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因为我看到了停滞在陆依凡美丽脸上的无奈与难色。“或许是吧！”我说：“但作为警官，你对我们学校了解多少？”

陆依凡笑了，这次的笑有些无奈。“中专、二流！”她说：“这样的地方，我还需要了解什么？”她说完，之后看着我。我也是淡淡微笑着看着她。她看着我的脸，之后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寂，我知道她终于发现了什么，目光中慢慢的充实了异样的颜色。

调查的资料还在我的手里，第一页的资料正是对死者的全面性了解。

战晶菁，16岁。中专二年级美术系学生。第一校花，学习优秀，家庭条件不错，个性冷漠，平时说话少。可以说，她是这所中专学校最优秀的学生。曾经初中很会念书，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中考的时候落榜，这才上了中专。

“优秀、美丽、家庭条件不错，学习优越！这样的学生竟然放弃了高中来上中专？”陆依凡似乎如梦方醒。“是的，而且是二流中专……”

“不错！”沉默已久的我如今终于开口。“对于这起案件，我觉得最重要的或许已经不是现场的勘察！因为现场的勘察已经够了，它证明了凶手是这所学校里的人，而且与死者的不凡关系，而这种关系或许在几年以前就已经有了……”

之后的话我还没有出口，陆依凡便已经离开了座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激动的色彩，先是正了正衣服，之后戴好帽子。我淡淡的笑笑，随后也站起了身。我们并没有说话，而是一起上了马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我们去哪？我说去教育局。陆依凡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微笑，而我也还了她一个微笑。我当然清楚他要去的地方，因为只有那里才有可能查到曾经战晶菁的中考试卷和志愿填写表……

<5> 出于意料 的“发现”

对于一个心急的人，哪怕是短暂的等待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陆依凡的表情显然表示出了她的焦急。

教育局很快便到了，之后陆依凡的警官证几乎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教育局的人十分配合，他们调出了战晶菁曾经的中考试卷和志愿填写表。我知道，或许保存这些东西的地方并不在这里，但由于这里工作人员的配合，事情办得相当的顺利。

其实只要是有人帮忙，什么事都会很顺利。关键是不要拿规定卡人，因为按规定卡人的人，也证明了一点，他根本就不想帮你！规定，不过是他拒绝你的一个理由。

试卷拿到我们的手里，陆依凡打开，之后我们都惊呆了。试卷的前面答题答得很好，可后面却是一片空白。显然，这是故意的，战晶菁在这次考试中故意控制了自己的分数。每一张都是如此，虽然我不了解她的曾经，但以前面所答写的情况来看，如果她尽力去完成考试，那么几科考试的分值，是绝对绰绰有余的去让她上重点高中的。

明知可以而放弃，而且对于一个本身成绩优秀的学生，这本身就隐藏了很大的秘密。

第二份是战晶菁的志愿填写书。前两个志愿，是本市著名的名牌高中，字迹和试卷上的根本判若两人，我可以肯定，这是他的父母其中一个人的字迹。自己的女儿学习如此优秀，他们当然对他报了很大的期望。

往下看，第三个志愿有明显被改过的痕迹。之后的几个志愿没有改过，填写的也都是本市的知名高校。我和陆依凡的目光都扫了一遍志愿书，之后又将目光转回到那被修改过的第三志愿字体上。那里的字体和试卷上的答题字体基本吻合，而且志愿所填写的学校竟就是我们这个在中专都只能排在二流的不入流学院……

“这太不可思议了。”陆依凡略显有些惊讶的神采。“是的！”他看看我，一双美丽的眼睛表示出对我的肯定。“或许你的猜想是对的！”

我点头，说：“看来这一趟的确没有白来。一个性情冷漠的女孩，甚至视学习成绩为生命，却为了某样目的放弃了自己的前程和成绩。甚至于忍辱负重的忍受别人和父母鄙视的目光与冷眼，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这个目的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那你怎么就能认为这和凶手有关？”陆依凡问：“是的，他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目的！”

“你太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了，或许说你很会破案我亲爱的警官女士。”我说：“但无可非议的，你不了解性情冷漠而乖张的女孩！这种女孩因为性格上的冷漠所以很少有朋友，对于异性朋友更是少之又少。但正因为少，所以他们对爱情的渴望与坚守甚至比一般人更强，这种人往往能做到情比金坚、海枯石烂。他们或许不怎么会用语言表达，但他们会用自己的实际证明一切。”

陆依凡笑了，说：“我觉得你更像个心理医生。”

“是吗？但我是计算机系的学生。”我笑着说：“但那并不表示我不通心理学。”

“嗯~”陆依凡点头，她停止了之后的笑。而是很严肃的问我：“之后我们要怎么办？”

“找出那个男人。”我肯定的说：“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或许……”我的话说到这里忽的衔口。陆依凡的表情告诉了我她对之后我的猜想表示了很浓厚的兴趣。但我还是没有将话题继续，这个猜想我觉得实在是有些过，我甚至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这是我从现场的发现和从一个心理学的角度出发才突发奇想的想法。

这种想法或许只是灵犀一闪念的结果，因为不怎么现实，便是之后的我也没有在意，但我万万无法想到这竟然成为了最后的答案……

“找到那个男热，我觉得很难！”陆依凡见我不想将话题继续所幸岔开了话题。“是的，我觉得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是从正常的思维所得出的结论。”我微笑着说：“但从心理学分析，我觉得并不难？”

这一次陆依凡没有插嘴，她在等待着我将话题继续。“是的。”我说：“战晶菁苦心设计报考了我们学校，那么她填报的科系是什么呢？”

很显然，我只是给陆依凡提了个醒儿。之后陆依凡静默了，许久，才似乎自她的牙缝中挤出三个字——美术系……

是的，美术系。我觉得他这次又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而这一次她的思路，我认为没有错……这是我的推理，我一直对自己很有自信，但也就是这份年少轻狂的自信，才带我们走入了另一个误区……

<6> 疑雾重重 的“童话”

之后的事情，我觉得自己没有参与的必要了。学校的停课依旧在继续着，我知道陆依凡已经在对罗佩伦开始暗中的调查了。

宿舍依旧是如此的安静，这里还是只有我和殷强两个人。或许是时间的关系，殷强的情绪似乎得到了一些稳定。

“丨警丨察找你干什么？”他问。

“没什么？”我说：“还是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