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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8-5 9:03:00

正讲到兴头上,冷不防副排长走了过来:晓东同志,让你唱革命歌曲么不唱,一说起封建迷信故事倒这么起劲?

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其他几位战友,农技人员也是紧张万分。在那个年代,思想上的错误是天字第一号的,稍微一个不对劲,就可以判个十几二十年的徒刑。不料副排长笑了起来:紧张了?你还别说,这故事开始还蛮有意思,只是后面越说越邪乎,一点都不可信。

大伙这才松了一口气,副排长又说:晓东同志讲完了,下一个轮到谁了?

金大道举手说:就我吧,你们都知道我是哈尔冰的,那我就讲一个林海雪原的故事,智取威虎山。

我说这故事我都能倒着背出来了,整点新鲜的吧,乌日更达赖却说老早听人讲杨子荣的英雄故事,自己却从未亲耳听过。副排长说那讲这个故事真是凑巧了,我们解放军战士娱乐之余也不要忘记忆苦思甜,要多想想革命前辈是用了怎样的生命代价,才带领我们走进了甜蜜的新中国。

副排长又说:晓东,你既然这么熟了不如去伙房拿几壶热水瓶来,给同志们弄点水喝。

说实话,讲了这么长时间我自己都有点口渴,当即就说好的,然后问乌日更达赖热水瓶放在哪里?因为他是主管伙食的,乌日更达赖就说放在伙房的哪里哪里,还特意跟我交代一定要拿蓝色的那几只热水瓶,因为里面的水已经有了几天,其他几个瓶里的水都是新烧开,热的很。

伙房就在建设兵团设在库鲁哈农场的指挥所里,那是一幢两层高的水泥平房,现在作为我们的临时寝室。此刻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都忙得不可开交。我跟外边站岗的郝峰打了招呼,径直来到伙房,找了半天却没看到蓝色热水瓶。心中很是窝囊,想想没辙于是又跑了回来。

郝峰见我满头大汗地乱跑问我在做什么?我说那边大家在讲故事,副排长让我拿几瓶水过去。郝峰一听心里痒的要命,连忙说:轮到下一岗还有两个小时,你们可千万别中途退场啊。我说:郝同志,放心好了。别说两个小时,就算两天两夜我们的故事也讲不完啊。

郝峰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此刻金大道已经讲到杨子荣在座山雕和八大金刚之前与小炉匠舌战了,说得来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满天飞。乌日更达赖则听得如痴如醉,见我又来问他,就说蓝色的瓶子不就放在木架上吗?在红色热水瓶的下面。

我说我还会看错吗?红色的下面只有两只青色的热水瓶,没有蓝色。乌日更达赖很不理解地反问说:不就是吗?

我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什么意思?

乌日更达赖转过脸来对我说:青色不就是蓝色,蓝色不就是青色吗?

我下意识地抓住乌日更达赖的手,追问:这蓝色怎么就是青色呢?根本是两种不同的颜色啊!

乌日更达赖见我打断他的性质,有些不耐烦:这有什么奇怪的噶?不是经常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青色和蓝色本来就是一样的噶。

我说这怎么能叫做一样呢?如果两种颜色通用的话,何必多造一个字出来。

乌日更达赖想了想,说:我们那边的人有时嫌麻烦,就这样子叫了。其实你们汉人也是一样噶,天总是蓝色的吧?为什么你们偏偏叫青天大老爷,不叫蓝天大老爷呢?

顿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被雷击一样。乌日更达赖见我突然之间魂不守舍,安慰说:晓东,找不到热水瓶也就算了噶,大道同志正讲到要紧关头,等他讲完我去拿好了噶。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小乌同志,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到时候我把整部林海雪原的故事给你说上一百遍。

乌日更达赖奇怪地看着我,我深吸了一口气:你当时在玛瑙湖边捡到的珠子,到底是蓝色的还是青色?我说的蓝色是指天空的那种蓝色,青色是指葡萄的颜色。

乌日更达赖想了想,叹口气说说:真要这么说的噶,当时的那颗珠子就是青色的。

刹那间,祖上流传的青色小珠子似乎像炮弹一样轰进了我的脑袋中,让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但是,还未等我从巨大的震惊中醒过来,突然从东边传来一记枪声,仿佛一把利剑将夜空生生剖开。

2010-8-5 16:53:00

副排长满脸震惊,喝道:指挥所!

战士们像猛虎一样跳了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指挥所奔来。两地相距两百米不到,从这边看去,整幢水泥平房还是灯火通明,看不出异样。但是隐约之中,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湿湿的,咸咸的臭味,好像从哪里突然冒出许多臭咸鱼——这在一向清新鲜甜的农场里显得尤为怪异。

突然,副排长作了一个急停的手势,原来他远远看见有个战士倒在了指挥所大门前。仰面朝天,四肢画成了一个大字,离开两米处的地方平则躺着一支步枪。

虽然我还看不清那人究竟是谁,但是从身材来判断,好像刚才还在值班的郝峰。

众人脸色严峻起来,难道那名战士就是被刚才那记枪声给打倒地吗?这方圆百里除了当地的维吾尔居民外,就只剩下了建设兵团的战士。要说有谁会枪击解放军战士,那便是在各个绿洲中流窜的马贼无疑。

新疆马贼历来为人民政府所头痛。1949年9月25日,国民党新疆省警备总司令陶峙岳发出通电,宣布率全省军政人员起义,新疆获和平解放。虽然大多数国民党兵弃暗投明,依旧有为数不少的反动军官、顽固派,伙同各地的分裂分子和极端主义者拉帮结派,打家劫舍,危害人民政权。这些匪帮实际上是国民党溃逃台湾之前布下的一颗“定时丨炸丨弹”,受蒋介石集团的直接领导。朝鲜战争爆发后,他们更被美国中情局看作“插入中国腹地的一把匕首”,暗中加以扶植,甚至不远万里从台湾为其空投特务、物资和军事装备。蒋介石也是慷慨地为各路匪首“加官晋爵”,各种委任状、嘉奖令随着空投一起到达。一时间,反动匪帮的司令们“将星闪耀”,部队的番号、人数任其吹嘘。

从五十年代中期开始,人民解放军兰州军区就开始了有步骤的剿匪行动,获得了一系列辉煌战果。但是沙海茫茫,千里不见人烟,还是有很多亡命之徒凭借着这种自然天险在恶劣的条件下生存下来,给人民的日常生活造成极大地危害。

我们这些战士来新疆之前就听过马贼的事迹,对他们的残忍手段也常有耳闻。不过对于七十年代的人来说,马贼几乎就是个过去式,万万没有想,今天他们竟然会出现在库鲁哈,实在令人震惊不已。

怎么办?几个战士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副排长当即决定,自己先去摸摸情况,让我们待在原地静候命令。

我,老狼,金大道,外加农技人员小陶四人隐蔽在灌木丛后,看着副排长慢慢向前匍匐。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连一声虫鸣都没有听到。这无疑增加了行动的凶险。因为这种情况往往证明,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藏在黑暗处。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眼睛死死盯着副排长,生怕下一秒他就被冷枪给放倒了。

另外,从刚才就闻到的臭咸鱼味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了。老狼也忍不住了,轻声问我:你闻到没?娘的,比我的脚丫子还臭。

我正要说些什么,见副排长已经摸到了死去的战士身边,顿时屏住了呼吸。说来也怪,副排长只是瞧了地上一眼,突然一下用右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他极其反胃的东西,整个人都不停地抽搐起来。

老狼第一个忍不住,立马跳出灌木丛跑了出去。我们几个紧紧跟随,跑到跟前问副排长怎么回事。壮实的汉子一声未吭,用手指了一下地上的战士,我们只是瞄了一眼,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战士整张脸上的肉仿佛被利刃刮了个干净,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骷髅头。

我说过小时候经常在乱坟堆里捡骷髅头玩,完全不把那当一回事。但是眼前的这个却让我脖子处阵阵发凉。白色的颅骨好像刚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湿漉漉的,看不出是什么液体,一只眼睛处的大窟窿里还残留一道血痕,一直延伸到下巴为止。最令人胆战心寒的是,骷髅头的下颌用一种极其夸张的方式大张着,整张脸因此被严重扭曲,看得出在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我蹲下去翻弄了一下军服,想找出这名战士的身份来。不料手指碰到了胸前时,一下子凹了进去,好像整个身体都空了。我一个激灵,当即把整件军服给剥了下来,果然不出所料,这名战士不但头部成为了白骨,整个身体也只剩下一具骨架,地上仅仅残留着一堆湿漉漉的东西,而这正是恶臭的来源。

老狼不由吓地跳了起来:我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见鬼了?

副排长脸色铁青,他接过金大道从地上捡起的步枪,心情顿时变得沉重:不是鬼,他是我们的战友,郝峰同志。

我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几分钟之前我还跟他说过话呢。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了白骨了呢?

副排长摇了摇头说:郝峰同志的确刚刚牺牲。你蹲下来再仔细看看,上面还在冒着热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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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龙(一个大叔的真实经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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