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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整整半个多月过去了,猎人父子连神鸟的影儿都没见着,眼看着日期越来越近,更是连连哀叹,万念俱灰。这一天,猎人父子又顺着洞庭湖沿岸寻找,走着走着,就看到前方突然飞来一块大乌云,把整个天空都遮住啦。再定睛一看不由吃了一惊,那哪里是什么乌云啊,正是要找的五彩巨鸟。身后的九条拖尾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散发出无数光辉,就像撒满了钻石粉一般,要说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啦。猎人父子心想不管你这鸟儿多么神奇,我可是一家老小的命在旦夕,这次可要拼个你死我活了。但是,还未等他们弯弓搭箭,那大鸟振振羽翅,天地间便刮起了一道狂风,吹得是日星隐耀,山河变色。父子俩被大风吹地跟只风筝似的跌跌撞撞自不用说,洞庭湖水面上更是卷起了一丈多高的巨浪,那神鸟一个俯冲,伸出利爪在一道浪墙上一掏,就把一条几百斤重的螺丝青(就是青鱼)勾了出来,然后拍拍翅膀向东而去。猎人父子看的惊呆了,但心想着可不能就这么放过那神鸟啊,于是一路跟随来到了一座大山。经过三天三夜的攀爬,最后在一个山谷里发现了这五彩星凤的鸟巢。除了一只大鸟之外,还有三只小鸟,长的跟孔雀似的,鸟巢旁边零散分布着许多大鱼的骨架,有一个骨架竟比牛还要大。猎人父子想不到这竟然还是只养育孩子的雌鸟,只是不知道雄鸟去了哪里。他们非常犹豫,因为如果射杀了那只大鸟,那三只小鸟不也就死了吗?正纠结万分时,突然山林那边卷起一股腥风,紧跟着一条二十来米长,腰身足有三尺的乌黑巨蛇犹如瀑布一样从山顶挂了下来,吐着长长地红信直直向着鸟巢游来。五彩巨鸟紧张地拍翅而起,几只小鸟则吓地呜呜直叫。猎人父子一下明白了,这种巨蛇正是五彩星凤的克星。眼看着巨蛇游到鸟巢附近,抬起丑陋凶恶的蛇头向着小鸟咬来,猎人父子毫不犹豫地“嗖嗖”两箭射来,一一命中巨蛇的双眼,蛇血犹如喷泉一般激射而出,疼得它拼命嘶叫,满山谷打滚,把几百年的老树都连根卷起,折断,就这样折腾了一天一夜,最后乌黑巨蛇血流而尽,倒地死去。

五彩星凤的确是灵物,知道是猎户父子救了它的子女,便飞身下来不住地点头展翅,搞了半天猎人才知道这是大鸟要他们爬上自己的背脊上去,远走高飞啊。他们心中计算皇帝规定的时间早已超过,回去也是一死,还不如跟着这大鸟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安度余生,于是爬上了大鸟的背脊,用裤带将自己和鸟翅绑牢。大鸟又用嘴将鸟巢叼起,抖一抖翅膀,早已飞上了云霄。没多久便降落云头,猎人睁眼一看,见此地山峦如聚,禽兽杂多,实在是个藏身躲命的好地方。从此就在这里安家定居,成为黄花山村的第一代祖宗。

我听了老半天,只觉得这是个再老不过的传说故事了,说道:王书记,这故事很平常嘛,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之处。

我父亲说:臭小子脑袋就是一根筋,怎么不想想黄花山村的老祖宗是靠打猎为生的,为什么他们的后人却把这个技艺给遗忘了呢。

女书记不禁对我爸佩服地五体投地:哎呀,何大利同志,你真是眼睛雪亮,正如伟大领袖教导我们的一样,能够一下子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自从那猎人父子来到这里之后,开始也是照常打生活安详。但后来不知从何时起,每隔三四十年,只要春天黄花满山开的时候,村里就会丢失家禽,家畜,然后就开始丢失小孩,老人。祖宗们认为自己当时射杀的黑色巨蛇也是一种神物,死后阴魂不散,所以变身为巨大的吃人怪物来报复自己后人。他们于是决定折弓弃猎,作为对上天惩罚的敬畏,几代之后,黄花山村的人就全以务农为生,至于射箭打猎就全忘光光了。

猩猩:恁娘的,现在发生的事情倒跟传说还真的很吻合啊。难怪老胡同志刚才才会那么紧张,吓的满脸苍白。

我摇了摇头说:都是封建传说,迷信而已,胡村长那么紧张,暴露了他对共产主义,唯物主义信念不纯的本质……

我正洋洋得意间,突然两条狗一起狂吠起来。王书记手上一松,两家伙便如箭一般冲了出去,跑向前方。

父亲脸色一沉:前方有动静,快去看看。

几个人匆匆赶过去,看到两条狗把头碰在一起对着地面上的某物叫个不停。过去一看是件破棉袄,正是失踪的郭老头身上衣物。其他倒也没什么特别,就是整件棉袄全身都湿漉漉,滑溜溜的,好像在水中浸泡过一般。

还未靠近,立马一股强烈的腥臭扑鼻而来,几欲作恶。猩猩左看右看:好像被什么东西吞进之后又吐了出来。

女书记一个激灵:年轻人,吓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山里的温度向来低,你看旁边树木,花草上都是露珠,依我看只是被露水打湿了而已。

父亲蹲下去仔细看了看:红星说的没错,露水不会这么黏糊糊的,这上面的液体极有可能就是那野兽的唾沫。王书记,你能否让这两条狗顺着气味闻过去,说不定能够直接找到野兽的居处。

女书记看起来有些紧张:何大利同志,我们……我们就这么过去啊?

父亲一边把黑布条解开来,一边说:现在正是好时机。你看哪,那畜生来村子吃人吃羊都是在晚上,说明他是夜行动物,按照你们的描述,它也通常都是要隔个几天才出来行动,说明饱餐一顿之后需要较长时间来消化,我们不妨设想那畜生现在就在慢慢消化着郭老头,这样子对我们倒是个好机会。

女书记脸色一下白了。父亲也把黑布条全都绕了开来,看着他手中那根又黑又亮又粗又硬的铁家伙,我和猩猩的眼睛都直了起来。

三八枪,俗称三八大盖,小日本造的家伙,早在日俄战争中就投入了使用,新中国建立的阅兵仪式上,人民解放军也用其作为配枪,还装备过抗美援朝的军队,风光大大的无限。我看的着实心痒,忍不住伸手去摸,被我爸一巴掌打掉了:摸什么摸?这好随便玩的?

小气鬼,我咕噜了几句。王书记仿佛下定了决心:好,作为黄花山村的书记,也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为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查明真相,深入虎穴。

猩猩贼头贼脑跟我轻声说:你看,我们要不要问下这女书记这个月的党费有没有交啊?

去你的乌鸦嘴,我一脚把他踢开。

一黑一黄两个身影在前方灌木丛中若隐若现,我们几人在后紧紧跟随。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温度开始升高,这大山里的露珠一起蒸发产生的雾气弥散开来,袅袅而升,远远望将过去,一座座远山含笑,隐没于云蒸雾绕之中,倒也有些境意。不过说实话此时大家根本没什么心情看这春山秀丽,只是瞪大着眼睛瞧着四周。走了约莫十来分钟,狗儿突然一个转弯,偏离了山路,向着南边一个山坡跑去。正如这村名一样,山坡上到处是盛开的小黄花,满眼望去,就像盖了一层金黄色的绒毯一般。

猩猩嘀咕着:满山黄花开,好吃人肉餐。我说你念啥门子咒语啊,那个只是神话传说,是封建腐朽思想,你呀,真是一个改造不成功的反动知识分子。

父亲提醒我们说:这山里的柴火很新(俗语,就是草木茂盛的意思),大家要小心别被荆棘割破了。

幸好山坡中间有条小径,是把一些灌木,黄花压扁在地形成的,否则还真的寸步难行。只是这条路好像刚踩出来没多久,那些花瓣看上去都很新鲜呢。

山里都是这样的,王书记说:村里人烧饭烧水全靠柴火,指不定那个村民昨天刚刚从这里打了柴呢。她又回头跟我们说:是不是你们两个小官人走的吃不消了?

猩猩说:王阿姨,咱们虽说比不上石油工人吼一吼,就让地球抖三抖,但是走这么一点山路肯定不在话下。再说了,你们这里的山真当漂亮,应了那句古话“秋至满山多秀色,春来无处不花香”,这么好的山,别说一座了,就算十座百座我也爬的去了。

王书记被猩猩逗笑了,神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到底是年轻人,活络,有劲头。不过你们也别放松,这山里还到处都是虫蝎,要不然被咬到了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猩猩连连点头称是。王书记好像瞧见了什么,蹲了下去,一会功夫就从路边摘了好几串红艳艳的果子,分给猩猩和我吃:这是“哥哥红彤彤”,很甜的,你们吃吃看。

我看了看那果子,球形,如人的指甲大小,上面布满了更小的一颗颗红果粒,非常鲜艳,好像缩小了的草莓。我放了一把到嘴中,一咬下去,甘甜鲜美的果汁便满溢了出来,连连说道:好吃,好吃,这山里怎么有那么多好东西啊。

王书记笑着说:我们山里人就是靠山吃山,山里的宝贝多的是呢,说也说不完。不过你也别以为都是好东西,就说这“哥哥红彤彤”吧,还有一种叫蛇果的跟它长的很像,但是咬下去就又苦又涩。我还听说以前有人不小心把蛇果吃到了肚子里,结果肚子里长出老大一条蛇来,最后从鼻孔中爬了出来。

回大宅浪子,不是桑葚,是长在地上的野果,学名叫茅莓。非常鲜甜,比草莓好吃多了。

猩猩立刻把刚才吃进去的全部吐了出来。王书记说:这位小官人,你不用怕的,我不会给你吃蛇果的了。

我笑着说:王书记,你千万别提蛇,青蛙,蜥蜴这种黏糊糊的东西,这家伙最怕就是那玩意了,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王书记一愣,而后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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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龙(一个大叔的真实经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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