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5-10 23:13:00
我感觉很诡异,“刚才进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头发……而且你那么大砣还能被一堆头发绊倒?”
“那堆头发好像卡在什么地方了。”马胖说着往前摸了摸,“奇怪,没东西呀。”
我走到他跟前,蹲下看了半天,地上的头发好大一团,似乎有半米来长,腥味就是从那些头发上散发出来的,闻起来很像血。我想起马胖有抽烟的习惯,于是问道:“你身上不是有火柴?快拿出来!”
马胖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递给我,我划着了一根,火苗小小的一点,却让人感觉十分温暖。我对着头发照了一下,那些头发看起来又黑又湿,却看不出是不是浸着血。这时候火柴燃到了尽头,我只好把它丢掉又划着了一根,马胖凑过来看,我一抬眼,惊愕的发现他的脸颊上血红一片。这时候火柴又灭了,我指着马胖,“你脸上怎么会有血?”
马胖急忙用手摸脸,“我……我不知道啊。难道我受伤了?”
听他这么说我反倒松了口气,这证明血不是他的,没有人脸上有伤还感觉不到疼痛。
“你先别慌,这些血可能是你刚才摔倒才沾在脸上的,你身上应该也有,也可能是那些头发上有血,你摸了以后就沾到脸上了。”
马胖道:“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没这东西,就这么一会儿……会是谁?这里明明没有人……难道是鬼?”
马胖的猜测让我感觉到不快,但是这件事确实匪夷所思,从天黑以后,每件事都开始脱轨。
马胖又说道:“我觉得有件事很巧合,那个小女孩讲的鬼故事,又是水房又是水龙头,还有头发什么的,她故事里的东西我们都遇上了,难道……她不是人?还有,我老是听见有小孩在哭,你为什么听不到?”
这件事的确让人想不明白,但是我不想把它归咎于鬼怪。我皱着眉说了一句,“可能是你太累,所以产生幻听了。”
马胖怒了,“去你娘的,就算老子到死那天也不可能幻听!杨贺我告诉你,别拿你那套唯物思想来压我,你不相信的事不代表它不存在!”
马胖的怒气来的太过突然,让我楞了一下。我赶紧说道:“我没那个意思,你先冷静一下。”
马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像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蹦起来,对着水房的门一顿拳打脚踢,‘哐哐’的巨响回荡在偌大的空间内,震耳欲聋。
我连忙上前拉住他,“你这是怎么了?”
马胖烦躁的说道:“不知为什么,心里很烦,就是想发泄。不如咱俩打一架吧。”接着不由分说,立刻朝着我挥拳。
我毫无防备,鼻子上挨了一拳,马胖没有留手,我觉得自己的鼻梁骨都快碎了。
“快住手!”我捂着鼻子往后躲,马胖不依不饶,继续冲上来打我。
我怒吼了一声,“马胖你疯了,是我,杨贺!”
马胖突然站住,然后捧着头哀嚎起来,“我的头好痛,我……”他突然大叫了一声,像旋风一样冲过来。
我及时闪到一边,然后伸出腿,马胖像座山一样倒在地上,嘴里却一声没吭。我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心中有些忐忑,莫不是一下摔晕了。
我刚要走过去看看,马胖突然坐起来,指着我神经兮兮的笑起来,他的笑声时而忸怩,时而豪爽,就像是两个人在笑。那笑声在黑漆漆的水房里显得分外的瘆人,我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颗颗冒出来。
“马胖,你到底怎么了?你笑什么?”我说道。
马胖的笑声慢慢止住,然后困惑的说了一句,“我笑了吗?”
2011-5-12 13:58:00
一种莫名的恐惧在我心中升起,打不开的大门,染血的头发,失控的马胖……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我咬牙揪起地上的马胖,狠狠的扇了他两个耳光,“你给我清醒些!”
马胖挨了两下后突然冲着我喊道:“杨贺你干什么打我!”
我心中一喜,他好像恢复神智了。没想到马胖喊完之后就抱着头呻吟起来,“我的头好痛,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我心中一阵恶寒,马胖的确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他的行为已经脱离了常规,这个控制他的东西会是什么?我环顾漆黑的水房,脑袋有些发木,马胖口口声声说这里有鬼,会不会是真的……
突然间我感到耳朵一阵剧痛,原来是马胖用两只手死命拉着我的耳朵,把我拉到了他跟前,我们面对面的站着,黑暗中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挣扎着要掰开他的手,他忽然一声惨呼, “你……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他的声音中透着极度的恐惧,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小女孩讲的故事就像是预言一样,一个个细节都开始应验,尽管只是在马胖的身上,但也足以让我感觉到这件事的可怕。诸多猜测在我脑中回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马胖突然双手抱头仰天摔倒,我赶紧扶起他,他已经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我急了,万一就这么放着不管,马胖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我该怎么帮他?
我突然回想起小时候在乡下看到的一件事。那时候我才八九岁,奶奶领着我和姐姐从山里采野菜回来,路过一户人家的门口,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躺在院子里就像个死人,五六个人面色凝重的围着他。其中有一个老婆婆神情怪异,嘴里怪腔怪调的念着:撞客啦,撞客啦,鬼客快走,元阳回归!”一边说还一边用留着长指甲的手指,用力掐中年男人的人中和耳根,中年男人微微抽搐了几下,老婆婆又拿出一根长长的竹签,戳男人的大拇脚趾内侧,过了不一会儿,男人转醒,就有两个人拿着带着树叶的树枝往他的身上洒水。
我当时很奇怪,不明白他们是在干什么,我奶奶告诉我,撞客其实就是撞鬼的意思,戳人中、耳根或是脚趾据说都是驱鬼的一种方法。小时候对于这样的事似懂非懂,只是觉得好玩,长大以后觉得这种事是迷信,深恶痛绝。
现在我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什么迷信不迷信的,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回掐马胖的人中和耳根,我的指甲甚至已经深深的陷入到他的肉里。还别说这招果然好使,不一会儿马胖就不再抽筋,嘴里开始喊疼。
我急忙住手,“马胖,你好了吗?”
“我一点儿都不好,你快把我的肉掐下来了。”马胖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