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2-24 21:40:00
“怎么了?”孙林连忙迎上去。
“我刚刚想起一件事。”男人喘了几口气,然后盯着孙林看。
孙林立刻和我对视了一眼,似乎预感到重要的信息即将出现,我俩马上认真的看着男人。
“什么事,你说。”
“你表大爷‘走’那天,他好像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怎么了?”孙林和我的血液同时沸腾了。
“说不好。那天他拿着渔具出门,经过我家门口的时候正好我没关门,我见着他就跟他打了个招呼,问他去干嘛,他说是钓鱼去,可我觉得他那天特别着急,而且还穿了身新衣服,皮鞋擦的锃亮。这可是我头一回见。”
钓个鱼干嘛如此着急?——这很反常;穿新衣服、皮鞋擦的锃亮?——这更不可能是去钓鱼的打扮!
“然后呢?”
“然后他就急冲冲的走了,我也没多问。”
“他是一个人走的么,没有别人?”
“没。”
“那之前几天你跟他聊天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没,没看出来”。
“这事你跟别人提过么?”
“我是刚想起来的,从没跟人说过……”男人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眼神中渐渐闪出了一丝疑虑,“你,你真是他亲戚?”
“是啊,怎么这么问?”
“没事了,我瞎问的。”疑虑在男人的眼中更加明显了,他转身要离开,可就在转身刚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回过身来,紧张的看着孙林,“难道老头不是意外死的?”
“我怎么知道。”孙林显得很落寞。
真是言多必失。也许是因为我们太过着急,所以我们的问话中透露出了太多别的信息,听上去不太像来寻找亲戚的人,而更像是来调查林吉贤死因的,所以也难怪男人怀疑到了我们的身份。
“我只是想知道表大爷是怎么‘走’的。”孙林无力的做出了解释。但显然,一个人的疑心一旦出现,很难靠一两句话就彻底消除的。男人发现了我们的反常之处后,表情变得很紧张,他似乎有些后悔跟我们说了这么多。
“你,你表大爷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男人越发的慌张了。
“你想多了!我完全没有怀疑你,真的,我发誓。我这么问,只是,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解释越来越苍白,于是孙林索性不再解释了,“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孙林意识到我们的出现给男人平添了无谓的烦恼,所以目前看来,我们还是不要继续打扰他为好。
孙林和我对男人表示了极大的感谢,然后快步的离开。男人在原地站了好久,整个的人仿佛被霜打了一般。
(新浪微博“天国的封印”,嘿嘿。)
2012-2-24 21:43:00
第三十章
孙林开着车,一言不发;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言不发——我们无意间伤害了一个好心的弱者,将不安和恐惧带进了那个弱者的生活,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们离开之后,男人心里会怎么想,他该如何化解因为自己的善意而平添的这些痛苦呢?
如果善行得来的是烦恼和恐惧,那世人还怎么会继续行善呢?
“事已至此,别多想了。但行善事,莫问前程,那个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许久后,孙林斜眼看了我一眼。
想与不想又能怎样呢——我叹了口气。
孙林开着车朝城里驶去。不过他没有走常规的路,而是从四惠桥往高碑店方向兜了一圈,因为这样能看到通惠河。
“我先送你回四合院。”
“你呢?”
“我得安排人去查这些。”孙林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显然他说的是手里里拍下的痕迹,“还有,在河边钓鱼的人肯定不止林吉贤一个,我得再去找找别的钓鱼的人,没准能发现些什么。”
“好。”我不再说话了。
车兜了一大圈之后沿着通惠河北路直奔城里而去。在这个过程中,我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疼,火辣辣的疼,我不自觉的揉起了脸。
“现在别揉,不然你的脸就花了。你房间里有药水,回去之后清洗掉就行了。”孙林看到了我的举动,连忙制止。
我看了眼表——从一大早我跟小马互换面孔到现在,将近十个小时了,看来易容药水的功效开始褪去。
“不会毁容吧?”我下意识的问到。
孙林笑了一声,没有回答。通过他的笑声,我知道自己多虑了。
“刚才你说你要查别的事情,是什么事?”孙林笑罢,看了一眼因为脸疼而龇牙咧嘴的我。
“我上午跟你说过,关于符号的事情不仅我知道,别的人也知道,而且比我提前知道。”
“嗯,你提过。怎么了?”
“符号的秘密是通过两个渠道传出来的,一个是西克教授,另一个则是阿瑟教授。我所掌握的渠道是从西克教授这一支传下来的,那么别的人一定是从阿瑟教授那得知的。”
“应该是。既然林吉贤这条线目前暂时断了,那的确应该从阿瑟教授那查查。好,你查阿瑟教授那条线,我查林吉贤这条。”孙林不由的加快了车速。
“不过有些事得你来做,毕竟你本事比我大。”
“义不容辞。说!”
“阿瑟教授的寓所当年被大火焚尽……”
“查失火的原因?”
“嗯。查出来到底是意外失火还是有什么人在掩饰什么。”
“肯定不是意外失火。”孙林毫不犹豫的说,“你不是跟我说过么,他的研究材料都在寓所里。如果真是意外失火,那他的研究材料全都被烧光了,别的人怎么可能从他那掌握符号的事情,对吧?这种偷完东西然后放火的事情我没少见。还有,以后咱们要把‘意外’这个词彻底从脑子里删掉,我们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当成是人为的,只有这样才能突破别人制造的‘意外’的假象,查出真相。如果什么事都首先以为是‘意外’,那还怎么开展调查?”
“可世界上真的会有意外啊。”
“只有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排除后,才能这么认为——所有的可能性!”孙林着重强调了一下“所有”这个词。
也许世上所有的事情,在孙林眼中看来就是如此吧。我无话可说,只能认可。
一路无语。
2012-2-24 21:46:00
孙林把我送回到位于北兵马司的四合院后,开车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前,我恳请他帮我打听一下林菲和李少威的近况——虽然我知道孙林还有很多的正事要处理,可如果丝毫没有他俩的消息,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孙林显然知道我的心思,他保证一定会尽快告诉我的。
回到四合院,我来到了孙林为我准备的房间。我的房间紧挨着凸字型的那间屋子,我原本想进那间房再次看看司母戊鼎,不过孙林临走时告诉我,他的人下午已经取走了它,因为要扫描东侧壁和那只立耳。于是我哪都没去,而是回到自己的屋子,用药水洗干净脸上的伪装,还原了自己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