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9-7 9:38:00
“孩子?”
“嗯。”老王头喝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是的,那孩子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他拿着那根金簪,向门口走来。这个时候,族长忽然想起一个古老的传说,急忙道:‘抓住他!’
那孩子刚走到门口,一群人便围了上去,很轻易的就把他给抓住了。突如其来的阵势,把那孩子吓晕了,他手里的金簪被夺了过去,交给了族长。
就在族长拿着看时,忽然有人叫道:‘快看。’
族长看去,立时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那孩子的身体,就像融进空气里一样,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不知是谁发一声喊,几人同时松手闪到一旁,那孩子跌在了地上。就这样,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的消失,直到没了踪影…”
“消失了?”李剑英仿佛在听一个神话故事,“然后呢?”
老王头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们去了屋里,发现马茹云安然的躺在棺材里,没有一点气息,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族长知道了那根金簪的来历,他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是插回了马茹云头上,道:‘这根簪子是不祥之物,还是入土为安吧。’
然后,族长说第二天正午下葬马家父女,并留下两个人守陵,实则是为了看守那支金簪…
刘五爷酒醒时,天已微亮。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昏昏沉沉赶到马家,发现屋里有两条汉子正在守陵,看来,金簪只能等下葬后挖坟才能得到了。刘五爷叹一口气,回到了家中。然而,下葬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老王头讲了许久,夜已经深了。屋外,一片漆黑,寒风肆虐,吹得门拴‘哗啦’作响。
“下葬那天,忽然下起了大雨,把抬棺送葬几人淋的浑身透湿。随后,他们遇到了鬼打墙,莫名其妙的来到了那口水塘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这个时候,他们听到装马茹云那口棺材里,传来呜咽的哭泣声。几人发一声喊,将棺材扔在了地上。族长连忙制止,可已经迟了。看来,死者不想入土。族长咬一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将棺材原地烧掉。
渐渐的,雨停了。族长命人寻来一些干柴,铺到棺材上,点起了火。很快,马云生那口棺材便化成了灰烬,可马茹云那口棺材,却无论如何都点不着。无奈之下,族长只得命人将那口棺材沉进了水底…”
“啊!你是说,马茹云那口棺材被沉进了水塘里?”
“嗯。”老王头点点头,“事后,族长吩咐马家族人,必须将这件事守口如瓶。马德全也在其中,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他看到金簪连同棺材一起,被沉进了塘底,谁也得不到了,顿时宽下心来,回去告诉了刘五爷。刘五爷听后长叹一声,只得作罢。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那根金簪并没有沉入塘底,而是被守陵人中的马德胜监守自盗,趁同伴出去撒尿时给偷了去…”
2011-9-7 22:12:00
“马德胜?”李剑英问道。
“喔。”老王头已经吸了好几锅烟,整个屋里,烟气迷漫,“为了掩人耳目,族长命人在乱葬岗上修了两座假墓。第二天的时候,有人发现,马茹云那座墓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挖了开来,里面自然没有棺材。镇上的人不知道内情,一时间,人心惶惶。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三天的时候,人们发现一个叫马德胜的人,横死在了坟坑里。
闻讯赶去的族长,看到马德胜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簪子,正是马茹云头上那根。族长恍然大悟,守陵的马德胜,监守自盗,偷了马茹云头上的金簪。马茹云之所以不肯入土,可能就缘于此。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马德胜手中取出金簪,族长惊异的发现,簪子的头不知跑到了何处,里面的药粉不见了…”
老王头顿了一顿,道:“这就是关于刘五爷的来历,和马家那根金簪的一段往事。”“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王头换上一锅烟,刚吸一口,便一阵剧烈咳嗽,喘息道:“听我,慢,慢慢讲给你听。”
李剑英点点头,给他杯里添上茶,轻声道:“大爷,喝口水吧。”
老王头喝了两口茶,缓过气来,道:“就这样,刘五爷费劲心机,到头来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只得安心做起了生意,私下里倒卖一些冥器。他的两个徒弟,从十几岁时,便跟着他学做棺材,同时,也加入了押棺门。
马云生父女死后没几年,刘五爷便因为痨病离开了人世。他的两个徒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分道扬镳了。马德全是本地人,在凤阳镇开了一家棺铺,不久后娶妻生子。李福天却远走他乡,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这样,匆匆二十几年过去了。这一年春天,年过半百的李福天忽然回到了凤阳镇,就像刘五爷当年一样,买房买地,开了一家棺材铺子,并在不久后,娶了当地一个姑娘为妻。没有人知道这些年他去了哪里,回到凤阳镇的李福天,也从不跟马德全有过来往。年近七旬的时候,李福天的老婆给他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便是你父亲和你大伯李掌柜。而就在那一年,我也成为了他的徒弟,那年我八岁。”
老王头叹一口气,道:“说起来,师父还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一年冬天,我爹和我娘双双因病去世了,年仅八岁的我,一路乞讨来到了凤阳镇。那一天,下着鹅毛大雪,又饿又冷的我,昏死在了李家棺铺门口,被师父李福天救到了家中。将养了半个月,他见我聪明伶俐,身子骨也算结实,便留我在他家里,收作学徒,帮他刨木头,做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