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假?船员反问道,让窦彪也无话可说,只好答应作法。窦彪回想了一下师傅教给他的法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一款法式适合目前这种情况,只好在纸上画了一道平安符,心里默念天灵灵地灵灵,无量老祖快显灵。而后将那道符穿在道童的铜剑上,点火烧了。
做完法,他们三人在那儿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雨停的意思,反倒越下越大,外面黑压压的一片。
操,不管用啊。窦彪看着外面的情景,叹气道。
那还有什么办法没?船员看了外面的情景,也非常泄气。这诗仙的威力可不是一般小鬼所能比的。
看来对付邪物的办法不行,要不用对付人的方法试试?窦彪建议道。窦彪说这话,不是觉得法术不好使,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哪个法术好使,只能胡乱说话了。
对付人的?你说对付人的方法对这些鬼怪也好使?那船员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
有的好使,有的也不好使。窦彪故作玄虚。
那怎么办啊?船员彻底迷茫了。
这诗仙是干什么的?都喜欢什么?窦彪问。
你老哥看着不像是大老粗啊,怎么连诗仙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啊,我跟你说吧,诗仙名字叫李白,是唐朝的诗人,特别能写诗,所以他肯定喜欢诗歌,还有,他的诗里经常提到酒,肯定也喜欢喝酒,还有,他可能很喜欢美女。
喜欢美女?为什么?道童一听到美女,口水就有些管不住了。
靠,这个你也问我啊,是男人哪有不喜欢美女的啊。船员不屑的撇了撇嘴。
啊?诗仙是男的啊。道童恍然大悟。
你不会是连小学都没念过吧?船员彻底被道童的话给震晕了。
嘿嘿,学前班没念完就被开除了。道童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说呢,难怪了。对,诗仙喜欢美女。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船员说着转头看窦彪。
诗、酒、美女,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投其所好。不如这样,我们念着诗仙写的有酒的诗,而后给他酒喝,尤其是好酒,再……可这美女不好弄啊,咱总不能从船舱里抓个好看的扔下去吧,那样丨警丨察找上门就麻烦了。窦彪说到这儿,神情黯淡了下去。
叔叔,您看这样行不?咱多弄点酒,给他诗仙喝醉了,那不就不想女人了嘛。道童眼珠子一转,建议道。
还是小兄弟鬼点子多,就这么办吧。我去找酒。那船员听了,乐颠颠的去找酒了。没多时,那船员拿着两瓶二锅头、一瓶杏花村、两瓶啤酒来了。
就这些?窦彪一看,有点失望。
这些还喝不醉?船员被这一问,也吃了一惊。
诗仙酒量大不?道童问。
好像号称千杯不醉。船员回答说。
操,那不跟饮驴似的啊。窦彪叹道。
那怎么办?船员也晕了,本来升起一丝希望,现在又快破灭了。
别急,我想想……要不这样,再弄瓶好酒,打打溜须,没准儿人家诗仙看咱虔诚,就放咱一马。窦彪说。
可去哪里弄好酒啊?船员无奈。
去乘客那里找找,愿意贡献最好,不愿意贡献,咱买也行啊。
好,那我去看看。船员又赶紧去找了。不多时,拿来了一瓶茅台。
哎呀,你老兄真卖力,这酒好。窦彪赞赏道。可他刚要接过那瓶酒,才发现船员身后还跟着个小个子男人,满头油光,一看就是个生意人。
兄弟,我这酒买的很贵的,不要这样拿去好不好?我又没惹那个人。那小个子男人一看窦彪在看他,赶紧抓住时机说道。
操,就是想收点钱呗,你说你多少钱买的?窦彪问。
这个市价也就260多块吧。船员看了看酒,说道。
就260你都舍不得啊。窦彪用鄙夷的神情看着那小个子。
不是不舍得,是我给我朋友带的,带到半路没了,说不过去嘛。他那儿买不到真货。那小个子慢条斯理的解释道。窦彪一看,这孙子明了就是拐弯抹角的要钱。
你别磨叽,说个价,老子给你。 窦彪不耐烦道。
也不是这样啦,我不是那种贪财的人啦。那小个子继续磨叽道。
别废话了,你大公无私的话,那钱就不给了啊。窦彪说着,就准备拆封了。
别……既然这样,兄弟你就给300吧,我为买这酒还跑了不少腿,花了不少路费,上下也不下400了,那100就当我赞助你们好了。这小个子男人终于开价了。
操,你这熊人,想要400就直说,给你400。窦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四张大团结递给那个小个子。小个子接了钱,眉飞色舞的连声说谢谢,就离开了。
大哥,你念诗,我倒酒。窦彪对那船员说道。
好。咱们在哪儿倒酒?船员问。
去甲板上。
那么大雨,怎么行?
没诚意就白倒了,还不如咱把这酒喝了呢。窦彪这么一说,那船员也就没意见了。三个人上了甲板,冒着大雨,站在船舷边,靠着栏杆,那船员开始念诗了,窦彪和道童开始往江里倒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船员将这首李白的《将进酒》念完了,窦彪和道童也把酒都倒在了江里,把瓶子一并扔下船舷,看着它们飘飘摇摇的远去。说来也怪,这酒倒完了没有一分钟的光景,雨渐渐小了起来,乌云慢慢飘离采石矶,船下的漩涡也消失不见。
终于继续上路了。窦彪松了一口气,心想,他娘的,这年头儿怎么连鬼也喜欢这一套啊。还没叹气完,又想起了刚才那船员念的什么诗来,便问那船员你刚才念的什么来着,听着还挺好听,能再念一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