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皮八两体内涌出一阵异样轻松，体力消耗光时，就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不对，他心底呜咽，是我的生命力，我的魂魄正在快速消失。

皮八两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急促喘息，喉咙里发出一阵哀嚎。

其实他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那只是个大喘气。

下一刻，他呼出长长一口气，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他仍然睁着眼，却再无法吸气。

我叫皮八两，是一名外勤特工，我没有死在工作中，这是件悲哀的事，再见了，朋友们，我的旅程到此结束，我尽力了，不用为我惋惜，哪条河里不死人？

夜色凄迷，周围响起一片蛙叫虫鸣，这些声音欢快而诚恳。

风吹过，一根头发随风飘起。

……

2011-4-6 17:48:00

李由最近心情很不错，新婚后妻子来归真温柔体贴，将家里操持得妥妥当当，李由发现，得到幸福其实并不是那么困难。

李由今天穿了一身白，看上去英俊而儒雅，他要去参加一个聚会，是几个好朋友相约玩SHOWHAND，李由婚姻幸福，事业顺心，玩牌时不急不噪，该让就让，该上就上，想不赢都难。李由不懂得命理和运道结合的道理，但他很满意现在的一切。

李由正在路上漫步，突然看到右边有团黑影，走过去一看，是个人！但面前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这人全身粘满尘土，穿的应该是蓝白相间运动服，他趴在地上，是个残疾！

他太惨了，李由这样想。

李由靠的更近些，等他完全看清这人，竟不知该说什么。

“你怎么了？”

李由蹲下身，他知道事情不对劲。这人头上缠着绷带，脸上曾被血液染过，粘上灰尘后，头脸模糊一片，大腿上也有绷带，整个右腿全是黑色，是血，只有大量的血，才会造成这种效果，他全身黑花花，这人全身都流过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李由瞪大眼睛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

（第二季完）

2011-4-6 20:07:00

——第三季——

一、霍然

两个月后。

一个高个子在操场小河边散步，河边杨柳一如以往慵懒。

高个子微眯眼，眼角疤痕在阳光下，闪过一道亮光。

这是皮八两伤假以来第一天上班，经过两个月治疗，基本康复了。

当时皮八两被抬上救护车，随车人员看着皮八两一身的伤势和血污，都愣住了，一个男护士讷讷问李由：“他这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手术室里更是满场震惊，这人是怎么活下来的？贺三民也被皮八两流血状况吓坏了，尤其看到皮八两头部创口，他心直往下沉——肯定有颅内出血。

经过七天持续综合治疗，解决压迫视神经、耳神经的血块后，皮八两渐渐能看到东西了，耳鸣也好了很多，因为担心颅内再次出血，没法做高压氧舱辅助治疗。直到半个月后，视力、听力才基本恢复。

但贺三民有件事一直没和皮八两说，他不敢说。

贺三民考虑半天，才与章兴之提起这事。章兴之听了半天也没明白，“贺医生，你干脆告诉我最后会怎样吧，你说有个什么东西，我搞不懂。”

贺三民叹口气，说：“八两的脑子里有个阴影，可能是被砸后，脑神经或血管出现异常，要不就是长了脑瘤，不管是哪个，结果都……”

章兴之愣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问道：“能治疗吗？可以动手术吗？”

贺三民说：“目前阴影很小，感觉不像肿瘤，说不准，我的意见是继续观察，每三个月查一次，现在动手术恐怕还不合适。”

2011-4-6 20:10:00

小河上，蜻蜓在空中飞舞，水面微波，让人心中也跟着荡漾起来。皮八两心情很不错，他觉得这一切，因他的存在，因他的感觉才不同起来。

皮八两慢慢向办公室方向走去。

住院一周后，他和皮谅通了电话，说在国外出差呢。皮谅说，什么也不用带，你给我拐个外国孙媳妇回来就行。

司小小那天回去后，心情很欢畅，隔了两天还没等到皮八两电话，她终于给皮八两打来。皮八两在病床上用耳机听着司小小的声音，一时竟觉得开心起来，小姑娘满腔的心思，皮八两怎能感受不到？在小路上为了保持清醒，为了给自己鼓励，有一段路程他可是念叨着司小小的名字，才坚持下来的，想到当时的艰难，皮八两不由莫名感动。

司小小一听皮八两在医院重症病房，心中那点小埋怨顿时全没了，赶紧直奔医院而来。

接下来的日子，皮八两每天享受司小小细心的关怀和照料，他突然觉得，有个人这样关心自己，真不错。

司小小仿佛心底的母性一下子全爆发出来，每天下班后，她就过来照料皮八两，将皮八两弄得清清爽爽，喂皮八两吃她做的菜，给皮八两讲她童年和那些成长中的事情，司小小觉得开心极了。

每天来看望、照料皮八两成了司小小生活的一部分，好像皮八两成了她家庭成员一分子似的。

什么好像？本来就是嘛！司小小这样想。

她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司小小虽然想皮八两能快点好起来，但她又希望皮八两好得慢一点，最起码，能让她照顾人的瘾头过足一点再好起来嘛，她这样解释自己的小心思。

不过有一天司小小带来了一条消息，让皮八两沉思好久——郑子夫被抓了。

就在皮八两辞职一个星期后，郑子夫在某个晚上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丨警丨察带走了，当时被抓的一共有两个人，另一个不是公司里的。传播消息的保安说得眉飞色舞，说当时抓郑子夫时太有意思了，他们将郑子夫和另一个人堵在老板办公室里。

皮八两听到这句话，想着那个场景，顿时心头狂跳。

被堵在卓大升办公室？

郑子夫和他竟是同道中人！

敢情郑子夫也是为“纳米计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