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悦耳的开机音乐,她的手机屏幕竟然逐渐亮了起来,大家的目光也都被这阵音乐声给吸引了,望向我们。
阿诚有些郁闷地说:“这时候你们小两口还有这种闲情逸致玩手机,一想到还要继续在这个恐怖的洞里呆上八天,我就立刻烦躁郁闷,一个头有两个大!”
小芸插口说:“依我看,你那是瞧见人家甜蜜,羡慕嫉妒恨吧?”
阿诚一碰上小芸和这种话题,立刻就要矮上三分,马上缩回头去,不吭声了。
江语雁也没理会他们,察看了一下手机,竟然显示这块电池还剩余有74%的电量,于是先关闭了通讯功能以节约电力,然后打开了图片夹,将里面的一张图片展示给我看。
我侧着头,仔细瞧了瞧,看到这是一张略微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对年约三十左右的年轻夫妇,抱着一名小女孩,一家三口都是人物俊俏,面带微笑,那小女孩的面容上依稀可以看出几分与江语雁的相似来。
我心里恍然,悄声问:“这是你和父母的相片?所以才一直没舍得扔这个手机?”
江语雁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这是我六岁时照的最后一张全家福,一晃眼,十四年就过去了……”
她的眼圈似乎有点发红,俏生生的模样令人怜惜心疼,我忍不住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说:“嗯,今后我们可以拍自己的全家福,你想拍多少张就拍多少张……”
说完之后,自己心里却又忽然有些黯然,想要叹息。
现在我们大家还都被困在洞里,至少也要再等待八天,而八天之后,还不知道又将会面临一个怎样的命运……
何况,就算是最后我们侥幸得以获救,回到外面的世界之后,我和江语雁之间还会象现在一样吗?
这一场假装的恋爱,或许会是开始于幽深的地底,也将会终结于这个黑暗的世界吧,当我们重新沐浴于灿烂的阳光下时,曾经的一切恐怕都将消失无踪。
可惜的是,现在我自己却好象是渐渐真的投入到其中去了,难以分辨真假,也无从自拔。
江语雁上次还曾嗔怪我不够认真,其实只有我自己心底知道,那是最后的一场挣扎和抗拒,最终却还是以投降收场。
听了我的话,江语雁轻轻地笑了笑,手指一点,关闭了图片,接下来却打开了另一个程序:“这是我手机里安装的一个知识百科,我想或许可以从里面查到一些有用的治疗信息,这才是我拿出来开机的原因……”她说着,伸手指了指另一旁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老周。
我怔了怔,不禁惊讶了起来,再次认真地看了看江语雁。
上次的非礼事件过后,我们几人之间一直显得有层隔膜,彼此几乎很少说话,我的确是没想到江语雁会有现在的举动。
江语雁也同样回望着我,脸上的神色很平静,说:“你赶快查吧,现在手机的电量可是很珍贵的……”
我这才连忙接过手机,开始查询起来。
一会儿之后,我就先后查询了“骨折”“感染”“伤口处理”等几个词条,然后一一拿给潘姐看了,她感激地连声道谢。
可惜,没有仪器,还是无法确诊老周是否有骨折,只能让潘姐记下那些护理伤口的知识,防止感染。
查询完毕之后,我立刻就关机了,交还给江语雁保管好,说不定,下一次还能派上救命的用场。
晚餐依旧是烤鱼。
白发女吃得很少,然后一直坐在那儿烤火,她的身子缩得紧紧的,好象很冷,看来今天溺水的经历对她也是一个不小的惊吓。
我和伟哥想要安慰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说话,她却没怎么搭理我们,很少回答。
晚上睡觉时仍然需要守夜,但老周还是昏迷着,只好暂时由我和阿诚将各自守夜的时间都延长了一小时,以此代替。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大家醒来时,照例会有一番梳洗的忙碌,我正准备拿几条鱼来随便煮个鱼汤权充早餐,却忽然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白发女不见了!
我连忙问道:“你们谁看见阿妹哪里去了?”
大家都是一惊,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仿佛这才发现的确没有了白发女的身影。
过了一会,江语雁才有些迟疑地回答说:“刚起床时,我好象看见阿妹下城墙去了,以为她是去方便,也没注意,难道她从那时就一直没回来?”
我的心底掠过一阵寒意,白发女很可能是在岔洞里遭遇了什么意外,我们却直到现在才发觉她的失踪!
大家立刻拿起了武器,一齐跑下城墙,只留下阿诚和潘姐守着犹未醒来的老周。
附近这一带的岩壁上大约有五六个岔洞,都在城墙上的目视范围之内,被我们选来作为临时“洗手间”的是第三个,虽然不是离城墙最近的一个岔洞,但里面却很直,长长一段五六十米深的洞窟中并没有另外的岔洞,看进去一目了然,所以相对而言比较安全,只要有火把,手里拿着枪就可以了。
然而我们把这五六个岔洞里面全都寻找了一遍之后,却始终没有发现白发女的任何踪迹,甚至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遗留物。
大家犹不死心,又把城墙里里外外也全都仔细搜索了一遍,花了足足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白发女究竟到哪儿去了呢?
是遭到了“僵尸”的毒手?还是忽然碰上了其它的食人怪兽?
或者是洞人们暗中偷偷实施的绑架?
还是,其他不为我们所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