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昨晚,刘老敢遇到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黑眚”?
“黑”,在五行中代表水,而“眚”,即灾难之意。所谓“黑眚”,即“因五行而生之灾”,用现代人的眼光看,属于破坏力极强的超自然现象。往往此物无形无态,却具有奇异的味道。同时,往往有光、风相伴。触者即死。而且此物的出现往往预示着一场大的灾难的来临。
难道这小小的十官村要有什么灾祸了吗?
想着,我爸不仅担心起来。
要知后事如何!咱等下回分解!
三尺龙泉万卷书, 上天生我亦何如?
不能天天更新快, 妄称男儿大立夫!
最近我是易睡品,一到晚上就困得不得了,好几天没上来说故事,今天咱们闲言少叙,书接上回,上回说到刘老敢夜遇妖风,赵家屯群鸡受害,陈眼镜鼓动村长召开全员大会,讨论如何防止“反动派”对人民财产赤裸裸的迫害。
这大会从早上开到中午,这刘眼镜可是过足了“讲话瘾”,他从小学7岁开始每天坚持看《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后来有学习了主席同志他老人家的三篇著作,可谓思想进步大大的,以前在城里做红卫兵的时候,就以一张嘴行于天下,到了这十官村大半年,这嘴皮子功夫欠炼,但一旦有了机会,讲起宏篇大论还是驾轻就熟,这一上午,“陈眼镜”从巴黎公社一直讲到“如何恨斗私字一闪念”,讲得我爸几次都差点去会见周公老人家了。
最后可能是因为村长张富贵也挨不住饿了,总要提议整个确实可行的办法,就是村民和知青各出20日,每天五人分别值班看守村子口的晒麦场和大队部的牲口棚。
对此提议,陈眼睛高度赞扬,忙问大家伙的意见,我爸也就勉为其难地举了下手。
村长张富贵毕竟是多年的人民干部,到最后还是为大家的安危着想,他吼着对大家说:“最近这反动派颇为猖狂啊!而且猖狂地邪性啊!是不是邻村那年斗死的地主老财王大旺借尸还魂了,来阻挠破坏我们广大社员的革命生产工作,我们不能让他得逞啊!就是地主老财变成鬼,我们也要把他打成泥!”(此处有掌声)
村长福贵接着说:“但是大家伙要小心啊!毕竟这反动派猖狂地邪性啊!而且咱村那十官庙也都给敌人破坏了,所以啊!身上有符有玉的,戴着它!没符没玉的就把你家婆娘的大裤衩子带着,那玩意儿也辟邪啊!但是记住新洗的没用啊!”
村长说完,全场大笑,底下不知哪个知识青年打趣儿说“那连婆娘也都没有的呢!”
村长听了,沉思片刻,便一面严肃认真的回答:“我觉得戴块主席他老人家的纪念章也能辟邪吧!”
这次,底下笑的人不那么过了,看来真有人信了,起码陈眼镜看起来是一面严肃的信服。
事有总凑巧,往往偏偏你最厌恶的那个人却和你有最深的缘分,我老爸作为村民代表的一份子,原以为没准能和那个漂亮的女知青分到一组,虽然守夜很苦,但一起看看星星也是间不错的事情,可是和他分到一组的偏偏是那个平时看一样都觉得恶心,往他身上崔口唾沫都觉的脏了自己口水的“陈眼镜”,慢慢长夜啊!没准会听他一晚上的革命史教育。我爸爸心里想,还好自己这一组还有刘老敢,起码这样自己还能找个人聊些形而下的东西。
我爸爸、陈眼镜和刘老敢分在了看守牲口棚的一队,他们那组被安排在第二天值班。第一天值班的是两个男知青赵海波和李红旗,这两个人平时算是知青点的彪悍之徒,可是值班那晚,天还没亮,两个人就跑回了知青点,面色煞白。别人问他们,怎么了,他们也不说,只是呆呆地坐着,知道第二天天光大亮。他们在吞吞吐吐地说了昨天两个人的遭遇。
那天赵海波和李红旗到大队部值班,牲口棚在大队部后院,除了两间北房坐了牲口的草料库外,在南边还空着一件小屋,供看牲口的人休息之用。这两个知青平时就喜欢下棋,着慢慢长夜正好没事,就带了一副象棋,准备杀上一宿。李红旗刚好刚探亲回来,正好带回些家乡的黄酒,还有些花生米,两个人准备便下棋便喝点小酒,渡过慢慢长夜!
到了后半夜,赵海波和李红旗同时闻到了一种诡异的香气从外面飘来,同时牲口棚的牲口,突然莫名其妙的叫了起来,难道真有坏人来捣乱呢?这两个人都算谨慎,没有一下子冲出去,先吹了灯,趴在窗户沿上,透过窗棱子往外看。院子里什么都没有,而那种香气却越来越弄。这时他两个突然听见屋顶的瓦片被什么东西猜的啪啦啪啦的乱响,好像是驴蹄子的声音。突然砰的一声,一头白色的驴从他们的房顶上一跃到了院子中央,这时候,牲口棚的牲口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只再发出一点声音。赵海波和李红旗看着那口驴子,白毛白背白肚皮,背上还驮着一件女人的红肚兜,给人有种莫名奇妙的恐怖。
突然那头白驴子居然开口说起人话来,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钱学士何在?”
半空中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应了一声“臣在!”
那驴子又说:“哈将军何在?”
半空又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印了一声“奴才在!”
驴子又问:“今天的食粮可给本宫带来!”
话音刚落,一只长满绿毛的巨大的手掌从半空身下来,手中握着一头活马!
马刚放到地上,之间那白驴子赶忙赶忙跑过去,一口咬住了那头马的脖子,顿时鲜血如注,那马没有挣扎几下,就到了下去。那口驴子居然像头饿狼一般,咬开马的肚皮,吃起马的肚肠起来,不一会儿,那匹马被驴子吃的只剩一个马头。
赵海波和李红旗在屋里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生平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形。这平常只吃草得驴子居然如同狮虎狼罴般吃起肉来,而且它居然还会说话。
就在他们惊诧万分时候,那头驴子又说起话来:“钱学士、哈将军,我怎么闻着这院子里有生人的味道。”
半空中一个声音说:“的确有股生人味道。”
另一个声音说:“干脆抓来给娘娘吃吧!”
那白驴子说:“两位的提议,大善!好久没吃人肉了哈!那两个生人就躲在南边的屋里!”
赵海波和李红旗听到这里,腿都软了,赶紧连滚带爬的躲到屋角的面缸后面,瑟瑟发抖,他们听见外面有拍门拍窗户的声音,透过月光,两只巨大的人手的影子投射进来。两个人吓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有一老者声音说道:“三位仙人,北山布地还缺三个职位,你们在这里耽搁什么啊!还不快随老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