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5-13 17:25:00
我心中稍安,知道疼就表明他已经清醒。
“我刚才怎么了?浑身疼的要命,还想吐。”马胖在我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
“我哪知道?你刚才都抽了,还说自己被什么给控制了,拽着我拼命的发疯,要不是我给你掐人中,你现在还晕着呢。”
马胖捧着头呻吟了一下,“刚才的事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没准儿真是鬼上身了。掐人中?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简单把小时候的事叙述了一遍,说我这也是瞎猫碰死耗子,完全是没办法的办法。马胖说幸好我不知道他老家驱鬼的办法,他老家驱鬼是用人的粪便灌入被鬼附身的人口中,那滋味,就算被救回来也想马上死了算了。
果然是迷信各处皆有,巧妙各自不同。
马胖道:“咱们赶紧出去吧,一想到这里有脏东西,我心里就别扭的要命。”
我皱眉,“根本就出不去!出了水房就是走廊,看来就得在走廊将就一晚上,好歹别冻出病来。”
马胖急急的走出水房,走了几步又下意识的回头,“有没有听见脚步声?”
我吓了一跳,“你听见脚步声了?”
“没有,我就是有点儿害怕,白天那小丫头讲的故事都成真的了,我怀疑她可能是鬼子。”
我大奇,“什么是鬼子?”
马胖说其实鬼子的事他也不很清楚,主要是小时候听家里的老人讲的,有些孕妇生孩子的时候因难产而死,她腹中的孩子也没能存活的话,这种孩子就有可能成为鬼子,但是几率并不太大,必须满足几个条件。首先是孕妇必须死于阴月阴时;第二,孕妇腹中的孩子必须是已经成型的;最后是这个夭折的孩子必须有足够的怨念才能成为鬼子。鬼子外貌和普通的孩子没两样,但它能够操控人的思想和行为,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非常厉害。
我认为马胖的说法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如果只是胎死腹中的孩子,甚至没来得及降生又哪来的怨念?已经没有生命的魂魄又怎么能够长大,甚至能够拥有像人一样的躯体?
马胖说这就是鬼子不可思议之处,要是都能合理的解释就不是封建迷信了,鬼魂也就不再神秘。我不能苟同他的说法,但也找不出反驳的依据。至于今晚的事是不是和那个小女孩有关,也不能完全肯定。
说了一阵子话,马胖已经大致恢复了常态,他大概怕我取笑他,拍着胸脯说自己不怕鬼,人的身上有三盏灯,头上一盏,左右肩膀上各一盏,只要这三盏灯不灭,鬼魂就算是在厉害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在黑暗中瞥了他一眼,“别说是三盏灯了,我连一盏都没看到,要是你身上有灯,你亮出来让我看看。”
马胖滞了一下,“屁!我说那是人的元阳灯,只有鬼魂才能看到。”
我懒得和他夹缠不清,经过一系列的紧张和惊吓,我已经疲累不堪,靠着墙壁就开始昏昏欲睡,也顾不得冷。过了不知多久,我感觉马胖在摇晃我,我突然惊醒,“怎么了?”
马胖语带兴奋的告诉我,他在地上找到一段铁丝,在一扇门上比划了一下竟然把门给打开了,看位置好像就是我们先前住的那一间。我顾不上细想其中有什么问题,随着马胖进了屋,马胖连灯都没点就翻身上床,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2011-5-14 10:15:00
我失笑,折腾了大半宿就算是铁人也要累倒,更何况是我们这位崇尚享受的胖哥?我摸索半天也没找到灯绳,索性也不去管它,学马胖直接躺上床。
这间房里有四张单人床,每张床都靠着墙,中间留出一片空地,显得房间过于空旷和简单,住起来很不舒适。
我走到马胖对面的床位,黑暗中隐约看到床上有一条没叠好的棉被,黑呼呼的一团在那堆着。我摸索着找到枕头,然后去扯棉被。
棉被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似的,显得有些沉重,我一用力,一个东西突然从棉被里滚了出来。
身上寒毛立刻竖立起来,我伸手试探着去摸那东西。
一摸,果然,是一个人,具体的说是一具尸体,因为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我大喊了一声,马胖吓得从床上蹦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你快去点灯,床上有个死人!”
马胖慌忙走到门口一顿乱摸,好不容易点着了灯,昏黄的灯光下,一具满身鲜血的女尸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她的身体已经僵直,上身的衣服被剥光,能清楚的看到胸口上有个皮肉外翻的伤口。最奇怪的是女尸的头发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用刀硬剃掉的。
马胖恍然大悟,“刚才水房里那些头发可能是她的。”
我突然浑身发冷,因为我看到房间的角落里放着我和马胖的行李,这间房竟然就是我们刚开始住的零零四。
马胖顺着我的眼光看去,也慌了神,“这间明明就是我们刚开始住的那间房,可是怎么会有具尸体在这?这女人明显是被人先奸后杀,要是明天有人发现,会不会以为是咋们俩干的。”
我摇了摇头,这具女尸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我们去水房之前当然不可能,我很清楚的记得我出门的时候房里的棉被都叠的很整齐。如果说是我们去水房的那段时间,倒也有可能,可是凶手是怎么在不惊动我们的情况下把尸体搬进来的?我之所以认为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因为地上没有大量的血迹,只有棉被上沾了少许的血迹,窗户是密封的,看不出破损的痕迹,我们在水房逗留的时间并不长,凶手是如何进来,又是怎样出去的?这个女人是谁,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
一时间许多问题涌入我的脑海,我的脑中一片混乱。
马胖急了,“完了完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跑,万一有人误会是咱俩干的……”
我打断他,“你以为公丨安丨同志都是吃干饭的,这件事里有很多疑点,我都看出来了,人家专业的还看不出来?”
马胖踌躇半天才说出他的疑虑,先别说这件事会不会被人冤枉,他以前可是个专职火车毛贼,身上还背着几个案子。万一给抖落出来,说不定得判上十年八年,到时候他的美好前途就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