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果然厉害。”子午竖着大拇指说道,他对时秒秒一直没有称为,前文书说道这小伙子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极其重视门规及长幼尊卑,因此才会一直称呼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潘俊小世叔。按理说时秒秒现在是水系驱虫师的君子,应该与潘俊同辈,但是让子午发愁的是不知道应该叫她小世叔,还是小世婶。
“呵呵!”虽然时秒秒看起来极为冷淡,但是人都是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于是竟然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为了防止万一,潘俊考虑再三决定让欧阳燕云留守在双鸽第,她的脾气过于火爆,难免听到真相从潘濮口中说出不会一时冲动,惹来麻烦。但是欧阳燕云对于这种分配却极为不满,但是潘俊已经这样说了,虽然有不满自己也只能憋在心里。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一行人准备出发,子午有些放心不下欧阳燕云笑眯眯的说道:“欧阳姐姐,你放心吧,你爷爷绝不会有事的!”
欧阳燕云本来这憋着的一肚子火正愁着没出发呢,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珠子里都冒着火苗子,子午一看不妙,连忙大叫道:“小世叔,等等我!”飞奔着跑出了房间。
但说一路上确实看到很多地方张贴着潘俊的画像,下面还有悬赏。画像下面依旧围着一群麻木的人们,不禁有人暗自感叹:“啧啧,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潘俊潘爷吗?”
“你小心点吧,别让人听到。”另一个人小声说道。
“小心什么啊?这北平城谁不知道潘爷啊,有什么可小心的。”那人不禁抬高了几个分贝的声调。
“哎……”另外一个人摇了摇头,“这他妈的什么年头啊,越是好人越是遭殃。”
子午凑到前面看了看,然后目光停在了下面的赏金上,不禁嘴角露出了笑意,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潘俊小声的说道:“小世叔,你知道找到你能拿到多少钱吗?”
“恩?”潘俊扭过头看了一眼众人围观的画像,没有理睬继续向前走。
子午却喋喋不休了起来,“哎呀,小世叔找到你可以给一万大洋呢?啧啧……”子午不禁摇了摇头。
“呵呵,那你可以去举报啊!”时秒秒小声的说道。
“我才不会做那种缺德事儿呢,不过……”子午做冥思状,“不知道啥时候我也能值那么多钱。”
“臭小子,你以为被通缉是什么好事啊?”时秒秒答言道,子午耸了耸肩,继续跟在两人身后。
城中的暗探果然是多了不少,许多陌生人的目光在过往行人身上飘漂移,不过潘俊对时秒秒的易容术很有信心,一行人来到聚贤客栈,这是一家小客栈。民国时期客栈也分几个种类,有接待外国人的大饭店,像东交民巷的六国饭店,接待大学生的会馆,以及接待下层贫民和民间艺人的小客栈。
一些大饭店在7.7事变之后因为外国人极具减少,因此为了维持生意都被日本人控股,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时秒秒将潘濮安排在了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客栈之中了,主要是接待过往民间艺人的。
走进饭店,里面的气氛很是热烈,戏班,走江湖杂耍的,唱曲儿卖艺的应有尽有,客栈分成前后两个院落,前院是大车店,全部都是通铺,少则数人住在一个炕上,多则几十人。
而后院则是一个四合院,被隔成数个“雅间”,雅间也有天,地之分,但却和监狱有异,这里就不多说了。
时秒秒将潘濮安排在了天字号客房之中,小二眼里过人一眼便认出了时秒秒,他疑惑的望了望跟在时秒秒后面的两个人,眉头微微一皱,瞬间脸上又堆满了笑:“您里面请……”
潘俊一行人来到潘濮所在的房间,刚一推开门一股怪异的香味便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潘俊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种香味?子午也发觉了异样,不可思议的望着潘俊。
只是时秒秒却并未察觉,潘俊给子午使了一个眼色,子午会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您嘞,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小二打开门之后谄媚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潘俊跟着时秒秒走进房间中,内中的味道更为浓烈。
“时姑娘,这种味道是不是你发现潘濮的时候就有?”潘俊快步走到躺在床上的潘濮身边,此时他侧我在床上,虽然是六月天,但是他的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被身体依旧在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死。
“是啊,不过起初味道好像没有这么弄,不知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浓烈。”时秒秒好奇的说道。
潘俊伸出手放在潘濮的额头上,发觉他竟然高烧不止。可能是潘濮梦中感觉到了潘俊的触摸,身体立刻蜷缩在了一起,又开始了呓语:“告诉,告诉少爷,一定要去这个地方。”
潘俊闻之顿觉得喉头一阵阵发堵,潘濮跟随自己的父亲几十年,父亲去世之后又跟随自己一直忠心耿耿,却不想今天会落到如此下场,潘俊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潘濮救活。
“子午,你过来帮我把被子翻起来,我看看他的伤口。”潘俊小心翼翼的握住被子的一角,子午连忙走上前去,和潘俊一起小心的将被子解开,果然在潘濮的左肩上有五六处刀伤,鲜血已经浸透了衣服,潘俊拿过药包,从中取出一把剪子,小心翼翼的将已经然后的衣服剪开,伤口一点点的裸露了出来。
刀伤不深,只有寸许,只是让潘俊惊讶的是伤口已经变作了青黑色,血早已经干涸凝结成块,粘连在伤口上。
“小世叔,潘濮叔中毒了。”子午望着青黑色的伤口惊讶的说道。
潘俊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的从药箱子之中取出一把银质短刀,轻轻的将潘濮青黑色的伤口拨开,在潘濮的伤口之中竟然有一种朱红色的粉末,但是令潘俊好奇的是银质的刀尖碰到那些粉末的时候并未变色。他捏了少许粉末凑到鼻尖,顿时觉得清香无比,这应该就是那种古怪的异香的来历。
他拿过一条白色的手帕将刀尖上的粉末放在其中,然后用刀尖轻轻触及潘濮的伤口,银质的刀尖立刻变成了黑色。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潘俊,他还有没有救啊?”时秒秒看了一眼专注的潘俊问道,只是潘俊一心想救活潘濮全然没有理会,时秒秒见也无趣,于是便自己一个人走到门口,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潘俊谨慎的为潘濮把过脉之后掏出衣服银针,刺入潘濮后背的穴位之中,初始两针潘濮并没有什么反应,当他下了第三针之后,潘濮忽然闷哼一声,一口朱红的鲜血从口中喷出,鲜血喷溅在地上,却带着一股浓重的香味,那香味比之前的香味更加浓烈。
“小世叔,怎么样?”子午紧张的问道。
“你听说过龙涎遗祸的传说吗?”子午见时秒秒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相传龙涎是龙的口水,周朝在灭掉商之后得一个盒子,盒子之中就装着龙涎,商皇帝以为此物不详于是想尽办法将其去除,谁知龙涎却化作一只蜥蜴,蹿入后宫之中,后来一个宫女遇见它便怀孕了,不久生下一个女婴便将其遗弃。后来商朝开始流传一首童谣,桑木的大弓啊,萁草的箭袋,说得是周朝啊,即将灭亡了。不久之后周王果然发现一对夫妇卖桑木弓和萁草的箭袋便下令追捕他们,两人逃入荒山之中,发现一女婴,甚是可爱,于是两人将其养大成人,最后送入宫中,此女便是后来的褒姒。”
时秒秒闻之点了点头,“但是这龙涎真的是龙的口水吗?”
“哎,不是,《纲目拾遗》记载,龙涎者,气腥,味微酸咸,无毒。但是可能是因为被加入了某种毒药之后才会让潘濮有中毒的迹象。不过此物还有一个特性,那就是遇血则会放出异香,这种异香可以传至方圆数里,连绵不绝,久久不断。”潘俊说道这里猛然想起了什么道:“不好,中计了,子午赶紧背上潘濮,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子午听到话之后连忙跳上炕去讲潘濮的被子揭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抬起潘濮,背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