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7-6 17:23:00
我想下去接应马胖,刚要转身,突然一声微乎其微的咳嗽声传入了我的耳中,那声音分明就在附近!
我猛然回头,向着咳嗽声的方向跑去,有座椅撞到了我的腰,火辣辣的疼痛,我没时间理会,就在我感觉快要接近目标的时候,周围又变得静寂一片。
我在黑暗中发愣,终于体会到盲人的痛苦。睁眼瞎的感觉真是让人有种想挠墙的冲动。
突然,我感觉到身边有些异样,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大腿就被什么利器划了一下,剧痛袭击了我的神经,鲜血顺着大腿淌下来。
坚强如我,此时也忍不住痛号一声。虽然看不到,但是我感觉到那把刺伤我的利器又对着我的身体划来,我拖着受伤的大腿向后仰倒,堪堪躲过了这一下。
倒地后我不敢乱动,拼命屏住呼吸,黑暗虽然可怕,但是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我看不到,那个袭击我的人也看不到,我想一定是他蹲在地上躲避我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所以才能趁机刺伤我。
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僵持着,寻找着制服对方的方法。
可是,世事往往出人意料,在我们的僵持战中,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到来,让接下来的场面一片混乱。而那个不速之客,竟是一只体型肥硕的大老鼠。
那只老鼠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的,我仰躺在地上的时候,感觉有东西飞快的从我脸上踩了过去,然后就听见吱吱两声。我恍然自己被老鼠给踩了,胃里一阵翻搅。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痛喊,那声音就在我的左侧!
我快速的站起来向左侧扑过去,正好迎上那个蹦起来的人影,我知道他手中还拿着利器,动作不由得慢了一下,就这一下,让我的胸口又多了一道伤口,我发起狠来,腾起一脚往前踹,那人被我踹得倒退了几步。我扑身向前,一把拽住那人的手腕狠狠的往地上撞击,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人手里的利器脱手飞出很远,我趁势坐在他身上狠狠的给了他几拳,直到他再也无力反抗。
我重重吁了口气,冲下面喊道:“马山水同志,敌人是纸老虎,我们的革命胜利了!”我满以为马胖会欢呼着上来找我,可是过了半天,下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我又‘嗷嗷’喊了两嗓子,可是偌大的一座电影院,除了我脚下那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再没有其他声息。
难道马胖出事了?难道……时妖来了?
“闭嘴!”我心烦的给了那人一拳,可能力道稍微大了点,那人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我拖着那人往外走,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了胶片放映室。我摸索着在一张桌子上找到了蜡烛和火柴。就着微弱的烛光,我看清了面前这张脸,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虽然这张脸变化巨大,但是毋庸置疑,他就是双胞胎之一。
我此时没有闲暇理会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绳索把他牢牢的捆在一根柱子上面,然后拿着蜡烛朝马胖选择的那条岔路飞奔。
2011-7-9 19:40:00
我越跑越是心焦,短短一段路就像是跨过了千山万水。马胖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他遇到时妖不可能连一声呼救都没有就阵亡吧。
我一边跑一边给自己打强心剂,我有些后悔,要是当时和马胖一起行动就好了,就算抓不到人,总好过朋友出事。时妖视人命如草芥,万一马胖有个三长两短……
我生生打了个冷战。
马胖走的这条岔道是通往另一边楼梯的,我极力护住将要熄灭的烛火,注意查看周围的情况。二楼走廊里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痕迹,看来马胖很可能在一楼。
大腿上的伤口已经被我简单包扎过,但是经过剧烈的奔跑,又开始往外渗血,疼痛异常。我用力紧了紧包在伤口上的碎布,毛主席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不能就这么输给伤痛,马胖还需要我去拯救!
就这么想着,我一口气跑到了一楼,这里也是声息皆无,让人不知所措的安静。我高举蜡烛,大喊着马胖的名字,越喊越是绝望。哪里都不见马胖的影子,他像是突然消失了。
我不知不觉走到了电影院的大门前,外面隐约传来下雨的声音。我心中突然一动,难道马胖跑到外面去了?虽然他没理由这么做,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只顾着想事,没留神脚下,解放鞋踏到一滩湿滑的液体,我连人带蜡烛重重的摔倒在地,脑袋磕在一个冰凉的硬物上,不由得一阵眩晕。
我艰难的爬起来,往地上一摸,那个磕我脑袋的东西竟然是一个手电筒!我拿起手电推开一看,手电正是马胖用的那个,电量还很充足。手电光打在将我滑倒的液体上,色泽黑中带红竟像是一滩鲜血!
我用手沾了沾黑红色液体,凑到鼻端嗅了嗅,没错就是血,而且还很新鲜,看它的凝固程度,应该是刚从鲜活的人体内流出来的。
看到这些血,我心中更是不安,马胖在没受伤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丢弃手电筒的。那就是说,地上这滩血九成九是马胖的产物。
马胖果然出事了!
我盯着那扇微微摇曳的大门,马胖到底会在什么情况下才选择跑出这扇门?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
换言之,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身手不弱的马胖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
时妖!只有那些诡异莫名的时妖!
我推开大门走了出去,外面的大雨声势惊人,砸在地上泥点飞溅,我将手电筒晃了一晃,在这样密集的雨幕中,根本很难看到三米以外的地方。
我该到哪里去寻找马胖?正当我犹豫的时候,突然一个东西顺着雨势狠狠的砸在我面前,要不是我躲闪及时,鼻子都要给砸歪了。我急忙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已经死去的蝙蝠,体型不大,灰黑色的短毛被大雨浇得紧贴在身体上,丑陋的让人作呕。
哪里来的蝙蝠?我诧异的往上瞅,却见到了让我毕生难忘的一幕,在我头顶正上方一米处吊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被巧妙的悬挂在‘海鸥’与‘戏院’之间的一个支撑点上,尸体的脸孔朝下,双臂垂在半空中,有鲜红的液体不断滴下来,那副情景,就像是一个修罗恶鬼正要向人追魂索命。
我被这幕情景弄得头皮发炸,难道吊在这上面的是马胖的尸体!
我胆战心惊的仔细查看,顿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虽然看不清面孔,但吊着的人绝不是马胖的体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