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两个月前,有天我在采掘面上拉煤的时候,顶板突然掉下来一坨煤块,啪一声砸我脚边,吓我一跳。那样子估计也得有二三十斤重,我也没在意,顺手把它捡起来丢筐里,结果把它翻过来的时候我竟然看到煤块里有只眼睛在瞪着我看,我当时吓得几乎尿都出来了,大叫一声,把筐一掀,跌坐在地上。

矿井里采掘机作业的时候噪音都很大,加上通风口的风机吹得呼噜呼噜响,面上其他工友就没注意到我的反常。

我坐地上呆了一会儿,才壮着胆伸个脑袋过去看那只眼睛,这一看不要紧,我自己都笑出声来。

原来是个嵌在煤块里的石头,我书读得少,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石头,总之就是很好看,那花纹很像人的眼睛,大小也差不多比人眼大一圈,还有点透明。

我把它硬抠了出来,抠的时候石头镶嵌的地方有很粘的暗红色汁水流出来,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我在活生生的抠人的眼睛出来呢。

我也没在意,在衣服上蹭了蹭就把石头放兜里了,我那里知道自己会惹上这天大的祸事出来。

我现在很后悔,手贱,那石头就是煤鬼的眼睛,做这行的都有个说法,底下是阎王爷的地方,我们在挖煤,煤鬼就会在旁边看着,他会变成很多模样,你是认不出来的,要是你开罪了他们,那些个煤鬼就天天缠着你,最后扯住你的脚让你永远留在下面做替身。

我把石头拿回家,摆在床头,那天晚上就做了个梦,梦见很多眼睛在盯着我看,还有只冰凉的手搭在肩头,怎么也甩不脱,一下我就给吓醒了。

真的,醒来后还能觉得肩头发凉。那时我就开始觉得这石头不是个好东西,会祸害我,我本想扔掉的,可是太好看了,左想右想,还是没舍得。

后来,我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一开始也没多想,这还是工友告诉我的,慢慢地我就觉得身体有问题了。

一宿一宿做噩梦,出虚汗,早上起床汗能把被子都浸透了。以前在井下几十斤重的水泥板抬着很轻松,现在一用力手脚就发软,还大口大口地喘气,走不了几步路,腿肚子就打颤,这还不算,头发也开始一把一把地掉。

我很怕,不敢去看医生,怕医生告诉我得了绝症,我就想着可能是太累了,井下的环境你们是不知道,常年累月又潮湿又冷,做我们这个的,终年见不到太阳,天黑上班天黑下班,指不定是我累过头了,过段时间兴许就能好起来也不定。

半个月前,我在煤洞里采煤,就在我拉着筐要退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个人,煤洞只有半人高,进出都要弯着腰,又挤,撞到个人也正常,我转过头去看,他也正看着我,就那样笑嘻嘻看着我。

我就觉得纳闷了,感觉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我往回拖着煤筐,快拖到煤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个人,是我自己!

你们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刚才我撞到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长得像我?

不是的不是的,那不是长得像我,那根本就是我自己,那神情,那眼睛,还有那下巴的痣,一模一样,那就是我自己,我看到自己在对我笑,那样笑嘻嘻的,我见鬼了,那个煤洞里有鬼啊!

没鬼?没鬼我怎么会看到自己?你哪天看到自己对着自己笑你怕不怕?

你怕不怕?

(采访到这里,当事人情绪开始失控,虽然一时难以消化他说的话,不过我们还是不断地表示肯定,半个多小时后,他才平复下来,继续叙述)

我的意思是,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就站在我面前对我笑。

当时汗一下就出来了,哆嗦着回头去找那个人,没见着,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又四处去问工友,问有没有见到矿上有人长得和我一模样的,工友们都说没有,还笑话说谁稀罕长成你那德行。

兴许是眼花,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书读得少,一辈子受穷,有点事儿就喜欢安慰自己,我想可能真是我眼花了,我又不是孙悟空,怎么会变出另一个人出来,这样想想,也就没事了,第二天照常去开工。

第二天上的是午班,刚下井不到一个钟头,正往煤车上拉着煤,忽然就听到瓦斯警报声响了。

矿上给我们上过课,说采掘面瓦斯一超标,警报器就会响,这是会要人命的大事儿,虽说都戴着自救器,可那就是个口罩,能顶啥用呢。

工段上的工友一听声音立马全跑了出来,抢着挤上煤车,可怎么弄那车都不动,不知道是谁带头喊道:

“狗日的怕有火花引起爆炸,矿上把总电源切断了,这破车动不了了,兄弟们快走啊!”

那时候人就一个怕死的念头,人人不知道怎么办,一听到有人带头喊,全都呼啦一声涌上坡道,沿着坡道往上爬,谁都不想活着见不到天日,死了还要被埋在这煤渣渣里。

我也吓坏了,把筐一扔,也跟着爬上坡道,也不知道怎么办,反正跟着大伙儿,人家咋整我就咋整。

跑了还没几分钟呢,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了,从前面挤过来一个人,是矿上的副总工程师,一路挤一路喊道:

“别跑别跑,刚才风机卡了,现在恢复通风了,全都回工作岗位去,赶快赶快!”

果然,这会儿又听到风机呼噜呼噜的声音了,煤车也开始动了,大家松了口气,嘻嘻哈哈地又往回走。

这时我看到煤车从上面运下来几个人,全是穿白大褂的,还抬着担架,一下车就往风机口奔,过了半个钟的样子,担架就抬出来了,上面用白布裹着个人,那血噼噼啪啪往下滴。

这种情况我不是头一次见,矿工本来就是个刀口上舔血的活儿,经常看到有人有说有笑进来,出去的时候就没气了。见多了也冷漠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咋回事。

担架后面跟过来几个工友,脸色阴沉,都在叹气,说大刚八成是中邪了,竟然活生生把自己的脑袋塞进风机里,手还死扣着风叶,硬是把风机卡在那儿不动了,都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我一听都懵了,大刚是我在矿上最好的朋友,他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脾气好又大方,没过他和别人红脸的,昨天晚上还一起打扑克,今天怎么就没了……

当时真的是啥念头都没有了,就想找个地方抱头哭痛快,为啥遭罪的总是我们这些老实人……

我正懵着,突然看到,有个人正缩着脑袋蹲地上对着我笑,我一下就火了。

你笑?!

狗日的出人命了你还笑?都是工友的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当时距离有点远,没看清楚这人是谁,我就往前挤过去看到底是哪个俅人,到了一看,我差点吓晕过去。

是昨天我撞到的那个……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他在嘲笑我,还用手在自己脑袋上比划着做一个拧脑袋的动作,嘴巴张得很大,像在大声笑,可又听不到声音,我眼前一片发黑,当场就瘫地上了。

在地上坐了一刻钟,才缓过神来,再去找那个人,又不见了!

他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他把大刚塞进风机的?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立马就把那块石头扔下山去,是我手贱,不该拿阎王爷的东西,召来煤鬼,还把大刚给害死了,大刚肯定是给那个煤鬼塞进风机的,一定是!我在山上给阎王爷磕了十几个响头,我说我不敢了,求求阎王爷让煤鬼不要来了!

我很想再也不下矿井,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打工,可我是个没用的庄稼人,除了这个啥也不会干,我不去拉煤,还能做什么呢,想来想去,第三天还是提心吊胆地下井了。

从那天起,一直没见到那个人,工友们好像也都在回避大刚的话题,生怕这事儿落到自己身上,我很想再去问工友有没有见过那个“我”,可怕他们笑话,也说不清,也就没问。

我没想到,那个恶鬼一直都没走,他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我!

今天还是午班,下矿后,我走在巷道里,还没来得及进煤洞,就觉得有水滴答滴答落在头盔上,井下常年很潮湿,有水也正常,我没在意,抬头往上看,顶上有锚杆,那个人,正趴在锚杆上盯着我看,那滴答下来的东西,是他嘴里流出来的血,就是那天我在煤里抠出石头后流出来的那些红色的东西。

他张着嘴,反复说着两个字,我看清楚,才知道他说的是“大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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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一点钟—中国大陆人气最高的电台怪谈节目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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