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5-4 22:53:00
小女孩道:“叔叔,听故事的时候一定要和我面对面,这样你们才能听得明白。”
我和马胖对望一眼,只好在小姑娘的对面蹲下来,小姑娘的眼睛专注的盯着我们,我突然感觉有些怪异,因为近看下她的眼睛显得有些浑浊,全然不像七八岁孩子那么澄澈。
小女孩嘻嘻一笑,用极甜美的声音缓缓说道:“从前啊,有两个小学生,他们很喜欢在黑天以后到学校玩。有一次他们约好放学后到学校里的水房探险,因为大家都说那间水房里有鬼,每到夜里就会出现。黑天以后,他们果然都来了,他们从学校的窗户溜进去,来到了水房门口。本来一直是静悄悄的,突然,水房里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就像是有人刚刚拧开了水龙头。
两个人心里有点害怕,但是他们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他们想抓到水房里的鬼,那样他们就成了大家眼里的英雄啦。于是他们打开水房的门,那门‘吱嘎’一声开了,流水声却突然停止。
水房里静悄悄的,很暗,他们扯着手走到了水池子边上,一个人说,你看水没流出来,一定是我们听错了。另一个人说,是啊,就算是有鬼,我们一来他也吓跑了。
说完他们呵呵的笑起来,一个人问,你笑什么?另一个说我没笑,笑的人是你。淡淡的月光从水房的窗户里透进来,他们看到彼此脸上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他们突然很害怕,抬腿拼命往外跑,可是水房里的水龙头突然‘哗哗’响起来,一条细细的水流淌出来,不知为什么有几滴水溅到了他们的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还有些发黏。
他们推开了水房的门,想要跑出去,一个人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水房的地本来是水泥地,很干净,可是他感觉手底下抓到了很多湿漉漉的头发,那些头发一团团的盘在地上,还在他手中轻轻的动了一下。
两个人尖叫着往外跑,空旷的走廊里传出了很多脚步声,像是有好多人在后面追赶他们。他们不敢回头,一口气跑出了学校,快要到家的时候一个孩子突然大哭起来,他的伙伴在后面也哭起来,哭了一会儿他们转过了头,同时看到对方的脸,两个人都晕倒了。你们猜怎么了?”
“怎么了?”马胖屏住呼吸问道。
“他们看到对方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脸上还沾着好多红红的血。”说到这里,小女孩突然笑起来,双手一拍,“讲完了。”
我承认,这个小女孩很有讲故事的天分,我仿佛真的被带到了那个午夜的水房里,亲眼看到发生一幕幕诡异的情景。
马胖晃了晃脑袋,“小妹妹,你知不知道爱讲鬼故事的小孩会真的遇到鬼啊?”
小女孩笑着看马胖,脸上一股轻蔑的神情,“我经常遇到鬼啊,没什么可怕的。”说完她就蹦蹦跳跳的跑了。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马胖嘀咕了一句,“这谁家的孩子,太古怪了。”
我们起身往旅店走,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算是那孩子讲故事有天分,可是她的言行举止完全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还有她为什么非要给我们讲故事呢?这里面会不会隐含了什么目的?这次来梨花县每一步都透着诡异,连这样一个小女孩都显得很不寻常。
2011-5-5 20:22:00
我把想法告诉马胖,马胖觉得我太杞人忧天,要是一个小屁孩讲的鬼故事都要害怕,还不如趁早回家呆着。
我们回到旅店,在房间里商量下一步的细节。马胖说他现在没主意,本来应该试着找到杀老赵的凶手和项链里的东西,可是完全没有线索。我说也许凶手现在还在跟着我们,不用我们出去找,他也会出现。不如我们先老实呆着,等他沉不住气肯定会出现,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但是一定要小心,他既然能轻易的杀死赵鹰,我们俩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盘开胃小菜。
马胖觉得我的主意是典型的守株待兔。我反驳说这叫以逸待劳,引蛇出洞。
在房间里待了大半天,我和马胖都有些心浮气躁。为了打发时间,马胖跟我说了个笑话,他说某人非常尊重领导,有一次他上公厕的时候,刚解开裤子他们领导就一脸急色的跑进来,某人急忙提着裤子大声说道:领导好,没想到您亲自来了。领导很尴尬,于是摆摆手——这是他讲话前的惯常动作,没想到这时一个响屁蹦了出来。某人急忙像往常一样热烈鼓掌,大声道:领导你讲的太好了。
我赏脸的笑了几声,马胖起身,“现在胖哥要到厕所去视察一圈,小贺同志,你去不去?”
我想起要一起行动,于是说道:“那好,你放响屁的时候我帮你鼓掌。”
这家旅店并没有专门的厕所,所有住店的客人都必须到离旅店五十多米远的地方上公共厕所,很不方便。
马胖从厕所里出来后,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小餐馆吃了顿饭。梨花县的菜没什么特色,只是口味比较重,又咸又辣,我和马胖吃的满身大汗。我擦汗的空挡,一个女人从小餐馆外走过,我立刻认出来她就是昨天在赵鹰家门前见过的那个女人,她此时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那个男人的神情有些猥琐,说话的时候还不时的挠屁股。
马胖用筷子虚空点了点那女人,“我怀疑这女人是干那个的。”
我不解,“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马胖摇摇头,“算了,不重要。”
他越这么说我就越发的好奇,“别说半截子话,快讲!”
马胖把嘴靠到我耳根旁:“我怀疑她是个暗娼,明白了吧。”
我震惊的看着马胖,也许在旧社会这种行业很兴盛,但是在新中国我可是从未亲眼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人,如果是真的,卖淫绝对是重罪,都可以拉出去游街的。
我皱着眉看马胖,“你的猜测太离谱,好好一个女同志怎么会?”
马胖望着我只是笑,好像在说小同志你还嫩着呢。回到旅店后我的心情有些郁闷,马胖也不拆穿我。睡觉前我照例要洗漱一番,这是我在部队养成的优良传统。我拿着脸盆向旅店的水房走去,马胖只好跟在后面。
这家旅店是那种老式的筒子平房,一侧全是房间,另一侧是窗户,中间隔着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就是水房,格局和一些学校的教室有些类似。
春天天黑的比较早,等我洗漱完出来,走廊已经黑乎乎一片,马胖嘴里低咒,“什么破旅店,连灯都没有。”
我突然没来由的心慌,这里实在太安静了,每个房间的房门全都关的紧紧的,连一丝灯光也没透出来,好像整个旅店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