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2-22 13:51:00
(25)
这个法子果然立竿见影,老王煮了两桶稀粥泼洒到路边,才泼了一半,大成就醒了,神智还算清醒,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眼神满是慌乱,只要一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就一脸惊恐,连连摇头,半个字也不敢说。问了几次都是这样,大家也就不再问了。
刘权招呼着大家整理好物品,继续向参王谷进发。
一行人走到一个分岔的山口,刘权带着大家往左走,我赶紧叫住他,说:“把头,走错路了,往参王谷去应该是走右边,往左边可就越走越远了!”
刘权愣了一下,说:“哟,要这么说,那我们头几年可都白来了,次次都是往左走的。可是我们听人说参王谷有条挺大的河,还有个湖,这些我们都看见了呀!怎么会没找对正地方?”
我问:“那河里的砂子是什么样的?湖是什么形状的?”
刘权仔细回忆了一下,说:“砂子没什么特别啊,跟一般的河没什么两样,湖是圆的。”
我笑道:“那肯定不是参王谷,参王谷的那条河砂子都是金光闪闪的,谷里那个湖弯弯的像月牙儿一样,在这片山里可是独一家,再找不着一模一样的地儿了!”
刘权苦笑着说:“我说以前怎么连人参娃娃的影子都没看见呢!原来前几次都走错了地方了!根本就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说着他回身向弟兄们道:“你们看吧,不找个本地人能行吗?你们还眼红人家不会放山就能拿分红,要是换了你们,谁能找对地方?”
众人干笑了两声,说:“还是把头高见,少了谁也不能少了这两个小兄弟呀!”见刘权向着我们说话,我和韩松都大感得意。
大家向右侧山谷进发,这一次我和韩松走在了最前面。
走了没多远,我忽然听到前方大林子里隐隐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我急忙向身后的弟兄们打了个急停的手势,然后侧耳细听。
那咔嚓声时继时续,我和韩松很快听出了门道,彼此做了个手势,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两人意见完全一致。这是搭档多年才培养出来的默契,不用开口,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也是做猎手最基本的本领,试想一下,当两个猎手发现猎物时,还要大声讨论几句才动手,那猎物早就跑没影了。
我们俩在前面比比划划,身后那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刘权就在我身后,把声音压得很低,小声问:“咋的了?”
我赶紧做手势让大家不要出声,原地蹲下,千万不要动。大家都一头雾水,但在这大林子里可马虎不得,都赶紧抱着枪蹲下,不敢出声。
过了好一阵,咔嚓声没有了。又等了一阵,那声音始终没有再出现。
我和韩松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叹道:“好险!好险!”
大家纷纷问道:“到底出啥事儿了啊?你们俩咋一惊一乍的?”
我苦笑着往前方一指,说:“等会儿走过去你们就知道了。”
大家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就看见旁边有一棵高大的椴树,在一人高的位置被剥去了一大块树皮,露出白花花的木质,上面还留有一条条的巨大爪痕,剥下来的树皮被丢在一旁,还很新鲜。
我指着那棵椴树对大家说:“刚刚有个黑瞎子在这儿磨爪子呢!你们说险不险!”
看着那巨大的爪痕,大家这才开始后怕起来。
石柱子小声问:“这林子里黑瞎子多不?”
韩松轻松地说:“当然多,比咱们这一大帮人多多了。”
石柱子露出惊恐的神色。
队伍稍作歇息,又继续前进。越接近参王谷,就越难找到路了,我们只好在青草棵子里缓缓前行,手里还得拿个棍子敲打草丛,目的是惊走“钱串子”,以及把趴在草叶儿上的一种吸血的寄生虫“草爬子”(牛蜱)给震掉。这样一来,进行速度十分缓慢。
忽然我们头顶传来“扑楞、扑楞”拍打翅膀的声音,抬头一看,一只花花绿绿的大公野鸡从我们头顶仓皇飞过,一头扎进我们前方的一片茂密的蒿草里面。
一只老鹰紧随其后,箭一般地冲向那片蒿草。说时迟那时快,韩松忽然扯开嗓子“欧”“嘿”地喊了走来,那老鹰翅膀猛地一抖,差点撞到树上,显然是吃惊不小,它短暂犹豫了一下,但终是放弃了眼看要到嘴的大野鸡,略微打了半个盘旋,飞走了。
韩松很是兴奋,嚷道:“哈哈,捡着鹰食啦!虽然说放山不能打猎,捡鹰食应该不算吧?这是老天可怜咱们没肉吃,派鹰大哥给咱们送肉来啦!”
虎头听见有肉吃很高兴,随即又发了愁,说:“那野鸡可是活的,不开枪打怎么抓?要一开枪那不还是打猎嘛!”
韩松神秘地笑道:“开什么枪呀,你忘了我们俩是干啥的了?桐子,你来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