说完,秦沐起身又在模特的额头上温柔的吻了一下,轻轻的拍了拍模特的头,说:“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就该回去了,玲儿晚安啊。”
秦沐把用完的瓶瓶罐罐都装在一个大垃圾袋中,起身准备去扔掉。
“秦沐!”突然,在这寂静的仓库中传出一句轻柔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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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愣愣的转过头,看到模特依然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秦沐放下手中的垃圾袋,走到模特身边轻声道:“玲儿,是你吗?我居似乎听到了你在叫我。”
模特依然纹丝不动,秦沐伸手把模特的刘海向上撩了一下,就在刘海被撩上去的一瞬间,那模特张开了本是微闭着的眼睛。
秦沐惊叫了一声,触电般的缩回了双手,闭上眼睛,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幻觉。但当他睁开眼睛后却还是看到模特也在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这下秦沐真的害怕了,腿一软坐倒在地,颤声道:“你……你……你是?”
那模特眨巴了下眼睛,关切的说道:“我是玲儿啊!秦沐,你不认识我了吗?”
秦沐和模特对视着,从她眼里秦沐看到了诚挚的关心。
“秦沐,你害怕?是我吓着你了?”那模特此时头部已经可以转动,她低下头用更加关切的语气问道。
秦沐此时已经不再害怕,他激动的爬到模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语无伦次的问道:“玲儿!真的是……你怎么能……”
模特的手也已经可以活动,她轻轻的挣脱了秦沐的手,捧着秦沐的脸柔声道:“我一直感觉有一个人在对我说话,在对我好,我知道他叫秦沐,我一直想睁开眼看看他,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子。”
秦沐的心沉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形象一直是土里土气的,秦沐的眼光暗淡下来。
模特轻抚着秦沐的脸庞,怜惜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秦沐?我有了生命你不高兴吗?”
秦沐叹了口气说道:“你没有生命时,你没有选择。现在你有了生命,也有了选择,你难道会和我做朋友?”
模特把秦沐的头搂在怀里,柔声道:“我能听到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能感受到你每一次充满爱的吻,我一直想看到你,直到你刚才又一次亲吻我的额头,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如果问是什么带给我了生命,我相信是你对我的爱,还有——我对你的爱!”
此时的秦沐已经泪眼模糊,他孩子一般的拱在玲儿的怀里。听她说道:“我现在有了生命,并不能维持太久,但不用担心,我每天都会苏醒,以后苏醒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直到有一天我能够苏醒整整一天,到那时我就不会再变成这具毫无生气的塑料人了。”说完,玲儿放开了秦沐,又闭上了眼睛。
隔天,秦沐不管干什么活都心不在焉,以至于第一次给店里调错了货物,眼镜男店长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只是狠狠骂了他一顿了事。下班后,秦沐紧张的呆在仓库里,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心情既期盼有恐惧,他跪在地上祈祷昨晚的一切不是一场梦。
“秦沐?你跪在地上干嘛?”是玲儿的声音。
“玲儿!”秦沐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之后的一个月,秦沐每天都如沐春风,就连眼镜男店长的辱骂,秦沐也能微笑着面对。到了后来,眼镜男甚至怀疑秦沐精神上出了问题。
玲儿每天都会苏醒,时间也越来越长,玲儿苏醒过来之后也已经和常人无异,只不过她的双腿一直没有苏醒。玲儿喜欢看书,秦沐每天晚上都给玲儿带一些书籍。就算灵儿变回模特后,秦沐也依然坐在她身旁读给她听。
这天,店里的有两个员工临时请假,空出一个卖区无人照料,眼镜男店长就把秦沐调到了店里。秦沐第一次做销售,一天下来唯一一个向秦沐买衣服的客人还被满脸青春痘的那个女店员抢走了,以至于秦沐整天的业绩为零。眼镜男店长在下班前当着所有员工的面对秦沐说:“废物就是废物,就你这土鳖样,谁能看上你?”旁边的员工一阵哄笑,眼镜男顺手搂住了满脸青春痘的女店员,那痘女捶着眼镜男的胸口风骚的说道:“就你坏!”眼镜男哈哈大笑,问秦沐道:“羡慕不?”正说着,店里又走进一位穿着时尚的女顾客,高挑个子,扎着马尾,戴着墨镜,浑身上下透着股明星气质。眼镜男推开痘女,色迷迷的迎上前去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要下班了,不过我是这里店长,我可以为你这位漂亮的小姐延长一会营业时间。”
那女孩礼貌的回绝了店长,说道:“我是来找秦沐的。”秦沐一听,马上认出了这是玲儿的声音,赶忙对眼镜男丢下句:“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拉起玲儿的手逃出服装店。身后留下一串惊羡的低语,和眼镜男错愕的目光。
秦沐带着玲儿回到仓库,玲儿兴奋的扑向秦沐说道:“你看,我的双脚也苏醒了,我打扮的怎么样?”秦沐好说歹说才让玲儿安静下来,心想:这个地方玲儿不能呆了,他居然穿着店里的畅销服饰就去找自己,太危险了,既然玲儿的双腿已经可以苏醒,他就准备把玲儿带回家里。由于玲儿今晚苏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秦沐和玲儿商定,明晚玲儿就搬去秦沐家。
第二天,秦沐早早的来到仓库,却发现仓库门已经被打开了。秦沐急忙冲进去,果然,玲儿已经不在里边了。秦沐发疯般的跑进店里,询问谁见到仓库里的模特了。其中一个好心店员对秦沐说道:“看你急的,没丢,你用不着赔,店长把它放到橱窗里了。”
秦沐跑进店长休息室,眼镜男正和痘女拉拉扯扯,秦沐不等眼镜男开口就厉声问道:“你怎么私自把模特搬到橱窗里了?”
眼镜男尖酸的说道:“反了你了!这是店里的展示模特,我想放哪还得问你啊?”其实眼镜男不过是早上去仓库拿东西,看到这么新的一个模特,就命令其他早到的员工给搬进了橱窗。
秦沐激动的喊道:“可是是我把它修补翻新的,你没经过我怎么敢私自乱搬?”
眼睛男仍旧强硬的说道:“滚出去!在没事找抽我给你开了!”
秦沐急火攻心,大喊道:“我买,多少钱,我把她买了。”
眼镜男眼珠一转,一个展示模特最多三四百,敲他一笔。于是张口漫天要价:“一千!”等着秦沐着地还价。
秦沐眼睛都没眨一下:“成交,明天我把钱给你,现在我要把她搬回去!”
眼镜男没想到秦沐这么干脆,暗暗后悔没多要一点,他指着秦沐道:“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秦沐愤怒的瞪了眼镜男一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