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4-12 12:44:00
我忽然觉得,我对霍小玉的感觉,看来并不离谱,她虽然曾经几乎要掐死我,但她似乎有难言之隐。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为什么你好几次要掐死我?”
“我没有想掐死你,我只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而那些人……”她看了一眼陆虎,然后又盯着我,“你们这些人,肯定是要死的,没有人能阻挡。”
忽然,一阵凄厉的鸟叫声响彻半空,那声音,撕心裂肺,让我这个听者,也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我仰望,自天而降的,是一只巨大的怪鸟,像鹰隼,但比鹰隼凶煞百倍,远远的,我就能看见它的一双鲜红的眼睛。
我见过它,或者说,像它那样的一只鸟,就在我最初阴阳眼睁开的那天,看见它参与分尸那个长发白裙的女子。现在我可以肯定,上回看见的那个被分尸的女子,不是霍小玉,但那样的鸟,我不会认错!
霍小玉的脸上现出一片惊惶,她说:“你们要想现在就死的话,就继续留在这里吧!”转身消失在了云梦泽上方那片挥之不去的雾气里。
“救我……紫玉钗……”这是从雾里飘出来的五个字,像是霍小玉给我们的遗言。
巴渝生手头的警力全部动员了,大部分在市公丨安丨局大楼里逐层逐室地寻找,还有一部分负责楼外和附近街道的封锁搜寻。刚才视频监控室和会议室案发现场的几位丨警丨察处理好手头工作后,也参与了地面部署。
结果是一无所获。
巴渝生忙着负责调度,但各处汇报传来,尽是负面的消息,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回监控室仔细查看案发前几分钟的录像,寻找些线索。他传呼了监控组的技术员何越:“小何,马上回监控室,我要学习一下视频。”
何越应了一声,她就在大楼里参加搜索,两分钟后就回到了监控室。
门刚推开一半,她就发出一声长长的惊叫。
我绝对没有夸张:丨警丨察,尤其女丨警丨察,见到出人意外的恐怖场景,也会发出和常人一样的惊叫。
闭路视频仍锁定在案发地,五楼的那间会议室。何越临离开时,屏幕上没有一个人,除了桌椅沙发床、舒桃的随身物品,别无它物。但此刻,会议室的长桌上,躺着一具骷髅!
2011-4-12 15:01:00
我见到巴渝生的时候,觉得用心力交瘁来描述自己无比贴切,同时也知道,我今天的任务也远未结束。我有意识地看看巴渝生的脸,惊异地发现他的脸上居然也写满了心力交瘁。看来他并非我想象中的钢铁卫士,他也是个有极限的人。但他的眼中,没有失败后的沮丧,没有无能为力的绝望。
“你确定……想看那段视频?”巴渝生问我。
“如果我真能选择,当时不要看。但是,我有别的选择吗?”我是不大擅长掩饰沮丧和绝望的,“再说,以前又不是没有看过,别忘了,还是你设了计,让我看了陆蔷被害前的那段视频。”
巴渝生说;“这段录像……可能会有些不同……毕竟你亲自卷入了这起案子的调查和预防,和舒桃也见过面,所以心理上,会很不同。”
“但是,我必须看这段视频,对不对?因为至关重要。”
“谢谢你的理解。”
巴渝生回头示意何越,何越开始播放那段视频。
看到舒桃有些抑郁但仍充满生机的脸,看着她恬静地靠在沙发床上翻看着小说,想到她不久后就变成一具尸骨,我的双眼不知不觉又泪水充盈。
巴渝生只好叫停,给了我足够时间拭泪、稳定情绪。
“可以了,”我深吸一口气。“我可以承受。”我真正想说的是:难道还要我再经历一、二、三、四……八次这样的打击吗?我可以向你保证,连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胡笳老爷爷,估计也受不了这样的反复重击。
视频继续在放,直到那具尸骨的出现。
巴渝生说:“法医部的同事们正在分秒不停地分析实验,相信他们很快可以得出结论,这具尸骨是否属于舒桃。这次会容易许多,我们有大量舒桃的DNA样品……”
什么DNA都不用测,我也知道那具尸骨是舒桃。
巴渝生和何越,这些“正常”的人,看不见那个高挑个子的美女丨警丨察,看不见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冒充舒桃的奶奶,但我可以看见。无可争议,这是我的天分,也是我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